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沐清收回了手中长剑,“把你留下来当然不是我没事找事,听说你是独鹤老人的师侄,不知你可听说过一事?”
萧羽大概也猜到了,自从师伯失踪后,他一直四处寻找,师父无柳先生之所以派他祝寿,就是要让他趁此时机多方打探一下,如今沐清既然提到了师伯,自然是有了什么线索,不禁心下一喜,问道:“不知小姐所说何事?”
沐清道:“这事其实也不太确定,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若有什么不对的,你只当我没说过。”
萧羽心里虽觉这姑娘有些无理,但如今有求于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小姐尽管说,在下自会判断。”
“四年前,独鹤老人和清平道长在燕山一战,惊动武林,当时两人实力相当,俱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燕山一战后,清平道长身受重伤,已于两年前去世,而独鹤老人却一直不见踪影。当时的说法是,独鹤老人在比试中不慎跌入悬崖,坠崖身亡,直到现在,仍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江湖中很多人都相信独鹤老人其实并没有死,也有不少人一直在寻找,”
说着看了看萧羽,“但却都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前几日府里来了一个人。你是知道的,我爹爹向来喜好结交江湖人士,所以对一些消息,总会知道得比一般人要多些,也更快些。”
萧羽自然知道这一点,不然也不会这么想要趁着祝寿打探消息了,“那不知王爷到底查到了什么?”
“这个嘛,其实只要一个人存在,就总会留下痕迹,只要有痕迹,就一定能够找到。当年独鹤老人坠崖之后很多人都去找过,但都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这说明什么?当然是独鹤老人根本就没有坠崖,既然没有坠崖,那他又在哪里?我想这些问题你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吧?”
萧羽点了点头,“就是因此,我才一直坚信师伯还在人世,所以才追寻到现在。”
沐清微微笑道:“这一点想必很多人都能想到,不过他们却一直都无法证明,我说的这个人却独独有幸见到了独鹤老人。”
萧羽顿时睁大了眼睛,他实在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她是说,有人见到了师伯?那岂不就意味着,师伯真的尚在人世!
“你没听错,确实是有人见到了你师伯,而且就在不久前,不过那人如今已经不在了。他是在西域古城见到独鹤老人的,那时,他在沙漠里困了五天,已经奄奄一息,是独鹤老人救了他一命,将他救活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他是谁?又是怎么死的?我能见一见吗?就算是牌位也行!”
自从师伯失踪,师父和他就从未放弃过寻找,如今有人见到了师伯,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沐清理解他的心情,但人死不能复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回来后不久,那人就暴病而亡。我爹爹曾经请柳芹先生为他诊治,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萧羽心中疑惑,柳芹先生乃当世名医,向来心高气傲,虽说是沐府,但也不见得能将其请到,看来此人绝不简单,不禁问道:“不知此人是谁?”
沐清神色一黯,道:“千金公子,许一诺。”
萧羽心下一惊,当即镇定下来,这千金公子他当然识得,不仅他识得,江湖中又有谁不识得?古有季布一诺千金,今有许公子千金一诺,既然他说见过师伯,那自然是见过了。
萧羽知道,这次是真的有了师伯的消息,不禁又生出希望,但千金公子殒命,也实在是江湖中的一大损失。自古江湖之中人心险恶,千金公子是难得的一股清流,而今这仅仅的清流也没了,实在令人可惜。
萧羽叹了口气,“不知千金公子……”
沐清摇了摇头,“他只说在西域古国被独鹤老人所救,至于其他,则没有多提。千金公子的性子你也清楚,对自己的每句话都格外看重,因此他不愿意说的,我们也不能强求。他当时油尽灯枯,即使柳芹先生,也是回天乏术,强撑了三天,还是没能撑过去,最后还是爹爹把他葬回了故里。”
一时间,两人都感伤不已。
过了一会儿,沐清将情绪压下,又恢复了笑脸,“我告诉了你那么多,你是不是也应该报答报答我啊?”
萧羽一怔,当即明白过来,这天下自然是没有白吃的午餐,有所求当然要有所舍了。
“不知小姐要在下如何报答?在下江湖浪子,恐怕也没什么值钱的,只要小姐说出来,能做得到的,在下定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