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以前这手应该是受过很严重的伤,能把你这手治好的那位郎中,定是一位世外高人。”郎中拿着血饮的手腕看了看,开口到说道。
血饮看了郎中一眼,上了年纪,医术还不错,就是废话太多,“伤如何?”
郎中把血饮手放在垫枕上,起身端起一个盘子,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刀具跟银针,从中拿起一把刀放在火上烤了烤,直接隔开了血饮的手腕上的皮肤,开口到,“姑娘想必也知道自己这手不能提重物,更不能在用剑,而你竟用内力强行拿剑跟人比武,而与你比武的那人,一定是用了本身较重的剑,手腕被剑力震伤,骨头被你跟对方内力直接震断,裂开的地方,就是你当年骨头全碎的地方,而且,你整条手臂都受伤了。”
郎中用刀刁开一看,一个手腕这么小的位置,骨头断成了五六块,还有一些碎裂很细的骨头,唉的叹了一口气,“姑娘这手……”
还没等医师说完,血饮冷声道,“你只需要说,能治,还是不能。”
郎中看了血饮一眼,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急躁呢?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能。”
“那就治,别说话!”
郎中抬眸看了一眼血饮,一张脸什么表情也没有,伸手往她手臂上一捏,血饮闷哼一声,瞪着郎中,“你干什么!”
郎中拿起盘子里最细的一把刀,“没什么,就是看你知不知道痛,还有感觉不,好了,我要开始了,痛的话……”
“放心,不会喊。”
“唉,我的意思是,痛的话你就憋着,别喊,免得吵到我店里的人。”
“……”
南厉风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无论南姝怎么叫,里面的人不吱声,也不开门,虽然不知道南厉风为何如此失魂落魄,怕他出事想不开,就去找皇莆瑜跟湛秦了,皇莆瑜跟湛秦知道南厉风压根就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他要找的人吧,两人把南姝安慰了一顿,起身去了南厉风的房间。
湛秦抬手敲了敲门,“厉风,安慰的话就不说了,这酒,我放在门口了。”
皇莆瑜跟湛秦对视一眼,皇莆瑜把酒放在门口,两人准备回去,身后的门就开了,南厉风把手拿了起来,“一起吧。”
湛秦不太怎么喜欢喝酒,喝了一口,就觉得十分辣口,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人心情不好喜欢喝,心情好也喜欢喝,但他酒量倒是不错,“南兄,南姝很担心你。”
南厉风仰头喝了一口,“我没事。”
皇莆瑜拍了拍南厉风的肩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忘了吧。”
南厉风低头苦笑了一声,“我知道,我只是…很想她。”说完自嘲一笑,眼中氤氲着雾气,“我可能,连想她的没有资格都没有吧。”
皇莆瑜低着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窗外,她若活着,只怕江湖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而江湖能容得下她吗?她又容得下这个江湖吗?“厉风,人都要向前看,喝了这坛酒,和往事说再见吧。”抬起手中的酒举了过去。
南厉风举起酒坛碰了碰,笑了笑,仰头一口气将酒坛的就喝的精光,如何说再见呢?往事依旧历历在目,忘不了,也…不想忘。
血饮看郎中熟练处理她手腕的伤,定骨,缝合,固定,这种手法,很像一个人,而且,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在两柱香的时间把这种程度的伤处理好,血饮拿起护腕带了上去,这样可以再次固定,只是两个手腕大小看起来有些不一样,难免会别人看出来,把左手放在了垫上,“这个也固定。”
郎中有些吃惊,“你这手也受伤了?”
“没有,看起来对称。”
郎中看着她带上去护腕,脸色一黑,还是动手取护腕,一看,有伤,不过是皮肉伤,而且已经快要愈合了,不碍事,“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要养三个月,越久越好,尤其是前一个月,你右手需静养,什么都不能提,不能碰水,必须让它把骨头长好,以后,不能再拿剑,或者长时间提重物,否则,在受伤,在拿剑,你这手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救不了。”
血饮往右手手腕上摸了摸,“嗯,知道了。”
还算听话,拿出一白一红两个药瓶放在桌上,“一早一晚,内服,白的早上,红的晚上。”
血饮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放在桌上,起身对着郎**手行礼,“多谢谷前辈。”
郎中立马站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呼,还好没看到莫离那丫头,否则就完了,看着血饮小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是我这人皮面具没贴好吗?”
血饮摇摇头,“不是,是手法。”血饮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谷老头呼的一声往位置上一坐,“不用谢,就当是还你不杀莫离了。”
血饮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殷寒轩是好心关心你,你别对他太冷了,你这样,他会很难受的。”谷老头突然说到。
血饮脚步一顿,掀开帘子的手放了下来,转身看着谷老头,“我尊你一声谷前辈,是因为我尊重你的医术,毕竟放眼整个江湖,你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这称赞,还是一个从不会称赞别人的人开口,谷老头闭着眼睛很是受用的点点头,这倒是实话,大大的实话。
血饮看着谷老头冷笑一声:“当年谷前辈出手相救,也曾说过,您是“好心”。”
谷老头放在山羊胡子上的手一顿,睁眼看着血饮,全然没了前面那副享受的表情,突然有些严肃有些惆怅又有些后悔,“当年……”
血饮没等他说完,打断到,“当年你救我,说是“好心”,我很感激,等我伤好后,你却让我报你救命之恩,进了天香阁的,报救命之恩本是应该,但谷前辈从一开始,就不该说您是“好心”,至此,我与谷前辈便是两不相欠了。”
谷老头叹了叹气,当年确实不该说这话,若是“好心”施手相救,那就不该求回报的,明明知道救她就是要让她进天香阁,又何苦说这话呢,“我是我,殷王爷是殷王爷,他……”
血饮抬了抬手,打断了谷老头的话,“在我看来,没有不同,我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保持距离本就应当,今日谷前辈出手,这手腕之伤的恩,我会还在你的徒儿身上,要是她出言不逊,我会放她一马,以后,大路朝天,我们还是各走一边吧,谷前辈切莫在要做此类事情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