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只是隐隐觉得此事跟血饮有关,以黄泉的性格跟他的身世,他与佛柳庄之间只会是井水不犯河水,不会相濡以沫,他更不会说让佛柳庄退隐江湖的这种话。
血饮指了指地上的地图,画着一片树林和一处断崖:“这个地方为什么没有标注。”抬眸看着鬼魅,一双冷眸,毫无波澜,他不信,刚刚那两人的对话她没听到,不信,他刚刚说的话她没听到,鬼魅想到在那双冷眸之中看出点端倪,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丁点破绽,可,没有。什么也没有,或者,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鬼魅仿佛是叹了一口气,那起旁边的水壶,递给血饮,低声到:“我以为我不标你也能看的出来,梅亭峰,我画的不像吗?这悬崖下面你以前不是还去过。”这地图还真的是他自己亲手绘制的,不过不是凭借记忆,而是他所去过的地方,他都会在地图上画出来。
血饮把地图一合:“我知道她在哪了,走。”
鬼魅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要起身的血饮,从她手里拿过地图,平摊在手中,指了指望角的位置:“舍近求远?旺角是个城池,梅亭是个镇,你觉得像他们这种不缺钱的,会愿意委身一个小镇?你要说她会去看看,我到是觉得说得过去。”
鬼魅抬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血饮,一手支撑着在腿上,附身靠近血饮在她耳边低声到:“我怎么觉得你现在……”
碰的一声,那扇原本就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在这重重的一脚下,既然还没倒了下来,雨水跟风从门口灌了进来,打断了鬼魅的话,火堆往血饮那边倒了倒,一个手扛大刀五大三粗,嘴巴高高翘起,一双眼睛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七八个人从他身后而出,其中有人一个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那双左看右看的眼眸总算是在破庙中找到了目标,落在了鬼魅身上,两人视线在空中一撞。
鬼魅余光往自己身边的伞看了一眼,将手中的地图放在了衣袖中,拿起一根树根扔了进去:“麻烦把门换一下,风太大。”
“怎么跟我们大当家说话的!!”一人朝着鬼魅喊到。
那位大当家摆了摆手:“这位兄台说得对,把门关上,才好说话。”
那位书生跟小姐已经吓的直哆嗦,那书生刚刚还在说这附近常常有盗匪出落,这话一出,人就来了,那小姐跟丫鬟手拉手紧紧的靠在一起,虽是萍水相逢,可作为君子,自己虽然害怕的要死,可还是侧身挡在了那小姐跟丫鬟面前。
门一关,那外面的风声雨声顿时小了不少,可破庙毕竟是破庙,雨是挡住了,那风还是从那破烂的窗纸呼啦啦的吹了进来。
两位江湖人士看了一眼那一群人,嘴角闪过一抹嘲讽,显然是不放在眼里。这抹挂在嘴角的嘲讽还没来得及落下,咻一声,那原本还在大当家肩膀上的大刀,稳稳的插在了那堆火中,火星四射,铛的一声,大刀已经从地上拔起来朝着其中一个江湖人士砍了过去。在拔刀时,大当家将火堆一掀,朝着另一个人……
这一连续的动作,只是在短短的一个瞬间,铛铛铛的几声,大当家压着其中一人连连后腿,连剑都没法拔出,突然那大当家一个飞身,朝着那一头刚刚躲过火堆的人一脚踢了过去,那人直接飞身撞在了石柱上,那大刀狠狠的朝着另一个砍了过去,直接将那人手中的剑砍成了两断,直接砍入了那人的左肩,将那人压着跪了下来……一声惨叫声加入了那倾盆大雨之中……
那高高举起的大刀一挥,一颗人头直直滚在了血饮脚边。
站在另一边的小姐跟丫鬟看到,吓的尖叫起来,书生直接晕了过去,他很想解释一句,他见血就晕。
“闭嘴!!”大当家朝着那尖叫的丫鬟跟小姐喊了一句,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拿着刀朝着刚刚撞在柱子上的人看了过去,那人想要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刚离开地面又重重的被人一脚踩在了头上,大当家弯腰笑了笑,刀背往那人脸上拍了拍,沾了一脸的血:“我看你这双眼睛长的也没什么用,白白占了你眼眶。”
小姐跟丫鬟吓的抱在了一起,不停的往墙壁上贴,恨不得墙壁此时有个洞,可以给她们钻出去,两人直发抖,也不喊,只能闭着眼睛不敢在看。
那被踩在地上的人倒还有几分骨气,既然没有开口求饶,刀光凛凛……
一声惨叫,还有那压抑的哭声,响起在了这破庙之中。
而那坐在拱桌下面的两个人,仿佛像是置身事外,坐在另一个空间一样,鬼魅拿着一根树枝挑拨着火堆,时不时扔两根树枝,血饮望着那哔哩啪啦的火堆,眼神空洞,面目表情,她只是在想,要是殷寒轩在这,只怕又要多管闲事了,她脚边的这颗脑袋也许还能挂在那脖子上。
鬼魅将地上最后一根树枝扔了进去,这把伞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别人认出来的呢?
“实在不好意思,把两位姑娘吓哭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如安慰安慰!”大当家一发话,那跟随在他身边三四个小弟就朝着那两位姑娘搓着双手带着淫笑走了过去。
哭声变得大了,名节对于她们来说太重要了,那位小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拔出来的匕首,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你们别过来,在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别呀,这么美的就这么死了多可惜,你放心,爷会好好疼你的。”几声淫笑从他们嘴里笑了出来……
嗤的一声,笑声嘎然而止,血渐在了那小姐白皙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