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舟车劳顿,赵子渊等人看过李将军就马上被安排回了各种房间。单雷憋了一肚子话想要问赵子渊,可是又怕扰了赵子渊的休息。单雷知道赵子渊一休息好,第一个要见的人必定是洛央央,他只好拜托洛央央,等赵子渊来找她的时候,务必帮他把李将军的情况问问清楚。
洛央央在独自在房里休息,原本想着赵子渊应该很累了,一时半会的不会来找她,可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赵子渊就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进了她的房门。
洛央央给赵子渊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这几年,倒是少有难事可以让赵子渊如此神态。洛央央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说什么,只好等着让赵子渊先开口。
赵子渊把着茶杯盯着看了半天,一口水没喝,两道眉毛快拧到一块去了,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想通,一直困扰着他。过了半晌,赵子渊才慢悠悠放下杯子,开口说:“如果我说,我有能力救李将军,但是,我内心深处并不想救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洛央央一时没明白赵子渊的意思,凑上前握住赵子渊的手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向来不是冷酷无情之人,就算是荒野里一个病重的乞丐只要被你看见了,你也不愿意弃之不顾,必定施医赠药,伸出援手。而李将军对我等皆有恩情,为何你却会如此说?”
赵子渊不安地看了洛央央一眼:“我感觉到一些极坏的事情即将发生,我恐怕将来无法再保你周全。若我无法在保护你照顾你,你该怎么办?”
洛央央急了:“怎么会有极坏的事情发生呢?你是不是太累了才有些胡思乱想?不然,不然你在我这里再休息一会好吗?有人来我帮你挡开!”
洛央央说着就起身要拉赵子渊去休息,赵子渊将洛央央回身一拉,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轻轻拥着她,将头靠在洛央央的肩膀上。
“我是有点累了,你让我靠一会吧就一会,一会我就好了。”
洛央央任凭赵子渊抱着,自己也轻轻将赵子渊圈住。两个人都停止了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他们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洛央央觉得自己从未离赵子渊这么近过,又从未如此远过。赵子渊必定想到了什么,这也许关系着他们几个人的命运。可若是他不肯说,洛央央又该如何替他分担呢?
好一会儿,直到单雷敲响了洛央央的房门,属于赵子渊和赵子渊两人独享的安静时光才被迫结束。单雷推开洛央央的房门,见到二人都端坐在凳子上,原本忧虑的神色瞬间消失无踪。
“太好了,你俩都在!我还怕影响了子渊休息,所以来小师妹这里探探风。现在既然你俩都在,我去把单宇和紫烟也叫过来,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听一下,讨论一下吧!”赵子渊点点头,洛央央也没有反对。单雷手脚快得很,一会儿的功夫五个人就又围坐在了一起。
几个人坐下后,都没有说话,而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子渊。
赵子渊喝了一口早已经冷掉的茶水,缓缓开口道:“李将军是中了一种奇毒,名曰失魂散。这种药在几十年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中毒之人会精气消散,如失了魂魄一般,衰败枯竭而亡。中毒初期可以用人参强行调气,延缓寿命,可是撑不过三天,毒入心肺,就……”
单雷惊得拍桌而起,“那,那,那李将军他,他是不是没救了?”
廖紫烟忙将单雷拉回坐好,温声说道:“你先别急,听师弟说完。”
赵子渊接着说:“这种毒早已经在江湖中绝迹,一般人自然也不知其医治之法。好在师娘留下医经圣典中有记载。李将军目前的状况尚可救治,等他醒来,我就可以救他了。”
“真的?太好了!”单雷激动的拉住赵子渊的手,“可需要什么特别的药材,我立刻去办!”
赵子渊摇摇头:“无需特别的药材,有我即可。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你们先去吧,等李将军醒了,我自会尽全力施救。”赵子渊欲言又止,单雷等人皆看出今天的赵子渊神色有些不对,可是赵子渊不肯说的事,怕是谁也没有本事问出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赵子渊又喝了一口凉透的茶,缓缓的跟洛央央说:“不论何时,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你的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记住了吗?”洛央央不解:“任何事情?若是你呢?““比我重要!”洛央央心中惊了一惊,预感到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不自觉地抓紧了赵子渊的手。
赵子渊微微一笑,轻轻挣脱洛央央,起身走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