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清逸道长他们如何了。”萧羽和沐清一路紧赶慢赶,就是想跟清逸道长一行汇合,说不定能见到师伯,可却始终晚了一步。
沈齐回忆了下,“自我回来后就没见过他们了,一开始师父还有消息,后来就断了联系。前两天我派人去打听,才知道他们已经向燕山进发了,据说是有人在燕山发现了《连岳剑谱》。”
沐清有些奇怪,“《连岳剑谱》不是在夜炜手里吗?怎么又到了燕山?”
沈齐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清逸道长一行在去往杜沙堡的路上,遇到了埋伏,死伤过半。之后队伍就散了,有人继续前进,有人就直接回来了。”
据沈齐所说,当日他听师父说完沈老爷的情况,并且将萧羽托付给沐大小姐,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回了中原,而东方玉等人则是随清逸道长一起去寻找独鹤老人。
与萧羽和沐清不同,他们选择了一条更加平坦安全的路,没成想刚走一半就遇到了埋伏。埋伏的约有二百人,而前去的江湖高手只有十余人,加上各自的弟子随从,勉勉强强有一百来人。事发突然,除了那几位高手躲过了攻击,其他人员或死或伤,损失惨重。
对方藏得结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又呈合围之势不断向他们靠拢。清逸道长心下有气,以掌开路,冲开箭雨,长剑顺势飞出,将对方的弓箭手斩于剑下。各路掌门弟子紧随其后,于包围丛中冲出了一条血路。
虽说暂时摆脱了对方纠缠,但伤亡实在惨重,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弯弯绕绕,早就已经九曲十八弯。当初是听说《连岳剑谱》藏于此间,这才赶来凑个热闹,没想到剑谱没看着,却遇到了夜炜这个魔头。
作为江湖正派,自然是要为武林除恶,但此时夜炜的影子分毫未见,己方却损兵折将,实在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因此很多人都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也怨不得他们贪生怕死,除了一些掌门前辈,来的全是些刚刚长成的弟子。近二十年来,政治清明,江湖安稳,平日里实在没什么历练的机会,甫一练手就遇到这样的挫折,难免会令人心生胆怯。
而各位掌门的心思,就有意思多了,他们本就是来寻找《连岳剑谱》的,谁知道剑谱没找到,却找到了夜炜要重入江湖的消息,作为名门正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可是要付出性命的代价,那代价可就有点大了。
再说了,这一切都是清逸道长一家之言,别人又没看见,是真是假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消息是他放出来的,路也是他带的,怎么这么巧就遇到了埋伏?虽说也是他带人冲出了包围圈,可谁又能保证,接下来的路上会一帆风顺?想到这里不少人就坐不住了,或明或暗很多人都不见了踪影。
清逸道长在一旁冷眼旁观,从一开始这些人就不足信任,追名逐利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一遇到事就恨不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保住性命,怎么?这时候明白性命比名声重要了?
刘钰见师父心情不好,也不好去触霉头,只能祈祷着千万别再有人惹事了,师父最近已经够烦了,若是再出什么事,他指定会成为师父的出气筒。
其实做出气筒也没什么,只要师父没事就好,怕的就是师父不出气,把气都憋在心里,不仅对身体不好,还容易吓着别人。
比如说现在,师父他老人家是比谁都淡定,但只有他知道,师父已经快要愤怒到极点了。别的不说,就他周身的温度,都比别处要低上许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冻成冰棍,刘钰不禁打了个冷战。
到了第二日,几乎就没什么人了,除了一些武林泰斗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走,剩下的就全是刘钰一行人。清逸道长扫了扫这些人,没说话,只在前面开路。
还未走到杜沙堡,众人就发现有些蹊跷,这里似乎太安静了,四处查探了下,果然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为了更加稳妥,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沿痕迹追踪,一路仍去杜沙堡与独鹤老人汇合。刘钰则是随清逸道长前去追踪,毕竟去杜沙堡对那些人来说,是最安全的。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那些所谓的武林泰斗,根本就没去杜沙堡,而是直接回中原了。夜炜会不会重出江湖,又与他们何干?即使危害了武林,自有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去管,闹大了还有朝廷来维持秩序,他们又何苦瞎操心。
东方玉见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全都不辞而别,不禁暗中摇头。也不管他们是何打算,自去桃源谷探查情况,只是没什么发现。
清逸道长和刘钰这边,倒是有了进展,没追多久他们就遇到了白衣人,约有二十来个。
这些人鬼鬼祟祟的,全身都裹在白袍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为了不打草惊蛇,刘钰没有妄动,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师父,然后就暗中跟踪。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跟着这些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跟了两日,刘钰发现不太对劲,对方的行进速度实在是慢得够呛,两天只走了半天的路。看他们的身形,应该都是壮年男子,这一点实在是不大正常。当他把情况汇报给师父后,就见有人闯了进来,是他留下继续观察的刘三。
“道长,不好了!那群白袍人,他们突然不见了!”
刘钰一愣,急忙抓住了刘三,“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三边擦汗边把气喘匀了,“今天中午,我在那儿守着那群人,就见他们除了帐篷哪儿都没去,就在那附近瞎转,我就没怎么在意。后来见人越来越少,想着可能是天气热,他们都进了帐篷,可后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就带人悄悄过去了。哪成想白衣人早就跑了,连个鬼影子都没剩下!公子,我知道这事是我大意,可现在咱们该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