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不要担心,那老毒物追不上来了。”
看着眼前的鹿鸣,我似乎感觉,他有什么不一样,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将我紧紧护在怀中,我抬头望去,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了。
阿七…
他眉头微皱,眼中似有些担心:“你怎么又跑到这来了?不知道这里危险吗?”
再次看到他,仿佛像是回到了五百年前,原来他口中的未婚妻是我,那个一直爱的人是我,原来我一直妒忌的,也是我。
我多么想唤出那个名字,可如今我什么也说不了,只能看着他,靠着回忆度日。
“你又是什么东西?放开小姐姐!!”只听见鹿鸣的声音,我才瞬间缓过神来,本想着解释,却只见七夜一双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鹿鸣:“呵,林中的鹿兽,也敢这般叫嚣?”
鹿鸣眼中突然泛起红光,充满了杀气,我正想阻止,却只见七夜一挥袖,眼前原本看起来弱小的男孩,变成了面容英俊的少年郎。
这个鹿鸣,竟一直用幻术在骗我?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你不要逼我!”原本的稚嫩也化作少年郎的声音。
七夜冷冷道:“呵,逼你,你又能如何?”说完,他只转身叮嘱我:“站在我身后。”
这样子,像是回到了许久以前,我犹记得,挂在清风小筑墙上那幅画,是他亲手为我描的,我曾说过要回去找他,可我却什么也没做到,不是他负我,是我负了他。
可转眼想想,到底这五百年他又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找我呢…
他与鹿鸣打斗间,整个林子树叶纷落,七夜虽一直占上风,却似乎没办法更近一步。
虽说这鹿鸣看起来灵力不低,可照理说七夜的灵力,在这世间难找对手,怎么看起来,他弱了不少。
片刻,那一身黑袍的毒蝎男子也追了上来,七夜闻声瞬间退到我跟前,如往常一样,生怕我受任何伤害。
被称作毒蝎的男子邪笑着:“小鹿啊,我说过,外面来的人不可以相信,怎么?你莫非还看上了这个小娘子?”
如今我施展不出多余的灵力,这阵势,似乎,我们要占下风。
鹿鸣一身怒气:“废什么话,你若不想我离开,就同我一起解决了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
毒蝎男子漫不经心道:“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正当他们聊得火热,七夜只再次握住我的手:“想解决我,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出所料,他动用了天晶的力量,那光芒直射那黑白二妖,让他们无可抵抗。
片刻,嘴角便渗出了鲜血,倒在地上。
毒蝎男子撑着身子:“小鹿,这家伙不一般呐,快逃吧。”
而这时,鹿鸣只看着说道:“小姐姐,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个鹿鸣,倒是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毒蝎男子一脸不耐烦:“还想着小娘子呢,快跑吧!”说完,便化作一黑一白的烟雾散去,而七夜,却没有再追过去。
当确定他们远去时,他捂着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只能一味的焦急着,说不出半点话来。
他去强撑着握紧我的手,艰难的说道:“跟我回去。”
他明明很关心我,明明很在意我,为什么非要藏起来呢…
我一路搀扶着他,直至到了永夜宫,碰上了正准备出门的烈火。
“尊主…您…您这是…”
他挥了挥手:“我没事…”
看到我的那一刻,烈火便没再多问,似乎他每一次一出事,都会跟我扯上关系,以至于烈火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便明白他为何受伤。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以他的灵力,看着并没受什么伤,却如此虚弱呢。
我本想跟着他一同进去,他却在这个时候松开我的手:“你可以走了。”
这一回来就又要把我赶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拼命比划着:“为什么?你明明很在意我的不是吗?”
我很想告诉他,我想起了往事,可我还没开始比划,他的眼神十分决绝:“本尊的事不要你管,日后,也不要那么笨,总将自己置身险境,你以为你这条命算什么?”
听到这话,我又没能再继续比划下去。
难道,所谓的未婚妻不过是借口,他是真的厌倦我了吗?
可我们之间的往事算什么?五百年前百里清风湖的三月之情,又算什么?
我正想向他问个明白,他却转过身去不再看我:“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便任由烈火搀扶着他进去,转眼,永夜宫门紧闭。
我想说我想起来了,可我只能在空中乱描乱画,透过灵力发出的光亮写出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今这一刻,我多想我能开口说话,我好想告诉他我想起来了,我好想问问他,五百年前,那一纸婚书还算不算数。
可如今,我拼了命想要喊出来,我却半点也说不出来话。
只能无力的逼着自己,将喉咙逼到疼痛难忍,也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如今这身体,便就如慕枫所说,如一盘散沙,好不了了。
我扶着墙,一路拖着身子乱窜,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落落?”
我抬头望去,五百年前的往事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那个亲手给我灌下忘情药的人,那个亲手杀死他父亲的人,那个我恨到骨子里的人,如今穿着一身天帝华服,好不潇洒。
他凑了过来,眼神中略带着焦急,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我去灵界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在这里。”
我拼着力气推开他的手,一句话也不想同他多说,只继续扶着墙。
“落落,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的确是错了,可父神之事,非我所愿,你知道吗?魔界的幽河,被混沌魔君魌臾附了身,我听信了他,我以为,我不是父神的儿子……”
混沌魔君…
他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难道……
我拼着力气,比划着:“你是说,幽河就是魌臾?”
“是。”
眼前这个人,越发的让我觉得陌生:“你一早就知道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