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城的一家小饭馆。
饭馆没有招牌,只有三张桌子,妙青已经在小碟子里倒好了醋和辣油,一手拿着一根筷子,等着传说中超好吃的四喜蒸饺。
“哎,阿屿,你说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我好饿,我好饿。”
乔屿给她剥着甜蒜,附和着说道应该会很好吃。妙青的信盒响了,她读完了这封短短的急信,怪叫着放下了筷子。
“今儿是吃不到了,烦死了,烦死了。”
乔屿忍着笑意道:“有急事你先回,我替您打包。”
“对哦,还能打包,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妙青一肚子怨气,换上了久违的铁板脸回到了临时总部。会客厅里,坐满了怒气冲冲的客人。除了一名低微的吏员,只有茗荷在这里安抚着这帮不速之客。
“我是野草营的赞画李海棠,诸位有什么委屈,可以尽情的说出来。”
“你的话,说了算?有分量?”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男人看着她。
“当然,一诺千金。”
“那就好,等了这么久,要是派个阿猫阿狗来,我们可要掀桌子了。”
妙青大剌剌的坐下,两手握着扶手,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欠揍样子。来客们砰地一声甩出了一堆卷轴,她一只一只仔细地阅读起里面的内容来,又确认了这些卷轴和签名印章不是伪造的。
“诸位的诉求我知道了,今天请先回去吧,三日后,我必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日?”
“什么?还要回去?”
“不行,这算什么!”
“我们可不是吃素的,别想糊弄人!”
白胡子抬起手示意大家禁声,他咄咄逼人地追问道:“要是三日后,李赞画什么都给不了呢?”
“要是那样的话,您就把我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好,李赞画快人快语,我就信你一次,咱们撤。”
其他人也跟着白胡子撤了,看来他是这伙人中的话事人。会客厅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妙青静坐在那里不动,茗荷默默地把卷轴整齐地叠放起来,吏员站在一边也胆怯地不敢说话。这种场景他太熟悉了,这绝对是要暴怒的前兆。
过了很久,妙青才开口吩咐道,让茗荷去把门津和沈大器叫来。
“是。”
妙青没有吩咐他离开,吏员还是原地站着不敢动。
吏员算着时间,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门津才姗姗来迟。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抠着耳朵坐在了椅子上,打着哈欠问道。
“李姑娘找我什么事啊?非要现在说吗?我还没睡醒呢……”
“沈大器呢?”
“他?我怎么知道……”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门津觉得脖子一凉,细如钢针的剑正戳着他的喉咙。门津不解,满不在乎的嘲笑道。
“李姑娘这是玩什么花样?原来你喜欢见血?这样更刺激么?”
青丝剑戳进了肉里,她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像一块铁板,门津知道她这是真的动了杀机,老实地像个鹌鹑一样听她发话。
“去把沈大器叫来,不然,你会死在他前面。”
“你把剑挪开,我这就去叫人。”
“要快,我可没有多少耐心了。”
“是,是,请您放心。”
飞剑传书连传了七封,门津捂着脖子,不安地走来走去。他门公子可以在天道盟里横着走,但是在李海棠这里未必行得通……
一个杀人如麻的丘八,又有徐凉瀚这棵大树罩着,自己那点背景实在是不值一提。万一,她要是真拔剑把自己杀了,估计家里人也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反而会把自己挫骨扬灰扔到荒郊野岭里……
“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