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微微抬头,望着血饮手中的匕首,咽了咽口水:“我说,我说…这个符号只是一种身份标记。”
“你是月影宫的人?”刚刚殷寒轩说他身上并未看到有月影宫的标记,会不会月影宫之中,身份不同,标记也会不同?
黑衣人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害怕什么,喉结动了动,声音透着一丝紧张,微微颤抖:“……不是。”
血饮抬眸看了一眼黑衣人:“袭击我们的目地是什么?”
“有人出钱买你们的命。”
血饮冷哼了一声,将他手中的匕首一抽,往他手腕上一划,一股鲜血从他手腕出不断的溢出来,黑衣人啊的一声,颤抖的抬着自己的手:“我…都回答了,你……”
血饮将匕首往他身上擦了擦:“自然是成全你了。”话一落音,刀光一闪,手腕脚腕都被割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血饮将四把匕首一一擦干净,起身道:“好好体会一下生命最后的时光。”
殷寒轩看了一眼黑衣人,转身朝着血饮走去,人没坐在火边,而是坐在骆驼边上,背靠着骆驼,倒是找了一个比躺着还舒服的地方,他知道,血饮不喜欢跟他们离的太近,他坐了过去,拍了拍手上的沙子,闻到血饮身上浓浓费酒香:“你不会都喝完了吧?”
“怎么,你要喝?”
“就这么点,还是留给你吧。”
血饮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殷寒轩笑了笑,既而严肃道:“刚刚那人撒谎了。”
血饮哟了一声,好奇的看着殷寒轩:“怎么说。”
“他回答第一个问题时,没有撒谎,确实是因为害怕你才说的真话,但第二个问题,他眼神在闪躲,声音在颤抖,还在紧张,是在害怕,但不是因为害怕你……回答时还带了一丝犹豫,所以,第二回答不可信。第三个问题他虽然答的很快,但答案不可信,若真的要杀,只怕也不是派这么点人吧,只派了不到十五人,外加几十头狼,就算他们会遁地术,也抓准了时机,可也太小看你们了吧……最重要的一点,要是他没说谎,你若要杀,会给个痛快,正是因为你心里也不相信,所以才隔断了他的手腕脚腕的血脉,为了惩罚。”殷寒轩侧头对着血饮的眼眸,:“我说的对不对?”
有时候殷寒轩智商在线时,血饮还是挺欣赏他的,至少他不会错过这些细微的细节,有时候,这些细微的细节才是最致命的,这副认真分析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让她着迷。
还有他说的最后一点,她那么做,确实是为了惩罚,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既然这么了解她了?:“还有呢?”
“第一,他说符号是身份标记,而你明明听到我说他不是月影宫的人,却还是问他是不是月影宫的人,我便想到,也许月影宫中,身份不同,标记也不同。”
“第二,他怕你折磨不得不回答,但又在怕其他人,又不得不撒谎,肯定不是害怕附近埋伏着他要杀他的同伴,毕竟想要听到你们的对话,就需要在一定的近距离之内,那你肯定能发现,所以,他害怕又忌惮的人,就在我们中间。”
“第三,我问过小安子,你们并没有遇到埋伏,是看到湛秦发信号才赶过来的,这便也证实了他第三个回答在说谎,他们在埋伏时,大部分都是力量都在井口那边,结合以上几点,恰恰说明,他,就是月影宫的人。”
血饮看殷寒轩一脸沉重,蹙起更深的眉宇,他说的跟她想的一样,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靠着骆驼,这一夜折腾的倒是有些累了:“有不解之处?”
“嗯。”
“说来听听。”
“今晚的埋伏,若是为了杀我,人手不够,时机也不算成熟,不仅没有起到预料的效果,反而起到了打草惊蛇的作用了,可魍魉此人做事都是深思熟虑,而这次,不像他的作风,他们这次此举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所以,我在想……”殷寒轩侧头看向血饮,看她紧闭双眼,看来是累了。
“想什么?”血饮半天没听到殷寒轩说话,睁开眼睛道。
“没什么,睡吧。”
血饮看殷寒轩低头脚下的沙子,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今晚只怕是睡不着了,她微微侧了侧身,闭上眼睛,双手还在胸前,声音带着些许疲惫道:“若是觉得黑衣人那些害怕紧张是故意为之,那么就不要去管他说了什么,反正说什么都不可信,至于他们的目地是什么那就更不用想了,反正脸上有那个符号的,都是敌人,你要……”
“要什么?”
“你要是再不睡,天就要亮了。”要警惕的不是可以看得见的敌人,而是身边的人,血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殷寒轩,低声到:“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殷寒轩轻笑了一声:“天下最厉害的人在我身边,我怕什么。”
殷寒轩脑后整在骆驼上,侧头看了一眼血饮,似乎是等了一会,听到渐渐轻轻下来的呼吸声,从怀中拿出一小节绳子,这节绳子断开处有一半是平整的,一看就是用刀割断的,这绳子是拉血饮上来时断开的绳子。
殷寒轩深吸了一口气,将绳子紧紧握在手里,思绪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