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走了
这几日凰荼都有些心惊胆战。
自从那次举止过后,凰荼并不和他过于亲密了。
她之前并不觉得有多担心,而且她感受得到,君九黎对她的好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只不过这种真心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真心,于是她就怂了,立刻往后缩。
不过君九黎也不打算将这个缩头乌龟直接拖出来,那对于她来说是个惩罚。
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仿佛没有了那日的那件事情,也并不为难对方。
这日子过了好几日,就连一向沉默的飞流都有点儿受不了他们之间的奇怪氛围。
次日便和凰荼抱怨:“姑娘,这几日你是和神君吵架了吗?”
凰荼挑眉:“没有啊。”
飞流纳闷:“没有?那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凰荼神色不见任何改变:“怪?哪里怪的,我觉得好好的呀。”
“呃,也是哦。”
其实他们的相处模式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但就是给人觉得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
凰荼瞥了他一眼,道:“有时间就好好替你主子干活,别一天管这些有的没的。”
她这句话一出来,就让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怨气。
飞流害怕惹怒她,于是转身跑了。
看着他跑掉的背影,凰荼叹气:“哎,果然,老娘走到哪里就必然是如此吸引人,奈何我一心修道,并不理会凡俗之事啊!”
她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哦?是吗?”
一道淡淡嗓音响起,凰荼身子一僵,回头看去。
君九黎身长玉立,负手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凰荼有些尴尬,她不太适应和君九黎怎么相处,只能装作和之前一模一样,但是感觉已经变了,就算是故作无事,也依旧回不到过去。
“呃,你怎么来了?”
君九黎道:“之前和你说过,打算带你去历练的,刚刚腾出手来。”
凰荼一听,咬了咬唇,半响才商量似的说:“不然,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那人神色依旧:“为何不去,这是个好机会,你若是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需要有人保驾护航。”
虽然净甤骋在,但是君九黎并不打算让他和凰荼接触。
那是个危险分子,只要是有危险的人物,他都会挡出去,只要是能够为她遮挡的危险,他都会全部一力承担。
这是他对凰荼最后一点儿不宣之于口的爱护,也许对凰荼来说这是一种禁锢,也许她会觉得不耐烦。
但是君九黎并不打算妥协,只要他不松口,凰荼没办法让他退后。
“我自己一个也行的,再说了,历练这种事情,有人保护算什么历练?”她罕见的有些抵触。
“不行阿荼,我不能看着你步入险境。”君九黎拒绝。
他神色淡淡,却又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诚意:“若你是觉得因为上次的事情对我抵触,那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越界,但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出去。”
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她多年之前就已经明白的很透彻才对,可现在依旧毫无敬畏。
这可能就是她独特的品质之一,没人能够抵抗的了。
凰荼一时之间觉得无力,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他,太难了。
“阿荼。”
凰荼抬手,不想再说。
那人一顿,也没有再讨人嫌。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因为这件事情降到了冰点。
凰荼不愿意接受他的保护,不管是因为他真的担心还是因为心疼,都不愿意。
但是君九黎也绝对要去,就算是她不打算去历练,那也不行。
既然之前答应过要带她去,那就一定会实现。
于是两个人就陷入了长期的拉锯战之中。
凰荼以后每一次出门飞流都要亦步亦趋地跟着,虽然讨人嫌,但是凰荼却也没有为难他。
只不过是和他不说话,冷落起来。
她每日出去喝酒玩闹,晚上才回来。
君九黎每日看着,心里不算十分难过,却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他并不苛求凰荼做什么别人面前的大家闺秀,但也不乐意她每日和几个男人混在一起。
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凰荼依旧如此,仿佛将自己的好意踩在地上践踏。
他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几日凰荼躲着他,晚上回来洗漱一下就睡了,但是今日,君九黎不打算让她再逃避了。
于是直接将她堵在了门口。
凰荼眼神有些迷茫,看了他一眼,道:“干什么?”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凰荼要躲开他。
君九黎将她拦住,凰荼脸色一变,就要扯开他,但是她力气没有君九黎大,被他钳制住了。
“放开我。”凰荼甩他,没甩开。
“好了,你别气了,若是觉得我有错,你说出来,我必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凰荼抬眼,那双眼睛湿润又有些微红,像是哭过一场。
“我有气又怎么了?你反正要作主我的一切事情,那就作主好了。”
君九黎顿了顿,道:“不是这样的,你若真不喜欢的事,我怎么会强迫你去做?”
凰荼眼睛一瞬间便湿润了,她好像是委屈极了,又似乎是愤怒。
但她本来长得就温柔无害,于是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一样。
“你放开我,我懒得和你说。”
“阿荼。”
她要躲开,想进屋,君九黎不肯。
她便忽然哭起来:“你放开我!”
“··········。”
她泪眼朦胧,似乎是想揍一顿他,但被躲开了,就伤心地啜泣起来。
君九黎将她抱进了屋,看着她低低的抽泣。
她就算是哭,也不肯放开声音,只是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阿荼,别哭了。”他有些无措的擦掉凰荼脸上的泪珠。
凰荼从来不肯示弱,这在他面前流泪,还是第一次。
虽然知道只不过是醉酒之后的失态,君九黎依旧心疼的要命。
“你别碰我。”她退拒了他的温柔,将自己保护在臂弯里,不愿退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你若真的不愿意我跟着,我不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