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忆。
高大的身躯,怀中的少年被他护着。仿佛他们这些人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夜璃,你还想狡辩嘛!”
月琮临高声的吼道,对于冥樊琉他还是忌惮几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天下的人说他是贪图他的妖神录。现在联合妖孽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不可否决。
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保他,敢护他!
人族和妖族势不两立,中间隔着一条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这条鸿沟可以埋葬所有的阴暗,所有的血腥,所有的无辜生命!这是常态也是事实。
没有那个人能够在这里面挣扎出去,要么毁灭要么顺从。
“我……做了什么嘛!”夜璃幽幽的看着气势汹汹的月琮临,他难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了。
“你在离家肆意妄为,随意杀戮。杀了离天宗的长老,杀了那么多无辜的路人你还说你没有错!那怎么的才算有错!”月琮临一副大义凌然的摸样,看着夜璃没有反应接着道。
“你勾结妖这还没有错嘛!自古人妖不两立这难道你不知道嘛!啊!只要你把你旁边的妖给杀了,我们就饶你不死。”
月琮临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最好能快速解决掉这个新出来的麻烦,斩妖阁的人两天后才能到,如果这妖现在大开杀戒他们的损失必定十分惨痛。
所以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我怎么不知道我杀了这么多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离家的人和离天宗的长老我什么时候杀过。”
这些帽子扣在他头上是不是不太好,他好像有些明白爹爹当年的处境。
“不要狡辩了,我们并不想听你在这里狡辩。”钱绯铎激动的喊道,所以那个时候就是他!在魔鬼岛上就是这个人,他没有看错。
师尊还给他找了那么多理由,为什么还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我们不需要狡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你自己该是知道的。”离暝睿清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大哥!你……怎么能帮这外人陷害离家!为什么,难道爷爷对你不好嘛。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背叛离家,但是只要你愿意回来我想爹爹是非常愿意的。”
离木奏看着离暝睿,这个大哥他很小的时间见过的,那个时候他还是家族里最厉害的子弟,可是就是因为一个该死之人。
不但杀了不该杀的人,现在居然还直接杀了最喜欢他的爷爷。
倒是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该死的妖孽吗!难道这个人就比自己的亲人重要!
“不必了,我不是你大哥,我早就不是离家的人,还有爷爷我们可没有杀,如果只是因为你们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就大加污蔑,那我可不想和你们混在一起。”
“离家的离暝睿早就死了,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个妖修罢了。”
男子护着身旁的少年,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乌黑的长发被整齐的束在头上,手上握着一把玄铁制造的佩剑。
强打大的气场完全不输决仓子等人。这般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当年他果然没有看错。
“阿睿,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宫综越几乎掰断了手上的剑鞘,开始还以为看错了。果然嘛,这个是他最喜欢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弟子。
不修正道偏偏修行这些邪魔歪道,都是为了那个少年。
如果当初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让他和流冷寒以前去琉云学院学习的,终究是走错了一步,满盘皆输。
“你还是把他救活了。”
南宫综越向着离暝睿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对这个徒弟是真的好,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可是终究逃不过情之一字。
“宗主,别来无恙。”流冷寒从离暝睿的身后慢慢走出来,薄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众人这才看清楚那名一只被护在身后的少年。
少年看着十五六岁的模样,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白皙的脸颊一双碧绿的眼睛清澈悠然。小巧的嘴巴微微抿着,额头前面一些细长的头发有些散乱的挂着。
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什么东西,非常宝贝的模样。
“真的是你。”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感情,这个人是五长老最喜欢的弟子,可惜的是……生在一个错误的家族。
这个人死了以后他的徒弟不知道做了多少错事,不知道找了多少方法。现在这个人复活了,大概是他的功劳也说不定。
不……该是夜璃的功劳才对,妖神录当真这般神奇,神奇到可以起死回生吗?
“这就是流师兄和离师兄,当真是不可貌相。”离天宗的弟子道。
“对呀!总是听他们的传言,现在可算是见到真人了,不过那个流师兄真的已经变成妖怪了吗?”
“稍微有点可惜,可惜白白浪费了一身修为白白浪费了一身天赋。”另一名弟子接着道。
天辰宗稍微年长一点的弟子也知道这二人,不过没有离天宗的弟子知道的多。
所以可惜起来倒是完全不像那么回事。
流冷寒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怀中的蓝梓微微动了动,一双小手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爹爹,我饿。”软糯的声音惊呆了众人。
“我去!这他么孩子都有了,难道妖之间真的男的也可以生孩子吗!”一名天辰宗的弟子像是受到了惊吓,惊恐的说道。
“而且都这般大了,所以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离木奏还是不信邪,他不信男子和男子之间有什么感情。
两个男人在一起什么的那么恶心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了。
他明明拥有最好的天赋,最好的学识,最好的地位可是为了一个男子,一个恶心的男子。放弃了这一切还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
最后连孩子都有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好像不需要给你汇报。”三叔看着是个好人,可是他的手段他大概也知道一些了。
这次爷爷的事情估计又是他在后面搞得鬼,明明什么都不想说的可是把杀人的罪名按在他身上他非常不喜欢。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你去问你爹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态,他会说出这句话。
众人见离暝睿居然没有反驳离木奏的话,居然还说了些其他事情,都竖起耳朵。
本来是想等下文的,结果可惜的是后面什么也没有。
“妖者……人可杀之。”辰季然缓缓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墨色的衣裳说不出的威严。
黑色的瞳孔散发着骇人的冷意,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抚弄着手上的武器。
“宗主!小心,这妖修为颇高。”月琮临道。
“我倒是想会会你。”辰季然看着冥樊琉,抽出手上的剑。
冷淡的语气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每句话都透着寒意。
“哦!就你也配。”冥樊琉看着辰季然淡淡的说道。
手不停的抚摸着夜璃的长发,像是保护也像是一种主权的宣誓。
“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试过才知道呢。”
说着突然猛地向冥樊琉攻击,凌冽的剑气直冲云霄。
“把青渊剑给我用用。”说着抽出夜璃的青渊剑,强大的妖力对上强大的灵力。
整个主峰都在颤抖,地动山摇的模样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逃开。
没多久现场就只剩下几个长老和宗主以及少部分弟子,其中月廖就包括在其中。
“这就是强者的力量吗!”幽幽的话传到旁边人的耳朵,他很羡慕了。
天辰宗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宁静,也不想以前那样专心的一心修行。他有些厌倦这种日子,他只想努力修行,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师兄,你是不是动摇了。”林逸一把抓住月廖的手,想把他从那种奇怪的状态扯出来。
“我知道分寸的,你不用担心。”挣脱林逸的手,月廖淡淡的回道。
“碰!”青渊剑一下子劈坏碎了月廖和林逸前面的地板,破碎的地板因为强大的气息瞬间变得粉碎。
“小心。”夜璃不自觉的出声说道。
月廖听见他这么说,微微愣了愣神。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师弟,他也不明白为何师尊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用秦殊师弟唤醒了所谓的辰季然宗主,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本妖神录会有那么多人想抢夺,五长老一直安分的待在清风山上不曾越出半步。
人和妖的界限到底是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穿着天辰宗的弟子服了。而是换上了一袭红色的锦衣,还是那般可爱。眼中带着点迷茫,嘴角微微向上勾着一点。远处看上去真的是温度到了极致,眉角微微弯着,清澈的眸子。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师弟,为什么……为什么师尊要打破这些平静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相处。
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完全是不合理的行为,不管是离家被杀掉的人还是离天宗死去的那个长老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相信他的小师弟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就算身边有妖可是他也不会做什么害人的事情才对。
那是个单纯又温柔的孩子,他信的过也不愿意去相信他会害人。
这个人不知道救了他们多少次,他愿意信任愿意心疼,向对待自己的弟弟一般。
“小师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吗。”像是不死心,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他在解释一下,他能拿出证据证明不是他干的,那么是不是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
“师兄谢谢你,不过……就算我能拿出证据也没有人愿意相信的。不是吗?”夜璃眼睛笑成了两个月牙,那般温柔又那般无奈。
说的也是,师尊好像不会轻易的放过,南宫宗主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辰季然的实力和冥樊琉比起来好像也不相上下,虽然现在因为身处人家的原因大部分的妖力被限制了,但是和辰季然打个平手还是让他很不爽,这也给这边的人增加了些许的信心。
“阿璃带着赤炎速归!”玄卿枫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入夜璃的耳朵。
千里传音!师尊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的唤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赤炎说的是流冷寒,对了他用师尊的赤炎妖莲。
“阿琉师尊叫我,我先回去了。”
“阿冷跟我来。”
朝着流冷寒说道,然后朝着清风山而去。
“想跑!”现在没了青渊剑这个人应该不会那么难对付吧!
钱绯铎挣脱出钱明子的牵制提着剑就朝他冲了过去,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好好的让人安心。
“让开!”夜璃双手成拳,对上钱绯铎的长剑。
“偏不让!”钱绯铎那里管夜璃现在着急不着急。对着夜璃就是一阵攻击。
没了称手的武器单凭灵力对付钱绯铎并不能立马就把他打败,流冷寒看着那边夜璃吃亏了,提剑就上,结果被迎面而来的林奇给挡住了。
离冥睿被南宫综越给绊住了脚步。
“你们还是不要跑了。”
南宫综越出手挡住自己曾经的徒弟,他到要看看这个徒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强大的气流不停的冲击着周围的人,有些忍受不住的已经走了,现场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月琮临见夜璃和钱绯铎那处,夜璃站上风,一着急自己也忘了尊卑长幼提剑就上。
这下冥樊琉不干了,右手快速划出一剑,左手扯出一条缚仙绳,乘其不备打落辰季然的剑,把他困了起来。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到夜璃旁边,把钱绯铎和月琮临轰开!这些人还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在人家他不能随便杀人,不然会给阿璃招来厄运。
“碰!”“啪!”
二人飞的老远,揽着夜璃的腰身,手上的缚仙绳吊着辰季然。对着不远处的人道。
“走!”
众目睽睽之下四人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离暝睿拉着流冷寒看也未看地上的人。
离家早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瓜葛,要说这唯一能牵动他心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所以这些人想打温情牌大概是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