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先下手为强
“熊炟乃是元婴真君的真传弟子,自小被真君自小抚养长大,岂能是一个出身卑微的毛丫头能相提并论的?”
灵玉行事莽撞,杜昌骁原等着看李想的笑话。等她抬不起来,再狠狠嘲笑一番她自不量力,借此坐实李想识人不明。
谁知火刚拱了一半,灵玉竟然真把灵炮抬起来了。听着众人对她的赞叹,不甘心转眼间小丑变成自己,张口又是酸不溜丢的。
“那熊炟不但天赋异禀,资质亦是绝佳。天生单性土灵根,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这女娃娃要是有这样的天资,还至于做一个无名无姓的散修?”
踩了灵玉一脚,杜昌骁仍没有罢休。他知道李想带她上城墙,分明是动了惜才之心。
灵玉这样天赋异禀的,炼气期就能有堪比金丹修士的肉身之力,他日更进一步,战力可想而知。
纵使资质不好,也可用丹药硬堆上筑基。能达到的境界虽然有限,但战力确是不容小觑的。
李想自然没有这个财力,但他这一脉的师长们都是财大气粗之辈,又对李想十分宠爱,未必不会听他的谏言。
杜昌骁出身的这一脉和李想那一脉不合已久,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多这样一个得力干将?因此打定主意要坏他的事儿。
“这女娃娃力气这样大,虽然少见些,也不是没有见过的。我曾听闻在北边荒芜之地,有一个凡间小国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惜与妖兽媾和,诞下的子嗣肉身也天生强悍。这女娃娃莫不是出身北地?”
话里话外,暗示灵玉可能有妖兽血脉,是个半妖。
半妖在环境险恶的北荒是普通人族追求力量的产物,受到凡人的崇拜。但在中州,因为历史缘故,半妖是为大众所不容的。
即使是如今有灵兽门大量驯化妖兽,中州的修士们已经接受灵兽的存在,把灵兽和修士们平等看待的也不是没有,但半妖依旧不被大众接受。
身上有妖族血脉,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没有一个宗门会收这样的弟子。
灵玉身上有没有妖族血脉他不知道,但不妨碍他这么说。一旦有了这样的怀疑,李想是休想要把灵玉收入门下了。
李想的确是动了引荐灵玉入门的心思。不仅是他,在场的不少筑基期修士都动了惜才之心,但这话一出,无异于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但没人敢再收灵玉为弟子,就连和她打交道都顾忌重重。毕竟这里是高墙,一个对妖兽极为敏感的地方。
宗门虽然有规矩,金丹才有立峰收徒的资格,但是筑基期后期的内门弟子私下里收一两个记名弟子并不算是违背门规。以后晋升之后再补录弟子名册就行。
这样被收为弟子的,虽然不算正儿八经的内门弟子,但可以纳入外门名册。且有正经师长教导,比正常入凌云宗的外门弟子还要强了不知多少去。
况且以后师长晋升金丹,只要过了问心路,补上弟子名册,就能顺利进入内门。
这种途径,比在战场上寻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无疑要容易很多。
这样一个灵玉苦苦寻求的机会,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就这样被他三言两语打消。甚至,可能就此绝了她入凌云宗的机会。
不但是凌云宗,其它几大门派恐怕都不敢收她。无法自证清白,要想加入八大门派,只有给自己来一刀,凭着执念加入玄阴宗了。
毕竟,只有玄阴宗的鬼修们,是不在乎血脉的。
灵玉不知他的险恶心思,但平白被人骂做杂种,心里的火气也涌了上来。
她一撒手,足有三十多万斤重的灵炮“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把城墙上的青砖都砸裂了。
众人被这巨大的声响吸引,转头一看,便见灵玉瞪大了眼睛盯着杜昌骁,眼睛里全是怒
一个炼气期的散修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筑基前辈,无疑是不自量力的冒犯。
偏偏众人无一人敢轻视,因为灵玉此刻不但气势凶悍,周身灵力汹涌,竟引得四周的灵力自发向她汇聚。
无形的灵气翻涌汇聚在灵玉身侧,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浓郁到了几乎肉眼可见的地步。
在场的修士对这一幕皆不陌生,这分明是筑基之兆。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灵玉,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妖兽血脉。
妖兽血脉强横霸道,故而半妖身上往往多有兽族特征,即使血脉再淡,也多多少少会留下痕迹。有些痕迹平日里看不出异样,但往往在晋升时会有异相。
灵玉体态娇小,身形与常人无异,唯一可疑的就是脸上那恐怖的胎记。她是不是半妖,只要盯住她周身是否有异相便知。
灵玉此时周身灵气激荡,青丝飞扬,可脸上的印记纹丝不动,和普通胎记无异。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十分纯正,并无异相显现,是根正苗红的人族无疑。
她不是半妖!这下有好戏看了。
杜昌骁这张臭嘴,也太毒了。若今日是个寻常修士,恐怕还真就被这一身污水泼上,难以自证清白。毕竟谁有了晋升的契机不是这闭关的?哪有像她这样死命压着的?
偏偏就叫他碰上一个这样的奇葩,当面把他的嘴巴子打得啪啪响。
杜昌骁嘴巴厉害,但自身实力一般,刚踏入筑基中期。这女娃娃一旦筑基,他绝不是她的对手。
高墙上虽然不能私斗,但却也有生死台的。这女娃娃被气得狠了,竟然当场就要筑基。
那筑基之后拉他上生死台也一点都不稀奇。她仅凭肉身之力,恐怕就要把他硬生生捶死。
啧啧。这不修口德之辈,张口便污蔑人家是杂种。这无异于辱人父母祖宗。如今真要被活活捶死了,倒也活该!
杜昌骁盯着灵玉的眼神阴沉。本以为是个抬手就能捏死的小蚂蚁,没想到今日接连打了他脸。
这仇已经结下了,不能让她顺利筑基,否则对自己不利。
他一伸手,长刀出鞘,竟是要拼着受罚,也要强行出手。高墙上虽然有禁令不得动手,但他也没打算当场杀人。
只要一击打中要害,就能强行打断这女修的晋升,坏了她的根基。届时,自己虽然违反规定,但也只是轻罚,毕竟没要了这女修士的命。无非就是延长镇守高墙的年限罢了,十年都守了,不差再多几年。
散修而已,纵使天资再高,也是无人撑腰。又根基被毁,此后再无招揽的价值。宗门还能为了这样一个废人,处死自家的内门弟子吗?
“大胆小辈,竟敢对我无礼!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