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但一晚上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了今天早晨,仍旧没有消停,殷寒轩坐在衙门内,凡事被抓的人,都会被第一时间送来这里,让殷寒轩亲自确认,被抓的人不少,但并没有殷寒轩要找的人。
梁山怕他身体扛不住,一夜没合眼了,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劝道:“王爷,你一夜没睡,还是去躺会吧,这里属下在就是,我也见过血饮姑娘,肯定能认出来。”
“本王不累,你去砌壶茶。”
梁山叹了一口气,端着茶杯正要出去,碰到回来的符文宇跟小乞丐,正要开口询问,看到他们脸上的疲倦就知道没有找到,不过,他还是上前开口到:“符将军,你劝劝王爷吧,一夜没合眼了。”
符文宇抬眸往大堂内看了过去,要是没找到她,只怕谁劝都没用吧,他接过梁山手中的茶壶:“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一会。”
小乞丐瘫坐在椅子上,脑袋枕在椅背上,望着衙内顶上的雕花,这么多人查,一个晚上,挨家挨户早就查的差不多了,就连家里有密室的都查了,他就不信两个活生生的人还能消失不成?一定是哪里被遗漏了……
小乞丐想到这里,余光看到文案上木桶内放着斩的令牌,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端正的坐了起来:“殷王爷,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查。”
殷寒轩捏着眉心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小乞丐:“何处?”
“义庄,在冰城的时候,你还记得那人说他有起死回生之术,也许,他也能让人呈现出假死的状态。”
小乞丐这话刚说完,正好一位衙役跑了过来,:“王爷,城门口有人出殡,我们放不放?”
殷寒轩跟小乞丐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满天的冥币散了一地,还没到城门口就听到不少人隐隐的哭声,正有一个人披麻戴孝跟守城的守卫商量着,毕竟死者为大,这要是耽误了时辰,死者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不停的拿着钱往守卫手里放。
守卫也是左右为难,一头是上面的命令,一头他也不想触霉头呢,只是盼望着去通报的人能够快点回来,给再多钱,他也不敢收,一看昨晚那动静,就知道不是小事。
看到远处跑来的守卫像是看到钱似的,一把抓住他问道:“怎样?放不放行?”
守卫跑的气喘吁吁,只能用点头来回答。
小乞丐跟符文宇趁着别人说话时隐藏在队伍的后面,悄无声息的跟着出了城门。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城门口不远处的屋顶正站着一个人,晨曦的阳光正打在他那半张面具上,反透着一股冷清的光。
“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你。”面具男看着躺在地上的血饮,低声呢喃,他本来想立马出城,谁知道殷寒轩还是比他快了一步。
而血饮此刻压根什么都听不见,眉头紧紧锁着,好像正在经历一场人间炼狱一般,痛苦不堪。
“你要是在天黑之前在不醒来,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太阳正在往西边倾斜,他原本是打算将她做成傀儡,可做成傀儡有九九八十一环,任何一环出了问题,就会前功尽弃,而现在这种情况,带她出城是不可能了。
殷寒轩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看她现在这情况,也许都活不过今天了,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各各方面都达到他要求的人,实在是难得,这么放弃显然不是他的风格,他想了想,嘴角邪邪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血红的瓶子。
梁山拿着那份不知名的信,朝着王府全力狂奔,这份信就被人直接用箭射在柱子上的,上面只写这四个大字,血饮下落。
原本殷寒轩是在衙门的,但王府那边来人说,谷前辈来了,还有王爷他师傅,他只知道,自从王爷中了阴蚕蛊毒,他师傅便是大江南北的跑,想要找到解蛊的方法,可能是听说蛊毒已经解了,就回来了,至于是何许人也,他不曾见过。王爷一听说他师傅来了,立马回了王府,不过也交待,要是有血饮的消息,立马向他汇报。
“师傅。”殷寒轩毕恭毕敬的向坐在椅子上的人行礼,自从王府出事,爹娘遇害,自己又身中蛊毒,师傅为了帮他,两人已经是差不多十年不曾见过了,在记忆中,师傅老了很多。
师傅与谷前辈曾在江湖上轰动一时,缘由是两人说话做事不按常理,无门无派,全由着性子来,一个医术高明,一个武功高强,被江湖人称,莫狐狸跟谷疯子,因缘巧合之下,莫狐狸曾被他父亲施以援手相救,两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意,一见如故。
从来不收徒弟的他,破天荒的收了殷寒轩为徒,第一,殷寒轩胫骨奇佳,是快习武的好材料,第二,便是因为他爹就过他又是故友。
“老狐狸,这么多年不见,你徒儿还是一样,一本正经的。”谷老头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晃悠悠的说到。
殷寒轩浅浅一笑,他知道谷前辈跟师傅是老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为了他的蛊毒而劳心劳力了,在江湖上,人人称他师傅为莫狐狸,但,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