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莆瑜趴在桌上,哈欠连天,天刚黑,就被皇莆瑾那大嗓门给喊醒了,结果他们起来了,她们几个又不知道在房间搞什么,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要是自己过去催,指不定又跟皇莆瑾打起来:“湛秦,你去催催。”
湛秦倒是没有等的不耐烦,反正出去了也是等,在这里也是等,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区别,他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我不去。”
皇莆瑜把头转向南厉风跟叶子墨,掐媚一笑。
南厉风:“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叶子墨:“这要是催了,万一她们那里眉眼没花好,金钗没插好,怪罪我们,只怕又要等下一两个时辰了。”
南厉风跟湛秦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皇莆瑜啊的一声,把头一撇:“真是要疯了!!女人就是麻烦。”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麻烦。”南厉风冷不丁冬的接了一句。
皇莆瑜:“不可能,我见过的还就没谁出个门能爽快一点的。”
南厉风抬了抬下巴,皇莆瑜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看到殷寒轩跟血饮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梯,皇莆瑜突然被口水猛的一呛,脸上莫名的一红,他怎么把她给忘了,拿起杯子挡住唇边:“她,是个例外。”
南厉风笑了笑,朝着殷寒轩那边招了招手,皇莆瑜起身坐在湛秦旁边,让了一个位置:“寒轩,殷夫人,坐这边。”
皇莆瑜本以为殷寒轩刚刚顺手可以坐在他旁边,哪知,殷寒轩绕了一下,让血饮先坐下,便坐在了他旁边,皇莆瑜顿时浑身不舒服,想要跟湛秦换一下,湛秦当作没看见似的,问道殷寒轩,看他依旧穿着那件衣服:“怎么没穿她们买的衣服?”
“不习惯,你们也没穿?”
“一样,自己出去跑了一趟。”
皇莆瑜不停的弄着自己的衣服,偷偷的往血饮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她一直盯着门口看,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内心的尴尬:“寒轩,这衣服都穿了这么久了,能受的了?”
殷寒轩笑了笑:“今天洗过了。”
“洗过了?”皇莆瑜转念一想,也是,这里气温高,风大,早上洗的,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干了:“可我没看到你们窗户晾衣服?”
“怕风一吹,又是沙子,便晾在里面了。”
“额……好像这波月谷没什么风沙呀。”
湛秦哎的一声,往皇莆瑜脑袋上一敲,低声到:“寒轩是怕有人就借着这风,往衣服上撒东西。”
皇莆瑜捂着脑袋恍然大悟,难怪湛秦也不肯把衣服晾出去,压根不是撒衣服被风吹了,忘了收。哀怨凶狠的瞪着湛秦:“为什么骗我?”
“来了来了。”湛秦连忙往楼上一指。本想着皇莆瑜自己能想通,结果,他又高估了他的智商了。
一阵风吹来,铃铛铃铛……一阵花香便接踵而来,血饮食指在拇指上一圈圈绕着,透过铃铛看着对面的房檐下的镂空纹路。
“好美呀,那姑娘是谁啊?”也不知道是谁先从人群之中发出声。
血饮回头看了过去,先是看到站在栏杆上的三个人,穿着一套本地衣服,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只是没想到被正在下楼的颜月抢了风头。
颜月这次没有带面纱,一双灵动的眼眸含羞带笑又透着俏皮,嘴角仰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标准的美人尖,这么一看,倒是有几分出众,像一朵刚开的水莲花。头上带着长长的穗子随着她的动作铃铛铃铛响着,还有腰间的那枚铃铛。
要不是她身后跟着鲁格,倒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颜月朝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带着几个人出了门。
皇莆瑜吧嗒了一下嘴巴:“没想到这个颜月长的这么好看……啊!谁打我!”扭头就看到气势汹汹的皇莆瑾站在他身后,皇莆瑜扭着一张脸:“皇莆瑾,你有病呀!”
皇莆瑾这次却是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既然没跟他吵起来,皇莆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
湛秦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风头都被抢了,能开心?”
皇莆瑜哎呦了一声:“我还以为干嘛了,可,别人本来就比她们好看呀。”说完,就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朝着他射了过来,皇莆瑜缓慢的转头一看,嘿嘿一笑:“我说的是,她压根不能跟你们比。”
“哼!!!”
皇莆瑜生无可恋的看着她们出门的背影,感慨道:“说好看,她们不信,说不好看,她们生气,女人心,果真真是海底针!”
那些与他们一样要一个月后走的商队,都不急着采办药材,先是吃饱喝足一顿,在是寻欢作乐一番,街道上自然也就热闹了起来,只是,好多人为了入乡随俗穿起了本地的服饰,一时之间,倒有些分不清那些人是来做买卖的,哪些人是本地人了。
“快看,那里有人在跳舞耶。”皇莆瑾指着前面朝着后面喊了一句,拉着叶子霜跟叶嫣儿就跑了过去。
皇莆瑜哎哎了两声,提着东西跟了跟了过去,人多,也怕被冲散了。
台下里三层外三层倒是围了不少人,好在台子高,站在后面也能看到,台上正舞着一曲敦煌飞天,只是她们出来的有些晚,还没看什么,一曲就已经跳完了,一个拿着铜锣的人走了下来开始收钱。
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几个大男人,除了殷寒轩,谁都是两手提着满满的东西,饭都还没吃,就开始先做苦力活了,皇莆瑜哎的一声往路边一坐:“我说大小姐们,能不能先吃东西?大家就因为你们三个,都快饿死了!!”
皇莆瑾:“就你话多,就你嚷嚷,我看就你饿了吧!”
皇莆瑾刚说完,就看到血饮往皇莆瑜旁边一过,进了他身后的铺子,皇莆瑾抬眸一看,
中原酒家。
皇莆瑜连忙转身进了店铺,里面的小二热情的招呼着,看到他们人多,问也没问,直接带到了二楼的包厢临街边的位置。
大家把东西往地上一放,都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吃饭了,叶嫣儿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不好意思呀,逛着逛着就忘了,都饿坏了吧。”
叶子墨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你们开心就好。”
皇莆瑜也不管菜好不好吃,也没问,反正点了一大堆,也不管吃不吃的完,点完后,又问了问他们,几人听到他报了这么多菜名,都摇了摇头,说够了。
哪知一向不开口的血饮突然道:“来坛果子酒,两坛云南梦里,再来一个雪顶之花,我要刘师傅做的,不是他做的,我不要。”
殷寒轩进酒楼时,特意看了一眼客栈招牌,本以为是巧合,可听到血饮要雪顶之花,他便知道,她和他的目地是一样的,一定是来之前,文宇告诉她的。可前面两种酒,她又没看过菜单是如何知道的?
小二听到血饮这么一说,笑道:“姑娘对我们店很熟悉呀,连那个师傅做的最好都知道,还有我们店吃雪顶之花就一定要配云南梦里都知道呢,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十年前,跟我爹爹来过一次,不记得了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稍等,菜很快就上来。”
皇莆瑾一看小二一走,问道:“你十年前真的来过嘛?”
皇莆瑜压低嗓子道:“你傻呀,肯定是假的呀。”
“那她怎么知道雪顶之花跟云南梦里的?果子酒的?而且还点名要那个刘师傅做。菜单又是你在看。”
几人也很是疑惑,朝着血饮看了过来,血饮压根没听到皇莆瑜皇莆瑾两人再说什么,她正在看楼下突然出现的颜月。
是殷寒轩在桌子地下踢了她一脚:“怎么知道的酒跟菜的?”
血饮:“去楼下走一圈就知道了。”
湛秦:“雪顶之花跟云南梦里是这里的招牌,不少小二都在介绍,不过果子酒跟刘师傅,血饮姑娘是如何得知的?”他上来时,也听到在介绍,后者才是他好奇的原因。
“前者,闻到的,后者,看到的。”
“看到的?怎么看到的?”湛秦又问道,对她这种经常喝酒的来说,对于酒敏感,只是下面这么多酒,她又是如何区别的呢?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店牌左下角有一个刘字。”南厉风突然开口到,他进来时,不过是偶尔看到店牌上面左下角的地方有一个刘字,他以为是这家店铺掌柜姓刘,看来还是掌厨的。但他心中有一个疑惑。
一边湛秦突然一笑:“原来如此,血饮姑娘可真是观察细致,在下佩服。”
“就算店牌有刘字,那你怎么知道是掌厨的?还是店里掌柜呢?”皇莆瑜把南厉风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血饮啜了一口茶,淡淡道:“猜的。”
一边的殷寒轩低头笑了,她这般冷若冰霜淡淡的神情,说什么都让人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
“……”
“……”
“……”
一边的叶嫣儿轻笑了一声:“血饮,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不管有没有任务,总是先观察身边的环境。”
血饮望着手中放下的茶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珠帘后面放着的一张古琴,看来这客栈还可以点女子弹琴:“多年培养出来的习惯,岂能说忘就忘,我看这上菜还有一段时间,正好这里有把琴,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不如弹首曲子替大家解解闷吧。”抬眸看向叶嫣儿,缓缓一笑。
“正好子墨吹一曲,你们来个琴箫和鸣。”皇莆瑜接着道,用手肘碰了碰叶子墨,坏坏一笑。
叶嫣儿盯着血饮看了几秒,一笑:“好,只是我手受伤了,可能弹的不是很好,大家不要嫌弃才是。”
血饮看叶嫣儿已经就位,叶子墨也站在旁边:“你对琴素有研究,这点伤不妨事,就弹那首《断肠人在天涯》吧,忽然想听了。”
叶嫣儿放在琴上的手一顿:“这曲子太过了悲伤了,子墨也不会,这次就弹首轻快点的。你若要听,我下次单独弹给你听。”
血饮食指往桌上敲了敲顿了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