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轩看血饮眉宇蹙起,好似是不知道还有这事,从衣袖中拿出那份信,递给血饮,血饮拆开一看,那张纸被她抓在手里,瞬间被内力捏成了一团粉末,死老头既然骗我!!她来时,明明没说这回事!!可她已经接了这个任务,要怪就怪她没有看信!!十年来,信中的内容都是和他说的一样,她渐渐的也就没有看信的习惯了!真是防不胜防。
殷寒轩看到她手中那团粉末,微微后退了一步。
血饮把手往下一扬,粉末随着那风吹的一丝不剩,鬼魅说的没错,阁主就是一只修炼了千年老狐狸。
这笔账,我记下了!
符文宇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莫不是这血饮姑娘出府了?这时过来一个奴婢,对着符文宇侧身行礼,“符管家,王爷让你去东园。”
“我知道了,你有看到血饮姑娘吗?”
“血饮姑娘在东园,正和王爷一起在用膳。”
什么!!!
符文宇朝着东园走去,怎么在东园?莫不是岔开了,只是刚跨入东园的门口,一个人影把他一撞,比他先一步的闯了进去,符文宇靠着门槛,哎了一声,在这王府能这么莽撞的人,也只有叶子霜一人了。
啪的一声,桌上放着的四菜一汤上下一抖,殷寒轩把手中的碗一放,“子霜,你这是干什么?”
“寒轩哥哥,你为什么和她一起吃饭?”叶子霜愤愤不平,她都没有单独和他一起吃过饭。
“有何不可?”
叶子霜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半点不可。
符文宇拉了拉叶子霜,他一直都在看坐在旁边的血饮,原本都是因她而起,可她如同一个局外人,低头吃着。
叶子霜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还坐了下来,语气有些撒娇,好似大哥哥手里有糖,却只给了别人,“那我也要单独跟你吃饭!”
殷寒轩还没开口,血饮刷的站了起来,六只眼睛齐齐的看着她,符文宇一只手摸上了腰上的剑炳,因为他感觉到了杀气,叶子霜也是紧紧握着淑女剑,好似血饮一动,剑比出鞘。
血饮看着桌上那道地三鲜,做的挺好吃的,本来吃的也挺好,被叶子霜一而再的拍桌让她很不爽,可她从来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见血,一手拿起碗,一手端着那盘地三鲜出去了。
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叶子霜最先反应过来,站在门口,大喊道,“血饮,你站住。”
血饮却直直走着,像是没有听到叶子霜说的话,叫的这么大声,怎么可能听不到,她只是不想理,直到在凉亭下坐了下来,叶子霜正要跨出门口,放出去的脚,连忙一收,身体往后一扬,叮的一声,门槛上插着一只筷子,要不然躲的及时,那筷子就要从她脑袋穿过去了。
“明日午后,在这里,我跟你比一场,我输了,我出王府,你输了,别来烦我!”
“好!!!”叶子霜应承道!!
符文宇哎了一声,还是赶紧写信,让人送到叶家,让叶子墨见他妹妹最后一面。
符文宇看向殷寒轩,既然还笑,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就算要教训,也不至于让血饮出手吧。
殷寒轩透过打开的窗户,望着那道坐在凉亭的身影,一支筷子被折为两半,一点也没影响胃口,嘴角笑意深了深,有点可爱,笑意又浅了浅,有点可怜。
叶子霜看到血饮接受她的比试,吃了饭就去了自己院中,还拉着符文宇给她练手,符文宇无法,看能不能亡羊补牢了,这血饮到底有多厉害,他也不知道,都只是传闻,但能坐上天香阁第一杀手的位置,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殷寒轩揉了揉眼角,放着手里的书,看了看时辰,已经亥时了,准备起身歇息,似想起什么,转身出了房,守在门口的丫鬟半蹲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殷寒轩看到旁边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你多注意旁边血饮姑娘,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来,有什么需要的,不要经过本王,就应承下来。”
丫鬟行礼,道了一声,“是。”
丫鬟服侍殷寒轩就寝,吹捏房间的灯,退了出来,守在门口,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
王府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北苑还有一个人依旧不知疲惫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符文宇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叶子霜手里的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睡觉,养足精神。剑法岂非是一日便可练好的?”
叶子霜也不知为何,当血饮答应比武时,她心里突然就没低了,还有些害怕。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符文宇扶着叶子霜的双肩,“既然决定要战,又何来畏惧,胜负乃兵家常事,赢得起,咱们也输的起。”
叶子霜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那你说,我会赢吗?”
“你觉得自己能赢,那就能赢。”符文宇虽然心里十分清楚,叶子霜明日必输无疑,可这个时候,总不能说一些泄气的话。
叶子霜重重的嗯了一声,“我相信叶家剑法,也相信自己。”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战,成了她毕生的羞辱,可也因此,她才真正懂的淑女剑的含义和叶家剑法的精髓。
天刚破晓,王府上上下下便忙碌了起来,符文宇伺候殷寒轩穿衣,从丫鬟手中接过漱口茶递给殷寒轩,殷寒轩漱了漱口,拿起汗巾擦了擦脸,看着手中那碗黑乎乎的东西,那张温和的脸总算是皱了眉头,却什么也没说,端起就是一口喝了。
看着桌上的早膳,这才想起昨日东园来了一个人,拿起的碗又放了下来,“血饮姑娘起了吗?”
一位丫鬟测了侧身,“回王爷,血饮姑娘昨日便说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她休息,所以……奴婢们就没去唤她了。”
殷寒轩点点头,“如此,那你们做事时轻点,便打扰她休息了。”
一干奴婢都侧身行礼,“是。”
殷寒轩喝了一口粥,看到站在旁边的符文宇无精打采的,从早上开始,一句话也没说,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你昨晚几点睡的?”
“估计都快天亮了吧。”
“这么勤奋?”
“被逼无奈。”符文宇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