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用自己的灵力为她的房间续上暖气,而她端着一盘糕点递给他:“这个糕是我今天新研究出来的,言哥哥都说好吃,你一定喜欢的。”
他看着一盘樱花糕皱了皱眉,像极一个委屈不满的孩子:“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吃到它的。”
她坐到他身边:“这整个昆仑山就只有言哥哥的嘴巴最刁了,而且你和他的口味正好相当,他要是说好吃,你就肯定会喜欢。”
他突然抱紧了她,将盘子放到桌上,又顺手拿起一块糕咬了一口:“以后,不管你做的什么,我都要是第一个尝到的。”
她还没缓过神来,一块糕点就已经被他吃得干净,那邪魅一笑间,她发现他嘴角沾到的残糕,下意识就为他擦个干净。
他握着她的手,那个笑让她感觉这大事不妙,忙忙就逃开。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可望而不可及,跟你在一起后,我反倒不这么觉得了。”
白泽靠在床边淡淡问:“怎么?不习惯了?”
“不是不习惯,是……”话到这儿她就有些尴尬,只是背对着他低着头小声说:“是吃不消了。”
他被她的话逗乐了,只是忽又将她抱着,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语气温柔却是为了道歉:“好了,我错了好不好?”
本着女子的本能,她一个转身质问他:“那错哪儿了?”
他挑挑眉:“要我说出来吗?”
“……”
时间以前对白泽而言便是这漫长岁月的罪魁祸首,自从修罗族银澈被他所灭后,他一直不觉得这间有什么乐趣,不过是无聊带带凡人,只是如今,他的生命开始有了颜色,他开始感谢这漫长的岁月,让他能够遇到她,只是唯一的缺陷是,他不同于旁人,他没能给予心爱之人他年少的岁月。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可以陪伴她年少的岁月,一直到他们相聚天地,轮回宿世。
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二十几天,转眼便到了八月初十的夜,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提到红绳之事,只是白泽一脸茫然,浑然不知她曾给过他红绳。
“不可能啊,我不是让轻眉给你了吗?”她忙伸出手给他看,那隐秘的红绳显现出来,他看一眼就明白,这红绳不是平常的红绳,而是牵动宿世的姻缘红绳。
他的脑子里顾不得多想,只知道现在的他感觉无比幸福,这个傻姑娘,愿意为了自己奉献生生世世,想到这儿,他突然就热泪盈眶,活这么久第一次落了下来。
“傻丫头,你还真是一个傻丫头。”他紧紧抱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表达此刻的心情。
她第一次见他哭,有些不知所措:“会不会是轻眉忘记了?我明天去找她问问。”
他还是抱着她,没有说话。
次日午时,昆仑山齐聚一堂,白泽准备宣布与她之间的事,他准备将这昆仑山交给言玉,他想在余生的岁月里,好好陪着樱宁。
这昆仑山的大殿里,所有的弟子都在惊讶,谁都不敢相信这个以往严厉的师父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变得这么温柔。
“今日,吾将昆仑事务交由言玉,尔等须遵其教诲,盼来日登临天界,尔等皆为栋梁。”说着,白泽拿出昆仑神器九钧剑,只是面前的言玉神情冷淡,丝毫没有想要接过剑的举动。
台下的人包括樱宁看得都有些着急,白泽捧着剑许久,才发觉了一些不对劲。
“大哥?”
这时的樱宁也有些急躁:“言哥哥,你快接住啊。”
言玉的表情依旧冷淡,他用从来没有过愤恨的目光看着白泽,冷冷道:“交给我,你好与阿宁双宿双飞?”
在场的弟子目瞪口呆,白泽和樱宁更是愣住了神。
言玉看着台下的樱宁,苦笑着:“原来你来昆仑山是为了他。”
白泽收回了剑,看着一反常态的言玉缓缓伸出了手,金红色的光辉闪过,樱宁的手上出现和言玉一模一样的红绳,在场所有人都认得,这是因缘宫月老白澜的东西,顿时,议论纷纷。
“如果,这真的是给我的该有多好。”言玉的话终于白泽明白他这些举动的理由,原来这些日子并不是只有他白泽有变化,一向无拘无束的言玉在别人眼里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变化两人都不大在意,可如今都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源于一个人。
樱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角落里的轻眉,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双眼,只是低着头躲避着。
愣了许久的白泽缓缓开口:“你喜欢……阿宁?”
言玉突然作笑:“怎么?就允许你喜欢她吗?”
白泽手中的剑死死握着,他知道今天的交接仪式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手中的剑化作烟雾被他收起,曾经的好兄弟,突然之间就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在这昆仑山所有人的目光下,三个人都成为了焦点。
一下子,传闻就蔓延了整个天界,各种各样,虚幻无实。
那天过后,言玉离开了昆仑山,并向白泽下了战书,他要分个谁高谁低,于八月十五黄果树下,刀剑下见分晓。
这是这么多年来,白泽第一次不想握起剑打个痛快,他回想这些年来,每年的八月十五,他们总会在因缘宫相聚,这份感情,他自觉得弥足珍贵。
可命运总是这么无常,天命安排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的手足情义又可以抛之脑后,是不是人都太贪心了?他总想两者皆得。
八月十四,决斗的前夕,他不让她离开,他想告诉她,他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她,他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互相爱慕,相伴相随,那路,就没有这么难走了。
“哎哟,我的小宁儿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天界都传遍了,说你……”久没等到孙女的宏伯从樱花林追到了昆仑山,在所有人的笑话里,只有爷爷最宝贝她。
“爷爷,不是说了,不让您出樱花林的吗?”
宏伯一脸无谓:“我怎么能放心我的小宁儿就这么一个人躲在昆仑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