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轩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差不多快午时了,那边房间依旧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睡的够久的,传来一个丫鬟,丫鬟半蹲行礼,“你让厨房准备一个地三鲜,在请绣娘纺的吴掌柜过来一趟。”
“是。”
丫鬟退了出去,殷寒轩起身来到血饮房门前,这早餐没吃本就对身体不好,要是中午在不吃,那身体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呀,他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敲了敲门,并唤了一声,“血饮姑娘。”
半响,里面才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何事?”
“就是快到午时了,该吃饭了。”殷寒轩说完,觉得这句话听上去怎么有点蠢。
血饮把被子一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睡了三个时辰,昨晚她一夜没睡,白天,她就发现了王府的书房,吃晚饭无所事事,便去了书房,没想到里面藏书颇多,还有好多孤本,她本想着随便看看,却发现了一本南疆秘术,一时看了忘了时间,要不是打扫卫生的丫鬟进来,她都不知道已经天亮了,这才悄悄的从房间出去了。
而她早就跟东园的丫鬟打过招呼,不要随意进她房间,也不要唤她起床。
血饮打了一个哈欠,吃饭!!吃饭有比睡觉重要吗!!还是在天香阁好,没任务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反正就她一个人,安静又不吵。
这里的丫鬟做事虽然都轻手轻脚的,可习武之人,五感都要比普通人强一些,所以她这三个时辰睡的迷迷糊糊,压根没怎么睡着。
殷寒轩听到里面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又睡着了,正犹豫要不要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那只在半空中的手就显得十分尴尬了,殷寒轩收回手,笑了笑,“血饮姑娘是不是睡的不习惯?看…你这样,昨晚好像都没睡?”
蝶花早就带着几个下人端着洗涑的东西站在一边了,看到殷寒轩的颜色,抬了抬手,丫鬟端着盘子站在了血饮面前,血饮拿起漱口水含在嘴里,眼睛却看着殷寒轩,这人是不是太热心了点?不然也不会救二丫了,看来是…纯属,闲的慌!把口里的水一吐,“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热心?管她们有没有吃午饭?”
“啊……”
碰……的一声,血饮一头往水盆里栽了下去,溅了端盆丫鬟一身的水,吓的丫鬟更是一动不敢动,殷寒轩还没从她那句话中醒悟又被这个动作在吓呆了,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洗脸的,而且…好像…她埋在盆里挺久的。
血饮伸手拿起旁边的汗巾,头往上一仰,汗巾就盖在了脸上,血饮擦了擦,把汗巾往盆里一扔,“以后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在房间就行,我不需要人伺候。”
丫鬟听到着冷冰冰声音大气都不敢出,都偷偷往殷寒轩这边看了过来,蝶花是伺候在殷寒轩身边最久的丫鬟,看了一眼殷寒轩,对着血饮弯腰道,“奴婢知道了。”
对着丫鬟们使了一个眼色,丫鬟微微侧身半蹲,退了下去。
殷寒轩与她并肩走在青石路上,“淮城一年之中,有半年是下雪,我看血饮姑娘穿的单薄,特意让人去请了吴掌柜,给你做几身衣服。”
“不用。”
依旧是冰冷的声音,在潜意识里是似乎抗拒和人相处,殷寒轩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人传了膳,吃完血饮就回房了,只是房门刚关上,就听到叶子霜的声音了。
房门一打开,就靠在门口看着院中的叶子霜,换了一件白衣,这白衣只怕等下要变成血衣了。
叶子霜看到血饮靠的房门就是殷寒轩睡房的隔壁,而且她刚刚看到门本来是关的,她是从里面打开的,她看了看血饮,又看了看殷寒轩,眼中何止是震惊呀,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寒轩哥哥,她…她…是睡…睡……”
血饮还没听她说完,就打断道,“对,我就睡他隔壁。”指了指殷寒轩的房间,
叶子霜心里那唯一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还没说开始,就准备拔剑,只是剑拔到一半,血饮飞身一脚踢在她手背上,剑又回了剑鞘,人又落在了房门口,“打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叶长芳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叶子霜一把扯出剑,朝着血饮刺了过来,血饮并不还手,只是躲闪着,“既是你父亲,呵,长的倒是一点都不像。”
叶子霜看出血饮只是躲并不还手,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停下手中的剑,“像不像管你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还手?”
血饮拍了拍手,“我是在想,你父亲会不会来?”
“我父亲来不来关你什么事?”
“你们叶家的剑法得到天下第一剑,是你父亲在十年前,对决江湖第一剑凌剑,在最后的关头,你师父使出了叶家第十剑,胜了凌剑,这才得到天下第一剑的美称。”
叶子霜脸上仰着得意,“知道就好。怕了吧?”
血饮扑哧一笑,怕?她从未怕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想与你父亲比试,看看叶家第一剑有多厉害。”
殷寒轩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打量着血饮,她为何特意提起当年之事?那个时候他还小,因为家父跟叶家的关系,那日的对决,父亲也去了,一回来父亲就唉声叹气,他和母亲还以为是叶长芳出事了,可事实相反,叶长芳不仅没有出事,还赢了,死的是凌剑。
但叶长芳来他家时,父亲表现的十分兴奋,不停的恭喜道贺,完全和回来时两个模样。
今日听闻血饮突然提起这事,是故意而为?还是只是在诉说叶家得到名称的起源?可若是如此?为何会问叶长芳会不会来?
她若是要找叶长芳对决,直接下生死帖就可以了。。
还是说,那日之事另有隐情?殷寒轩想到这里,立马否认了,叶伯伯为人他很清楚,一生光明磊落,如同那把君子剑,一定是血饮想要跟叶伯伯比,毕竟,叶子霜的剑法虽全部学会了,可还没有发挥出叶家剑法三分之二的威力。
符文宇站在一边,那里有心情欣赏什么,只是一心在等叶子墨,一心留意这血饮的动作,希望能在关键时刻救叶子霜一命。
叶子霜抬起手中的剑,“不必找我父亲,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叶家剑法的厉害。”
血饮看着冲过来的叶子霜,摇了摇头,飞身折断一根树枝,以树枝为剑,“那就让我代替你的父亲,好好教你什么叫叶家剑法。”
殷寒轩听到血饮这话时,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叶家剑法是亲传,虽说叶家也收弟子,但收的弟子,只是教到叶家第五剑,剩下的便不会在教,若是能把这五剑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也能成为江湖上一大高手了。
可他看到血饮以树枝为剑,挥舞着那些剑法时,完全愣住了,不仅仅是他,就连符文宇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