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子坐在哈城河对面路边树林之中,靠着树干,一条腿曲着,一只手搭在腿上,轻声哼着什么,手跟着旋律微微晃动着,夜深人静,女子一脸轻松的模样,全然没有一丝害怕,突然看了一些眼前的河,闷声道:“怎么还没来?”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微风吹过才能有些树叶被风亲吻的声音响起,女子抬头望了望连一丝月色都很吝啬的夜空,嘴里嘀咕了一声什么……靠着树干,闭着眼睛,鼻间小声哼着小曲,那放在膝盖手跟着哼的曲子晃动了起来。
只是一句还没哼完,突然哗啦一声……
哗啦一声水声,女子哎的一声,总算来了,从旁边的岸边看了过去,一个人影从水里爬了出来,女子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从岸边走了过去:“你这有船不坐?徒手游过来?你莫不是脑袋……”
扑通一声,咕噜咕噜几声,女子触不及防被水里出来的人拉进了水里,要说的话全都成了水泡,又是哗啦一声,女子脸上的妆被水一冲,支撑着岸边咳了咳,露出一张眉目清秀的脸,正是喜欢男扮女装的鬼魅,鬼魅往脸上一抹,指着上来的血饮正要破口大骂,又怕三更半夜引起对岸那边人的注意,又把嘴巴闭上了,从水里出来道:“幸好我准备了几套衣服。”
从刚刚地上拾起一个包袱扔给血饮,血饮转身走进了树林,鬼魅不忘在血饮身后说到:“放心,我就在这里换,不进去。”
鬼魅往旁边又走几步,抬眸就看到哈城站着三五两人,他出来时,哈城门口就守着南家弟子,他刚坐船没多久,柳家的人随后就到了,现在突然城门口又多了几个人?难不成她不坐船的原因,是因为那几个人?是叶家?湛家?还是皇莆家?
难不成她惹祸了?也不对,一般她不会惹麻烦,麻烦惹她救地解决……可,她为什么要游过来?
鬼魅听到身后的动静,把原本要换的衣服包袱背在身后,问道身后的人:“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你什么时候有仇人了?”
血饮看也没看,往南边小路走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是冲我来的?”
“那不然你为什么不坐船?”
“不用见人,不用说话,不用解释。”
鬼魅噗嗤一笑:“很像你的风格。”
殷寒轩到城门口时,才发现南家弟子跟柳家弟子都在门口两边,各各举着火把,只是他们还未注意到他们。靠在船上的船夫正着盹,三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往后走。
叶子霜抱着剑双手环胸,低声说到:“南家弟子守在城门口我能理解,为什么柳家也在?”
符文宇:“难不成是接什么人?”
叶子霜:“这大半夜的接什么人?”
殷寒轩刚刚看到柳家门口有一个人似曾相识,细细一想,才想起那人不是柳凤嘛?柳家对云痕伞应该是势在必得,只是没想到会出现一个魍魉,柳琴还上台了,在擂台上那场比试,柳琴一定没有手下留情,殷寒轩突然想起那只蜘蛛,以及那最后的一掌,只怕柳家再是找那个拿走云痕伞的人吧。
看来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只是目地不同。
殷寒轩往身后看了一眼,河对面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会不会已经走了呢?要说拿云痕伞的走了有可能,但魍魉要出去,柳家的人一定会拦住,他转身换了一个方向:“走吧,这里有人帮我们守了。”
黎明前的黑暗如同夜里的微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吹了过去。
殷寒轩,南厉风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那白玉台阶上,皇莆瑾一手搭在她哥的肩膀上,觉得不可思议道:“不应该呀,难不成他们还能变成空气消失不成?”
南厉风:“城门口的船夫我问过了,今晚只有一位书生,一位小姐跟一个仆人离开,在无其他人。都打听过了,书生是路过哈城,那位小姐跟仆人是过来为家里老人处理后事的,家里那边有急事,这才大半夜出城。”
皇莆瑾歪着脑袋,两条眉毛靠的越来越近:“可客栈我们也问了呀,压根就没这个人住过。”
湛秦一手拿着折扇背在身后,不急不缓不喘的走在皇莆瑜身边:“有可能是今早才来的。客栈自然不会有人认识。也有可能,他入住客栈之时,并未带面具,毕竟,我们都不曾见过那人真实面目。”
叶子墨擦嘴道:“我们去悦来客栈时,遇到一个人,说是跟那人的同伴就是带有云痕伞的那人坐在一起,两人还聊的挺多,他说,那人叫独眼,带着一只眼罩,他走的时候,他因为好奇云痕伞也跟着出来了,只是一路上却跟错了一个人。”
叶子墨叹气的口吻说到:“我们还特意画了沫日的画像去客栈问,都说没有见过。”
柳苏柔突然出生道:“有些江湖女子喜欢带维帽,面纱什么的,要是沫日也带,掌柜跟小二没见过也很正常。”
气氛又变得沉默,一个带着维帽,一个不带面具,就算与他们之间擦肩而过了,也许也不一定能认出来。而魍魉带的那个人,明明是个男子,也许沫日压根就没有来也说不定。
叶子霜注意到旁边的殷寒轩一路都没开口说话,脸色也十分严肃:“寒轩哥哥,你怎么都不说话?在想什么?”
殷寒轩望着还只是走到一半的白玉阶:“我在想,哈城除了从城门口出去,是否还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去?”
南姝想都没想就说到:“没有了。”
湛秦把折扇往手里一敲:“其实有条路,但,应该没人能够做到。”
殷寒轩回头问道:“那条?”
南厉风:“哈城的井口可以通往外面的那条河,但,这条路到哈城那条河起码要一柱香的时间,就算他内力深厚,也不可能闭气一柱香的时间。”
殷寒轩往前一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那如果此人水性极好又内功深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