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过后,赵子渊恢复了精神。
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赵子渊整理了一下形容,推门出了房间。
冬日的清晨总是格外的寒冽,原本花圃里该郁郁葱葱的小草现在全身批了一层冰霜,变成了雪白一片。赵子渊望着草叶儿上的晶霜,一时间看出了神。
“公子这是要外出吗?可有什么吩咐?”
一个衙役装扮的小青年路过,看到赵子渊站在路边出身,殷勤的询问到。赵子渊回过神来,对着那衙役微微一笑:“你可知昨日白天突然在街上暴毙之人的尸体何在?”
小衙役点点头:“知道的,就停在尸房内。大人特意吩咐过的,谁也不许动那具尸体。”“那就好,可劳烦小哥带我去尸房?”“可以是可以,但是大人吩咐了,公子若醒了,还需先去拜会大人,再去做别的事。”赵子渊猜想,或许是有些官场规矩那县官大人还要交待,这一趟必须得走一走了。
小衙役领路,赵子渊穿过长廊花园来到县官大人所居的正房,敲了敲门,恭恭敬敬地说:“大人,在下赵子渊,特来请见。”屋内一阵骚动,之后有人吸拉着一双棉布鞋过来开了门。
“哎哟,赵公子醒的如此之早啊!来找本官可是有什么事啊?”
赵子渊恭恭敬敬地说:“赵某正欲查验昨日暴毙之人的尸体,特来告知大人,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哦哦,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昨夜京都派了使者过来,我看,你去查案之前是不是要先去看一下使者?毕竟人家可是代表将军府过来的,你看?”
“昨夜派来?既派人来了,小人自当先行摆放。那赵某不打扰大人休息,先行告退。”赵子渊做了个揖,又在小衙役的带领下穿廊过道,到了另一间客房门前。
赵子渊猜想,自己这番回玄天洞是瞒着大家伙的。这次突发情况求救大师兄,搞不好大师兄会亲自前来兴师问罪,就算大师兄不来,怕是也要派单宇过来问责自己的。做好了被单雷狠狠批拼一顿的准备,赵子渊轻轻敲响了房门。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传来,门被轻轻打开一条缝,待门内人看清楚门外站的是赵子渊之后,哗啦将门全部打开,一头扎进赵子渊的怀中。
“师兄你没事吧?大师兄说你遇到麻烦要我赶紧来救你,又不肯说你是什么麻烦,我一路都吓死了。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可太好了!”
赵子渊万万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洛央央。看来那个沈子昂倒也说到做到,将洛央央平安的送到了自己面前。
赵子渊轻轻抚了抚洛央央的头,轻声说:“我没事了,别害怕,这次多亏你不辞辛苦来救我。”
洛央央抬起头,眨着泪汪汪的眼睛,扁着嘴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好好告诉我,不许骗我!”
赵子渊微微一笑,“好,进房里去,外边冷,进去我慢慢说给你听。”
洛央央擦了擦眼泪,乖巧的跟赵子渊进了房间。赵子渊给洛央央倒了杯热茶,细细给洛央央把了脉,说:“身子还没好,不好好调养,还跑这一趟,也不怕落下什么病根。”
“落了病根也是你害的,谁叫你瞒着大家私自行动。大师兄可说了,要我见到你好好教训你!”
赵子渊莞尔一笑,顺手将洛央央鬓角的碎发理顺,完整地将昨日之事详尽感知,只是略去了大牢里的环境和经历。
“那你今天可是要去查验尸体?”
“是,我看过你之后就去了。你乖乖待在房内休息。你身体还没好,待会我开个方子让人抓了药,你要记得吃。”
洛央央心里一万个委屈:“又要吃药,我不想吃药,我想跟你一起去查案子。”
赵子渊摸了摸洛央央的头,说:“你好好听话。师傅师娘临终前将你托付给了我,我就要尽心尽力将你照顾好,不能出一点纰漏。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嗯?”
洛央央知道,论倔脾气,自己的三位师兄师姐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别看赵子渊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从不发火的样子,他自己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变,这也是大师兄虽然气他瞒着大家独自行动却不肯亲自来问责的原因。
洛央央嘟了嘟嘴:“那好吧,我乖乖待在房里,你记得要速去速回。若午饭时间你还没回来,我就绝食给你看。”
赵子渊笑了,轻轻拍了拍洛央央的肩膀:“照顾好自己,我走了。”说着起身离开了洛央央的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