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风仿佛都静止了,不仅仅是叶子墨觉得奇怪,就连躲在假山后面的几人,听到南厉风这么问,都很奇怪,皇莆瑜不由问到,“血儿?难不成是南哥哥跟血饮以前认识?”
在一边的皇莆瑜跟湛秦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同摇了摇头,“不知道。”
血饮侧头看向南厉风,“血儿?呵,江湖人人叫我血饮,无人叫我血儿,少盟主认错人了。”伸手把南厉风拦住他得手一抬,仰头喝了一口酒,往前走了。
南厉风却在她身后喊到,“我说的血,并非血饮之血,而是……瑞雪兆丰年的……雪。”
血饮脚步一顿,抬手准备喝的酒也是一顿,但不过三秒,拿着酒壶往口里倒了倒,却已经没酒了,随手就往假山那边扔了过去,啪的一声,碎成一地,四个人连忙躲进假山,呼吸都停滞了,四人都是不停的往假山里面靠,十分拥挤,但都不敢出去,不敢吱声,更不敢大声呼吸。
血饮回身指了指南厉风身后的叶子墨,“那位叶公子,说我是他家的什么嫣儿,就因为我会叶家剑法,你说我是你的什么雪儿,不知,少盟主因为的是什么?”
南厉风看着血饮那张脸,有点像小时候的她,他曾想过,她长大了就是这个样子的,像她父亲,“因为,你长的很像她。”
血饮低头一笑,觉得南厉风这个理由比叶子墨还不靠谱,叶子墨至少还因为一个叶家剑法,他,长相,呵,“少盟主,这个世界上,长的很像的人多的多,但未必就彼此认识,或者就是家人,而我也不是是你要找的人,听好了,我是天香阁的血饮,不是你认识的什么雪儿,也不是他认识的什么嫣儿。”
血饮说完转身就走,南厉风往上一步,急急道,“你是不是她,血饮姑娘,只要跟我打一场就知道了。”
血饮呵的一笑,“这是打的过你就是,还是打不过你就是?再说了,我为何要跟你打!”
南厉风:“要是你不愿意,就说明你就是雪儿。”
血饮冷笑着摇了摇头,“好,我跟你打,只是,到底赢你就是你认识的人?还是输了才是呢?”
南厉风:“无外乎输赢,血饮姑娘只需要拿剑跟我比一场,我自会知道。”
皇莆瑾忍不住探出一个脑袋,眼珠子往上微微抬头,“哥,为什么要求血饮用剑呀?这里面是有什么吗?我怎么都听不懂呀。”
皇莆瑜跟湛秦两人又是对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
皇莆瑾白了他们一眼,看向另一边南姝,“南姝,你知道为什么吗?”
南姝亦是摇摇头。
久久不曾听到血饮说话,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血饮会拒绝这个要求,连南厉风也觉得她会,血饮沉默的时间越长,南厉风心中就越确定她就是她,更是隐隐期待她会拒绝。
血饮双手环在胸前:“你比武,是为了证明我是不是你的雪儿?但,比试就有输赢,不然,我岂不是很亏,不管输还是赢,都是你占光了。”
南厉风笑了笑,虽然血饮答应,让他略微吃惊,“那你想赌什么?”
“我这人,爱钱,我赢,一千两。”
“好。”
“一个月后,冰城城外见。”
“你身上有伤,要不要再推迟几个月,我,不是很急。”
血饮冷哼了一声,不急?这个样子像是不急吗?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打了好吗?“不用,对于你,足够了。”
皇莆瑾啧啧两声,“太有个性了,就是太嚣张,我爹说,人在江湖走,一定要低调。”
说完看到无人理她,往身后一看,人呢?就看到皇莆瑜跟湛秦已经朝着院子走了,南姝也没看到人影,连忙跑过去,低声到,“喂,你们走,怎么不叫我!”
谷老头一头白发,乱糟糟的,穿的就像一个捡破烂的,整天嬉皮笑脸,晃晃悠悠疯疯癫癫的,但看到他的人,都要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谷前辈,无人敢说他穿的寒酸,活的疯癫。
谷老头看着手中的血魔花,这是殷寒轩给他的,没想到那个老狐狸还真的成功了,把她练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刀,百年奇才不愧是百年奇才,可是,这样做,真的对了吗?
为了一个人……伤害另一人……
他已经听过当时夺取血魔花的情况了,只是谁也想不到在南厉风找到殷寒轩时,血饮把血魔花放在殷寒轩身上了,为了这花,为了殷寒轩能够活过三年,为了完成她的任务,还真是不顾一切,连命几乎都差点搭进去了。
可是,三年后呢?老狐狸,三年一过,你打算如何?杀了她吗?还是,等着她杀了你?
想到这些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对着殷寒轩道。“此花虽可暂时压住你体内的阴蚕蛊毒三年不复发,但,要是三年内还找不出解药,只怕,蛊毒一朝反复,便会直攻心肺,那时,只怕……”
殷寒轩望着那朵花,往床边一靠,这花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不用岂不是可惜了,而且,他还有别的事要做,“至少还能不受它影响,正常过三年,要是没有这花,只怕三年也活不了吧。”
谷老头摇了摇头,“要是不用此花,三年,我还是能保住的,至少可以……”
殷寒轩打断了谷老头的话,“我想问一下谷前辈,蛊毒压制以后,能让内力恢复吗?”
谷老头沉思道:“为了安全起见,王爷还是不要恢复内力,以免蛊毒因为内力而增强,我怕血魔花压不住。”
殷寒轩嗯了一声,望着窗外的梅花沉默不语。
谷老头自然明白殷寒轩这话语中的深意,还未中蛊毒之前,何尝不是天资聪慧,要是没有这蛊毒,他武艺能凌驾于南厉风之上,可……“王爷,我听说,文宇在天香阁请了一位杀手贴身保护,有她在,王爷不必担心,再说了,有人帮自己何必在自己动手呢。多累呀。”
殷寒轩笑了笑,笑意却是在表皮,只不过是礼貌罢了,“前辈,动手吧。”
谷老头看着花,劝道,“王爷,不在考虑考虑?”
殷寒轩微微摇了摇头,“不了。”
三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