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丫鬟端着盘子站在门口候着,放着一套衣服,一双靴子,几瓶伤药,还有一碗熬好的汤药,丫鬟端着手的盘子不由有些发抖,殷寒轩一出去,就让人端着这些东西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洗漱出来,这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端着衣服的一位丫鬟动了动腿,站着都麻了,低声到:“这都两个时辰,她不会是睡着了吧。”
端着靴子的丫鬟道:“可王爷就让我们在外面候着,不让进去呀。”
端着汤药的丫鬟插嘴道:“我听说这位姑娘脾气不好,不好惹。”
符文宇去厨房吩咐了一下,来院中就看到现在血饮门口的四个丫鬟还站在门口,殷寒轩从血饮房间一出来就吩咐丫鬟拿衣服拿靴子端药的,脸色很不好看,估计两人又拌嘴了吧,里面的人洗个澡洗了两个时辰没出来,侧头看向对面的书房,一本书看了两个时辰,也不翻一页,一壶茶从热茶变冷茶。
四个丫鬟看到符文宇往这边走来,面面相觑,立马闭上了嘴,各各都低着头,符文宇低声问到:“人还没出来?”
四个丫鬟各各摇了摇头。
符文宇动手敲了敲门,:“血饮姑娘?你洗好了吗?”
血饮眼睛一睁,伤口都被泡的发白了:“何事?”
“王爷让人准备了衣服跟药,血饮姑娘,你若是洗好了,我就让丫鬟进去了。”
“放进来吧。”
四个丫鬟各各松了一口气,感谢的看了一眼符文宇,推门走了进去,端着衣服的丫鬟站在屏风旁边:“血饮姑娘,让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不用了,你们放下就出去。”
四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放下盘子退了出去。
符文宇站在门外候着,看到四个丫鬟不过刚进去就又出来了,看来,是被血饮给赶出来了,挥了挥手,四个丫鬟退了下去。
符文宇站在旁边,低声到:“王爷,东西送进去了,但丫鬟被血饮姑娘赶出来了。”
殷寒轩端着茶喝了一口,默不作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两个时辰了,伤口都要发炎了,像是终于坐不住了,把手里的书一放,起身朝着血饮房间去了。
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倒是立马就回应了:“什么事?”
血饮只穿着一件亵衣,正在单手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被泡的发白的部分用刀一点点的剔除了,伤口瞬间被扩大了。
“血饮姑娘,你洗完了吗?伤口处理了吗?”
又是问这些,血饮都懒得理,把药往伤口上一散,眉头终究还是皱了皱,拿起纱布缠住了一圈又一圈。
把亵衣一穿,看着铜镜肩膀上的伤口,想起昏迷之前,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应该是徐太医正在给她解毒吧,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毒?拿起刀剐了剐。
殷寒轩听到里面没人应,动手推门走了进去,怕她泡太久,对伤口不好,一进来就看到血饮正坐在梳妆台前,看到没有被遮住的铜镜里面,肩膀上的伤口鲜血淋漓,她拿些刀像是在剐什么。
血饮把刀一放:“殷王爷,你这是要进来帮我处理伤口吗?”血饮从铜镜里看向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子,耳根越发的红了。
殷寒轩把门一关,:“我来吧。”
血饮一愣,倒是大方,其实穿了亵衣,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露出肩膀的伤口罢了,以前,在天香阁训练,他们四人没少受伤,也没少帮对方处理伤口。
殷寒轩拿起药瓶往伤口上药,伤口被泡久了,周围的皮肤都被她剐了,免得发炎:“知道有伤,怎么还这么久。”
血饮看着他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明明囧的很,还强壮镇定,抬眸望着窗外,没做声,为什么,因为,有时候需要一些疼痛或者别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殷寒轩看着她发白的唇,看着肩膀的伤口内疚不已,:“疼不疼?”
血饮拿起旁边的衣服一穿,把护腕好好带上:“走吧,快午时了?”
殷寒轩把药递到她面前:“把药喝了。”
血饮看了他一眼,接过就是一口而近,苦,很苦,从嘴里蔓延到了整个身体,她很讨厌吃药,然而再多年前,她每日三碗,整整喝了三年,那个药比起这个药,要苦十倍。
也不知道殷寒轩是从那里拿出一串糖葫芦的,递给她,血饮看到糖葫芦,没有犹豫,接过就吃了一口,缓了缓口中的苦味。
被殷寒轩缠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才出了门,血饮看到殷寒轩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慢悠悠的上了马车,走在了最后面,忽而又想起黄泉的话,可她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无情决虽修炼完成,但那个鬼心法才到第五层,第六层迟迟无法突破。
在忍忍吧。
城外百米外有一个峡谷盆地,四周是高高而起的黄山土地,唯一一个狭长的盆地,固而名为峡谷盆地,四周要是埋伏弓箭手,里面的人,就是待宰的羔羊,这地方也成了京城并经之路的保护伞,符文宇对此地很熟悉,早已派梁山带人埋伏在四周,果然看到黄山附近四周趴着人,各各带着弓箭还有一些巨石。但这样打起来,双方都会有所损伤,符文宇的意思是,对方动他们动,对方撤,他们也撤。
皇莆瑜跟湛秦走在最前面,来到峡谷盆地时,就看到皇莆瑾跟小乞丐被绑着,眼睛都蒙住了,皇莆瑜下马就要朝着皇莆瑾跑过去,喊了一句,小瑾。
湛秦眼疾手快的连忙拉了一把皇莆瑜:“别冲动!”
皇莆瑾一听到皇莆瑜的身影,:“哥,我在这,哥!!”
沫日一把拉住她:“别乱动!!在动就不客气了!”一把刀架在了皇莆瑾的脖子上。
小乞丐哎的叹了一口气,人都来了,还这么激动干嘛。有人动手把眼睛蒙的黑布给扯开了,小乞丐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这才看清前面的一切,哇的一声,往后一退,这阵仗太大了。
人人骑着马一字排开,中间放着一辆马车,符文宇坐在马车上,唯有他师傅有点不合群,脸上又带着斗笠,坐在马车上好像又睡着了,哎,好歹也是她徒弟,能不能别这么明显不放在心上呀。
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真不好逃跑,那上面指不定埋伏着,要是一逃,非万箭射成刺猬不可。
面具男看着坐在马车上的血饮,又看看坐在马上的殷寒轩:“既然你们都看到他们两个相安无事,是不是也该让我验验货。”
殷寒轩看了一眼符文宇,血饮很是不情愿的起身下来,往马车上一靠,活像一个没骨头支撑的人,符文宇抬了抬手,来了两个人把马车里的人给抬了出来,把遮住在脸上的黑布,给扯了,不过,沫月依旧是闭上眼睛的,毫无生气,但胸口又微微起伏着。
皇莆瑜说到:“好了,人已经带来了,准备换人吧。”
面具男看了一眼沫月,虽然距离有点远,但知道她并未受伤:“那血饮姑娘,你想好换谁了吗?”
血饮懒洋洋的抬起头,把斗笠往上移了移:“我说换谁你就换嘛?”
面具男一笑:“当然。”
血饮缓缓抬起手,小乞丐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心里一阵紧张,看到那手抬起指向自己,心里不由一阵感动,感动还没升华,那手就往旁边移了过去:“换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