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饮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殷寒轩,刚刚他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没想到,殷寒轩既然骗叶家说那药是谷老头给了。想必是怕实话实说,叶家用起来会有所顾忌。如今撒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南厉风也去了佛柳庄,那就说明,雪漓花是真的没有进入佛柳庄,难道,真的是那个月影宫?追杀黄泉他们的人,莫不是也是月影宫的人?
若是南厉风知道柳苏柔追杀的事,想必就不会说是佛柳庄庄主不愿出来见人了。
佛柳庄一定出事了……
当初中原各路江湖人士,世家,在南断天的带领下,一举攻下月影宫,月影宫宫主看大势已去,不愿落在南断天他们手中,自断心脉。
但月影宫的势力当真不可小觑,既然在受到如此重创后,还能杀了殷王府一家,逃脱升天,要不是南断天很早派人打入到月影宫中,趁机重伤了宫主,与他里应外合,只怕,以月影宫的势力,没这么容易攻下。
只能说,是那宫主大意了。
当年月影宫出事时,她正在白沙谷养伤,这些事,还是她从符文宇那里听说的,但,有一点让血饮有些想不通,月影宫为何要杀殷王府一家?而不是杀南断天一家?
符文宇说是因为殷寒轩身中月影宫独有的阴蚕蛊毒,殷寒轩的父亲便与南断天一起去了月影宫,想要从月影宫中拿到解药,但那宫主说,此毒无解,便自断心脉了。
殷王府出事时,墙壁上还用血写下来了七个大字,血债血偿,月影宫。
血饮扶了扶额头,想这么多做什么,这些事,跟她有何关系。
血饮拿起殷寒轩的手亲放在肩膀上,将殷寒轩拖着放在了床上,又动手将他衣服一脱,从木盒之中拿出一件东西,那东西在火烛下闪闪发光,扯开一看,既然是一件金丝软甲。
将火烛一吹,出了门。
黑灯瞎火,只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还伴随着沙子,血饮找到那个安左的房间,拿出一根细长的竹子,正要吹,想了想三娘说的话,动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是听见了不开门?还是睡熟了没听到。
血饮有用力的拍了拍,直到里面的人喊了一句“谁!”
安左看到门口闪过一个人影,犹豫了一下,但没有出来起身出来开门。
砰砰砰,安左刚翻了一个侧身,又是几声敲门声,他睁开眼睛但依旧没起身,而且侧耳倾听,突然一声惨叫,就听到门口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扔在了门口。
安左这下倒是急忙开了门,因为那声惨叫声喊得是波斯人的语言,地上就躺着一具尸体,是跟他一起来的人。四周没有任何人,他急忙跑到旁边的房间,敲了敲门,用波斯语说了一句什么,里面的火烛一亮,开门的是那个跟她一起的波斯女人,看到地上的尸体,显然是吓了一跳,说了一句波斯话。
三娘坐在屋顶上,啃着手里的马肉,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波斯人:“他们再说什么?”
小安子捧着一个盆,摇了摇头,含糊不清道:“听不懂。”
“那女的让男的带她私奔。”旁边突然冷不叮咚的响起一个声音,把三娘跟小安子都吓了一跳,三娘拍了拍胸脯:“我靠,吓死我了,你就不能走路出点声。”
血饮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马肉:“你拿我东西,不也没做声。”
三娘吐了吐舌头:“放心,我就只拿了马肉,没动你男人。谁让你做的这么好吃。”
“只是任务。”
三娘耸了耸肩膀,对于血饮的解释很无所谓,:“跟我无关。你突然杀个人做什么?”说着,拿起旁边的一壶酒递给血饮:“要不要马肉?”
血饮接过喝了一口,又接过小安子递过来的马肉:“本来只是想引那个叫安左的出来,挟持他,逼出夜明珠的下落。”
三娘啧啧啧了一声:“果然暴力更适合你,可见你这个办法行不通,那安左看到人死了,也没啥反应,就是担心他女人,你要不,挟持那女人?”
“不,挟持安左才能得到夜明珠。”她本来以为,一群人以安左为首,但听到他们对话,才知道,这女的是波斯公主,安左是波斯将军,公主喜欢上将军。但又被指婚嫁给西域王,两人便想着私奔,可惜没跑成功,被人抓了,那些跟随他们的人其实是负责押送他们的人。
最重要的是,公主仍旧不死心,觉得跟随他们的人无缘无故死了一个人,一定是上天都在帮助他们,正在努力劝说安左带她离开!!安左显然是在犹豫,以他一人之力要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离开,显然比较难!!
最重要的是,血饮听到了夜明珠三个字,但被安左一手蒙住了她的嘴巴,反手将门给关住了,后面的话,便没听见了,只看到房间被火烛映出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影。
三娘哎了一声,看着房间的火烛灭了:“真没劲,小饮饮,你说是不是,都死人了,他们还有心情滚床单。”
血饮低头喝了一口酒,往屋顶上一躺,看着沙漠之中独有的月色,在沙漠里看的月亮,不知为何,总是圆的。:“你要是想,这客栈里的人。随便你挑。”
三娘哈哈一笑,躺在血饮身边,望着同一个月亮:“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年。”
“真快,十年了。”三娘正感慨着,就听到一声声砰砰砰的敲门声,眉眼一翘:“有趣又漫长的夜开始了……”
血饮闭上眼睛,无聊又无趣的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