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走了出去。
合着玩我呢,一路跟到这里,就为了来听这几句话?
“喂,等等我!”
黑灯瞎火,书生家比较偏僻,时不时又听见几声狗吠,这里,比起灵界天界都要阴森。
我下意识挽住他的胳膊,他却趁机将我搂在怀中,淡淡道:“怎么?害怕了?”
我故作镇定:“怎…怎么可能…我怎么说也是个神仙,我怎么会怕呢?”
“不过,今晚我们住在哪里啊?”
“客栈。”话音刚落,他抱着我一瞬时,便来了永宁城。
我竟然都快忘了,我会法术…
我们随处找了一间客栈,守店的是一个老翁。
七夜扔去一锭银子:“两间上房。”
老翁道:“不好意思二位,只剩最后一间了。”
七夜道:“没事,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我们正欲离开,老翁突然叫住:“二位,这永宁城今日,怕是就小店还有一间上房了。”
我不禁一问:“为什么?”
老翁笑答:“今日,言王大婚,各地官员前来祝贺,这永宁城的客栈都已人满为患,唯有小店还有这最后一间上房。”
言王…沈微的第五个儿子沈慕言。
这时,老翁又言:“我看二位是夫妻吧?住一间房有何不可啊?”
“谁跟他是夫妻了?”
老翁尴尬一笑:“哦,是老朽多嘴了,那二位住与不住,自便…”
在我正打算离开之时,七夜将那锭银子交给老翁:“当然要住。”
也没等我说什么,他便拉着我的手,顺着老翁领路,在二楼的最后一间,也是间不错的上房。
“那二位早些歇息,有事唤一声,店口日夜有人守着。”
“多谢。”
待那老翁走开,他才将房门关好。
不知道他什么心情,反正我是越发觉得尴尬。
我本以为,他向我走来是要做个什么,没想到他冷不丁来了一句:“今夜,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啊?”
“怎么?莫非,你是想与我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啊…”
他随手拿出一床被子,直接往地上铺去:“那便睡吧。”
人间的床,倒是有些硬。
目前深秋已至,似乎还有些凉。
夜深,我仍然未眠。
背后透着的阵阵凉风,让我无法安眠,可一看地上的七夜,却是睡得十分舒坦。
他就在我床边打地铺,与我除了这床的高度,倒没多远的距离。
我不禁爬到床边,轻取他的一缕发丝,在他两颊来回游荡。
我不禁捂嘴一笑,却又丢下那一缕发丝,不自觉用指尖轻触他的眼睛、鼻子,到嘴唇。
这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将我控制,直接就滚下床,到了他的被窝。
他虽然没睁眼,嘴角却露出微微一笑,将我抱的很紧。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他不语,眼皮都没抬起来。
“装什么装…我知道你醒着,快放开我。”
他依旧一动不动,使我越发得气愤。
我用力想要挣脱,却被他的双臂紧紧束缚。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他锁住了嘴唇。
这一次,虽说有些害怕,我竟也没有想要挣脱。
半响,他主动结束,轻声道:“可以睡了?”
他这一番让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乖乖的在他怀中,从他怀中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次日,我从睡梦中醒来,透过指缝,我看到窗外照进了第一缕阳光。
我向身侧摸索,却不见了七夜的踪影。
“起的这么早…怎么都不叫我…”
今日这天,倒也晴朗,比起往日暖和了些。
奇怪,人呢…
走出客店之时,昨夜招待的老翁突然凑了过来:“哟,姑娘起了?”
“老爷爷,你可知与我一处来的公子去到何处了?”
老翁犹豫:“这…公子清晨早起,老朽也不好过问呐…”
“哦…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
怎么就把我丢这儿了?
这是一个大男人能做出来的事?
我就是这么随便的?还七夜尊主,就是个流氓。
在心里嘀咕了也不知多久,便听到他的声音:“起来了?”
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递来几个包子:“饿了吧?刚出笼的。”
大清早的,他就是去给我买包子了?
我接过包子,向他走去:“你怎么不叫我啊?”
“你睡得太沉,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只好先出来给你买点东西吃。”
“才没有呢!”
他轻抚我头顶:“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那你呢?”
他淡淡一笑:“我不饿。”
“不饿就不吃吗?”我随手拿出包子趁他不注意,塞到他的口中:“给我吃,你既然是我的属下,就得听我的。”
他咬了一口,脸上似乎带着些许满足。
“对了,那个书生……”
他低声道:“现在还早,不急。”
我都等了一夜了,还早呢…
“可是,我们不能在人间待得太久,妜儿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他淡淡道:“午时之前便回去。”
也不知在这城中逛了多久,东西倒是买了不少,眼看巳时已到,他却还没有半点动作。
“你不是说要帮那个书生吗?”
他漫不经心道:“急什么?”
什么情况…耍我玩儿呢…
我正想再问些什么,只听到身后大呼:“让开让开!”
无比豪华的步辇,前有十几人开路,后有十几人相护。
在这永宁城是谁人能有如此大的排场…
这时,七夜突然拉起我的手:“走吧。”
“去哪儿啊?”
“跟着他。”
“啊?”
跟随这步辇一路,行走了约是小半时辰,才惊觉这一行人竟是直奔书生家中。
我与七夜隐身观望,从步辇下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锦绣华服,头顶金冠,腰上一只白龙玉佩价值连城。
其中一身穿蓝衣的老者恭敬道:“老爷,到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书生破旧的房屋,不免一声长叹。
这时,屋中的女子一身粗布衣,两颊些许烟灰:“谁啊?”
见到中年男子,女子的渐渐愣住,轻言唤了声:“爹…”
这时,书生卖画归来,见到如此场面,也是一愣。
“伯父…”
中年男子冷笑:“容璟,这便是,你给我宝贝女儿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