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宇一到苏州城立刻四处寻访名医。在城里有动了整整一日,马车上已经拉了四五个长胡子白头发的仙翁级别的老大夫。单宇寻思着天色已晚,就算不让几个老头子歇歇,也得让人吃饱了再继续赶路吧?
单宇找了苏州城里一家比较有名的馆子,点下了七八个苏州名菜,请几位老者坐着慢慢吃。自己则随意啃了一个馒头,眼神透过窗户向街面上随意扫视着。
太阳已经全部落下去了,天色昏黄的视线有些看不清楚。城里的风光还没有全部亮起来,因此街道上的光线也是昏暗不明。一些小摊贩正收了摊聪聪往家赶。许多人做完活计也离开了主顾家准备返家。还有一些夜宵的摊子刚刚才摆上来,一缕缕热气往天上直直的飘过去,更加朦胧了人们的视线。
一个穿着翠绿色夹袄的姑娘带着兜帽行色匆匆。当她走到一个刚摆上来的馄饨摊前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只见她从贴身的怀里掏出一个半旧的荷包掏出几枚铜钱递给摊主。摊主从包好的馄饨里赶了一些到一张油纸中好生包好交给她。而那个女子微微一低头,似乎说了声谢谢,转身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单宇看着这个人出现再到离开,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极为熟悉,可是一时半会的却又想不起来。愣在那里出了会儿神,一个老者吃完饭擦了擦嘴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结了帐带着几位年迈的大夫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玄天洞。
玄天洞里,赵子渊依旧昏睡着,据洛央央说,人一直就没醒来过,但是烧好像退了一些,没有那么烫了。
单宇请几个老先生依次给赵子渊拔了脉,瞧了病症。几个大夫埋头在一起交头接耳了一阵,然后派出其中一个大夫出来说话。这个大夫捻着稀疏的几根胡子,眯着眼睛说:“这个人,我们几个都瞧过了,结论呢,也差不多。我们可以给他开几幅汤药,不过是安神之用。真正要让他醒过来,恐怕还是得看他自己。”
洛央央急了:“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大夫慢悠悠地说:“姑娘先别急,此人的病症并不会伤其性命。只是之前此人应该因为多种原因失去了全部功力。如今他体内的功力似有苏醒之意,可是来势汹汹一般人的身体抵挡不住,所以他才一直昏睡。”
“自己的功力自己也会抵挡不住吗?”
老者摇摇头:“并非只有他自己的功力,应该还有旁的高手给他输送过内力。这两股内力本质相斥,简单来说就是这两股内力在这位公子身体里正在互相打架互相制衡。只要决出了胜负,便不会再伤害本人的身体,这位公子自然也就醒来了。”
大夫的话让洛央央等人想起了之前沈子昂为赵子渊疗伤的种种。也不知道此人是无意为之还是……唉,罢了,如今大夫这样说洛央央等人也算放下了一颗心。如今只能盼着赵子渊自己功力深厚赶紧将沈子昂输送的内力融为己用,能赶紧醒过来才是。
洛央央谢过几位大夫,仍由单宇负责照顾几位大夫。考虑到天色已经太晚了,几位大夫从赵子渊房中出来差不多已经是午夜时分,不再适合赶路。单宇索性安排了几位大夫在玄天洞暂且住下,等次日一早再送几位大夫回去苏州城。
安排好了大夫们,单宇又帮着煎好了药亲自给洛央央端来。
洛央央抬起有些浮肿的眼睛看着端药进来的单宇,十分歉意的说:“又麻烦你了,今天你也累坏了,你快去休息吧。”
单宇把药碗递给洛央央,在一旁坐下,说:“你看看你,自从赵子渊昏迷以来就没休息过吧?眼睛都肿了,黑眼圈也出来了。等赵子渊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憔悴的模样,肯定要心疼死了。”
洛央央摇摇头:“他能马上醒来,我怎么样都是愿意的。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有要醒来的迹象呢……”
单宇知她心里难过,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大夫都说了不会有事的,我们姑且再等等。”顿了顿,又想起来今天苏州城里见过的那个身穿绿色夹袄的姑娘,“对了,你可认识一个跟你差不多高,中等身材,好穿绿色或青色衣衫的姑娘?”
洛央央一愣,“翠竹?”几乎是下意识间脱口而出,“她怎么了?你见到她了?”
单宇托着腮想了一会:“我今儿个在苏州城里见到这么一个女子,可是当时光线昏暗,那人又带着兜帽,瞧不见样貌,不敢确定。若真是她,她不是离开玄天洞了,到苏州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