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事
晚间雾隐抓住了几只小型妖兽,给大家烤了肉。
她叫白芷过去吃东西。
“大师姐,这一次我们可是立功了。”她笑起来眼睛亮亮的,满是欢喜。
白芷手中一顿,明知道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但心里却忽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对她说:“这一次不过是你出力,我得名罢了,坐享其成,真好。”
“大师姐,你说爹爹会怎么奖励我们啊?”
“她明明没有出多少力气,现在却依旧有机会得到嘉奖,真是叫人羡慕!”
白芷捏紧了手掌,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我也不晓得。”
“不过左右不是宝物就是灵药,也没有什么稀罕的,我就是想出去看看,但是爹爹就是不肯!”她啃着自己的肉,说道。
“小师妹,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很麻烦的。”
果然,雾隐的注意力立刻被引走了。
“啊?有什么麻烦的?”
“小师妹有所不知,自从女帝在各界设下屏障之后,就算是我们外出,都是需要核查的,手续极为繁琐,没有大事儿,大家几乎不会踏足其余的地方。”
雾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怪不得这些年也不见雾连出门几趟。
因为多年之前神界征战极为可怕,为了不让外面来的各种复杂因素掺杂进来,搞的事情越来越复杂,才有了各地的监察司,以免出现问题。
三天之境镇守的乃是战神座下手中第一的戮血军团,他们军令为山,只听一人调遣,而且实力可怕,数量还不少,所以神界征战之后,就留守在了三天之境,对于任何势力任何家族来说,这都是一种无言的震慑。
白芷捏着手里的食物,眼前渐渐湿润了。
若是他们天狐一族也拥有那样强大的军团,那今日就不会受到三天之境的钳制,也不会因为一个白月斐的区区阴谋,就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情况没有传到其他地方,若是以后传出去了,大荒就成了整个神界的笑柄!
而她,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一战之力,就算是面对上白月斐都很难有胜算,更加不要说,白月斐身后还有个神秘强大的后台。
她皱眉:“对了,那个人那样强大,我却在大荒没有听见过他的消息,也没有人认识他,那么,他是不是,在三天之境?”
是了,只有在三天之境,那样的高手才变得有些普遍起来,而他隐藏在茫茫人海之中,没有人能够抓住他的把柄。
“我若是想要复仇,这个人一定是绕不开的,那么·········我要打探到他的消息。”
至少现在,自己不是当年那个初来乍到,没有任何实力的小姑娘了。
白芷咬了一口食物,神色冷厉。
···········
“好,你们成功带回了这烛九阴,都有功,赏!”
“爹爹,这一次大家都受伤了,我们要求放假,好好休息休息。”雾隐开始撒娇。
雾连思索片刻,点头:“也对,你们既然受伤了,就好好疗伤,等好了再说。”
“多谢首座体恤。”
一群人在一起分算了战利品,然后打算各自散了。
雾连道:“小芷留下。”
“是。”
等到周围的人都走光了,白芷才问道:“师父,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儿吗?”
雾连思索片刻道:“其实叫你留下也是有件事情要与你说,这一次,上贡的事情,恐怕要交给你了。”
“我?这不行吧,我资历不够,恐怕没有资格去见女帝身边的使者。”
“无妨,这一次你去,不过是把东西交给负责这件事情的金隅卫,他们向来恭谨,不会为难你的。”
白芷思索,为什么要她去?
难道这一次的事情有变化,他不敢去?
可是每一次都是有许多奖励的,高级的心法和功法都是从高层流传下来的,他们一个个都是趋之若鹜,这一次为什么忽然不去。
难不成是其中有什么蹊跷?可是这也是个机会,她实力若是没有办法封神,那就不能够和自己的仇人战斗,这可能是离开这里唯一的机会了。
“好,我去。”
雾连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很好,你是我座下最有天赋的弟子,这件事情交给你,我心里也踏实。”
“师父厚望,徒儿不敢叫您失望。”
“很好,那一月之后,你就出发去九重天。”
白芷点点头,答应了。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在这里,雾连实力最为强大,想要杀了别人,简直轻而易举,白芷不敢得罪他,当然不可能拒绝。
“怎么样“寄人篱下的滋味如何?被别人胁迫必须接受的滋味又如何?你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帝裔,可惜现在,却一无所有!”
“你闭嘴!”白芷低低的说道。
“大师姐,怎么了?”一旁的小师弟有些奇怪。
“无事,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她摆摆手,转身出门。
一旁的少年奇怪的摸摸额头:“怎么了这是?”
“懦弱,自一开始除了逃跑没有任何作为,直到现在,依旧要忍耐,像是个懦弱的孩子!”
“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绝对没有任何机会报仇,你会一直看着白月斐,坐在那个位置上耀武扬威!”
“住口!”她一下子摔上门,骂道:“不过是一个心魔罢了,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
“我不会屈服的,就算是忍耐又如何?我只要能够复仇,能够强大起来,离开这里,一切代价我都可以承受!”
那心里的声音笑起来:“是吗?你真的可以吗?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可以吗?”
“你真的可以吗?你真的可以吗?你真的可以吗?”那样的质问,几乎要叫她头疼欲裂。
“呃。”她痛苦的捂住了额头。
“闭嘴,闭嘴!”
“哈哈哈哈,你怕了对不对?我感受到了恐惧的味道,哈哈哈,你怕了对不对?”
“我才不怕!”她坐在了床脚。
脸色发白却依旧倔强:“我走到如今,就是为了好好的或者,报仇,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