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着窗边细细的观察手里的封天印,实在是没想到可以让凡人不老不死的上古神器封天印是块如此不起眼的石印,石印上刻着一行小字,我凑近了看时被一个影子遮住了光,下意识的将封天印收入袖中,还来不及抬头言语却被人狠狠地扯过去,腹部撞在窗边阵阵发疼便听到白桐怒吼道:“我说过将你拖入正道,为何你偏偏执迷不悟施法伤人!”
“我如何不在正道了?”我被他吼得有些迷茫,白桐另一只手里是一张白符,这下我便有些明白了:“你们管着小把戏,当做伤人?”
“花灵。”白桐眸中有些厉气:“若到时我不能让你入我正道,我不会心慈手软的放过你。”
白桐将白符拍在窗上,甩开我时也用了很大的力气,看着白桐的背影我捂着小腹揉了揉,想着他刚才那气呼呼的模样觉着定是出了什么事,只好边先将封天印封入魂魄之中边揉边追了上去,这一追就追到了前院,这时前院密密麻麻全是人,我本想绕路而行却被人扯住喊道:“就是她害死了小姐!”
我懵懵懂懂的看着扯着我的人,又想起白桐那恨不得嚼碎了我下酒的模样才大彻大悟了过来,这下我大抵是遇见了凡尘中所谓的心机了。
“小姑娘,你爹娘有没有同你说过,说谎话的人会入无间地狱拔舌头?”我含笑看着一脸正义的芜儿将她扯住我衣裳的手一点点的抚下去,芜儿打了个冷颤往后退又喊:“你这妖物,害死了我家小姐还想做什么!”
这一声喊得,白桐就出现护在了她身前。
白桐的的确确是可以不信我的,毕竟我同他没有什么大的情分,我只是不曾想到凡尘分辨丑恶是如此的简单。
“花灵,够了。”白桐是浓浓的重音,我有些挑衅的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不够,远远不够。”
“竟然让我背了一个这么大的黑锅,我自然而然是要涌泉相报的。”我顺过白桐快速伸手掐住芜儿的脖子,趁白桐还不曾反应过来又将他击在一旁,手腕铃铛疯狂摇晃,一时将这密密麻麻的人都给听得捂耳打滚,芜儿被我掐得面色发青还不忘挤出一两个辱骂我的字,白桐抽出那把焚心剑朝向我,算是怒目:“你不可伤人性命!”
我将芜儿施法迷晕倒地,又将幽冥玲以自身灵力相寄托,这原本满院密密麻麻的人都给晕得没一个还站着,那拿着佛珠的人出现时硬生生的让我快吐出来的血给吞了回去。
“你也觉着,是我害死了甄婵?”我实在不想如此的委屈,毕竟司主说过,幽冥中人最不少的就是硬骨,不然哪能抵得住幽冥里的孤寒。
可我把幽冥舍弃,幽冥也不要我了,硬骨于我而言,及不上他一个怀疑的神色。
“可我没有害她。你心上的人,我不会伤她一分。”
玄机步步朝我走来,最终停在我面前按下我的手缓缓道:“花灵。”
这平平淡淡两个字,是最能够让我冷静的话语。
“我没有。”这哭音让我嫌弃得厉害,却偏偏出自于自己。
玄机手里的那串佛珠渐渐成一团光束,我的眼睛眯成一线有些迷糊的依在他胸膛问道:“小和尚,那满天的流萤还在吗?”
“花灵——”白桐的声音有些刺耳,还没有听完,我却觉着全身撕心裂肺的疼,可这个衣衫上满满的檀香味,我当真是推不开的。
他若想杀我,无怨亦无悔。
“流萤呢?”我疼的眼泪有些忍不住流下来,迷迷糊糊似乎听到玄机对我说:“花灵,还在。”
这有些像梦,梦里的玄机才会一遍一遍的唤我——花灵。
就这么一遍一遍的叫唤,将那些不好的,疼痛的,委屈的种种都成了云烟。
而这死亡,竟也变得何在可亲起来。
“花灵,不要怕。”
我有些茫然,这个声音有些像幻听,幻听出了我所有的花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