第一百八十
我不能保证她好好的。
净甤骋看了她紧绷的侧脸一眼,转身就跑。
感受到身边的气息迅速退却,凰荼抬眼,那双眼睛煞气十足,看着叫人觉得心里一慌。
黑衣人蹙眉,下一刻,凰荼双手一番,一道强大的力量直接扑面而来,将他整个人轰了出去。
强大的近乎于毁天灭地的力量,带着极其强大的破坏力。
那人被打飞了出去,胸口可怕的凹陷了下去,看着叫人觉得害怕。
凰荼咳嗽一声,有些支撑不起玄水碑的可怕力量。
她立刻转身就逃,身影像是一只飞鸟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玄水碑乃是九黎神族的镇族之宝,究竟有多厉害也不必她说。
就算是她全盛时期,想要调动这件法宝的全部力量也需要费很大的功夫。
而现在,她没有达到那个地步,实力还不行,强行动用还是因为自己仗着自己是九黎神族,这具身躯才能够让她勉强调动一动。
而刚刚一击之下,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奔溃的经脉。
“噗!”她落在一处山岗上,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鲜红的血迹里面隐隐含着一种暗蓝色的奇异颜色,凰荼随意的抹了抹嘴边的血迹,露出一抹嗜血又残忍的表情。
“混账东西!”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人究竟是宠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君九黎来的。
冲自己来,那实在是想不通,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任何热有过太多的交集。
但是,若真的是君九黎的敌人,那为什么单单是自己?
他冲自己来,自己感受得到,那个人虽然想要攻击净甤骋,但是在一击不中之后立刻就将矛头对准了她,这样的干脆利落不是人人都有的。
凰荼抬脚向前走,隐匿起自己的气息,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刻,黑衣人躺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多处遭受重创,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潇洒神秘。
胸口大片的血迹涌出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湮没。
但是,他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手里点了点,神力就顺着不可名状的渠道流通了起来。
那些强大的力量将他受伤的地方渐渐的接连起来,他那可怕的伤口,在缓慢的恢复。
看这样子,他恢复实力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还丝毫不影响什么。
凰荼之所以没有杀他,原因就在这里。
分身一旦死亡,那么对方的元神立刻可以费点儿功夫重新凝聚一个身躯出来,到时候自己还是要被追杀,恐怕跑起来都费劲。
但若是对方受了重伤就不一样了,自己只要跑了,他需要疗伤,就必定会有一定的时间空缺出来。
凰荼这才有了逃跑的机会,她不是不想杀他,而是知道杀了他也没有用,所以干脆利落的走掉了。
而此刻,净甤骋却在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
那侍卫模样的人当在他面前,实力居然也十分不错。
他着急传信,于是两个人直接打了起来。
面对这个人,净甤骋没有刚刚那么力不从心,而且也不会被压着打,立刻反击起来。
对方被他打的连连后退,却一点儿都不原意让开路。
净甤骋冷笑一声:“什么玩意儿!”
他手中长刀一劈,璀璨的光芒四射而出,对着他砍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对方被他打的吐血后退。
净甤骋也不乘胜追击,而是转身就走。
他需要赶紧的将这边的情况告诉君九黎,若是凰荼在他身边出了事,那么,他绝对会很惨。
而且,他实际上对凰荼还是挺有好感的。
那个少女看似骄狂,但实际上从来不会以势压人,她有时候懒洋洋的,不乐意和别人接触太多。
不过,现在却危险了。
面对那个人的疯狂追杀,她究竟能够撑到什么时候,这都是问题。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里一寒。
要是凰荼不挡着那道攻击的话,他会死!
虽然死了还可以复活,但是实力也会一落千丈,变得极其虚弱,就单单是这一点,净甤骋都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他离开这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画了一道阵法。
淡紫色的灵气凝聚缠绕,在地面上绘画出来一道极其特殊的印记。
净甤骋喃喃自语:“快点儿啊,慢一点儿都是要人命的事儿。”
他之前只是听说君九黎十分疼爱他的妹妹,他是不相信的,像君九黎那种冷漠禁欲的人,想不出来是怎样的疼爱。
但是后来见得多了,才知道在他眼里,凰荼是不同的。
“快点儿啊,快点儿啊!”
他看着面前的阵法自动形成,于是伸手割破了自己的掌心,在面前画了一个符文。
似乎沉入了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他看见氤氲的雾气在升腾,面前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姿态清贵的君九黎。
那人眉眼冷峻,低头看过来,神色冷冷淡淡的:“怎么了?”
见了他净甤骋差点儿要哭了:“神君,我们在路上遇见了敌袭,对方身份不明,而且实力极其强大,是冲着我们来的,他痛下杀手,姐姐她,让我逃出来报信!”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君九黎脸色变了。
那冷淡的神色一下子染上了可怕的杀意,看上去极其压迫人。
净甤骋觉得呼吸有点儿困难,君九黎站了起来,神色肃杀:“你们在哪儿?”
“我们就在距离云城不远的地方,您来了就能感应到。”
君九黎实力强大,只要有一丝气息,他就能够感应到其余人的存在。
那人嗓音不容置疑:“你不要再追上去,留在后面,不要让人给围住。”
净甤骋焦急道:“那我不去救姐姐吗?”
“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你不要给她添乱就行了。”
虽然君九黎十分担心,但是他知道凰荼实力很不错,所以不会一下子失了分寸。
净甤骋看着面前的雾气淡去,睁开了眼睛。
“哎,这···········。”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心里有点儿不安。
总觉得现在不是该长吁短叹的时候,可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