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天已经快亮了,一夜奔波,几人精神都不太好。眼看着七月十五的燕山之约就要到了,此时却发生了这种事,让人不寒而栗,却丝毫猜不透两者之间的联系。
第二日沈齐就飞鸽传书,将傀儡之事告诉了江湖中的几大门派。剿灭邪教,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唯有大家联手,才能迅速将其铲除。
伏魔教之前就灭了不少小门派,此时为了炼制傀儡竟然连自己人都杀,只能说是丧心病狂。相信那些名门正派,即使是为了名声,也不会置之不理。
本来街上就因为之前的灭门案冷冷清清,如今又有了全村火焚案,百姓们更加不敢出门。不管怎么样,日子都得过,几天之后,街上零星有了行人,只不过来去匆匆,除了交易,大多不敢多说一句话。沈家的铺子也开始经营起来,只是之前的损失却是收不回来了。
一连听说好几个村镇被傀儡袭击,萧羽三人忙得焦头烂额,对付控尸人容易,难的是如何从傀儡群中冲过去。傀儡本来数量就多,被他们袭击的人会中尸毒,不到两日就会变成新的傀儡,杀都杀不尽,这让三人很是被动。
这一日听说朝廷已经得知此事,正在派大军前来剿灭,三人都是感慨良多。他们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知道的人恐怕不少,但真正参与其中来帮忙的,却是寥寥无几,最终只能依靠于官府了。
萧羽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幸好还有官府,不然就凭咱们这些人,迟早都要折进去。”
沐清深以为然,这些傀儡实在太可怕了,不仅死状吓人,而且还带有剧毒。虽说他们都有防护措施,但每次下手还是要万分谨慎,毕竟他们不想成为傀儡中的一员。
最恐怖的就是傀儡的数量太多了,有的尸体时间长了还会发出阵阵恶臭,简直比尸毒还可怕。
不过也并非没有收获,傀儡要靠驱尸人操纵,才能进行攻击,而驱尸人又不能离得太远,否则就会失控。
聪明的驱尸人会让傀儡护着自己,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最好的方法是从空中攻击,当然,这种情况只适用于开阔地带。若是进了村子,驱尸人可躲的地方就多了,但万变不离其宗,藏得再隐蔽,还是能根据傀儡的分布确定他们的位置。
这期间他们再次见到了燕无影,也见到了那位郎中。那郎中很年轻,医术却好,他已经研制出了彻底治好尸毒的药方。因着燕无影的劫富济贫,药材也一直没有断过,被他救活过来的人,足有上千人,但还有更多人根本没来得及救治,就彻底成了傀儡。
军队到来后他们就回去了,而那郎中还在,他将药方和治疗方法贴满了大街小巷,只要遇到中毒的人,就可以按此方法救人,一时之间,那郎中几乎成了活菩萨,而他做的也确实是菩萨之举。
因着傀儡事件,他们都没时间去打听燕山之约的事,不过此事闹得太大,武林之中人尽皆知,恐怕到时候会有一番不小的争斗。
回到沈府,几人都累得不轻,而沈齐也从师父东方玉那儿得到消息,伏魔教已经不甘于针对小门派,崆峒派和点苍派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萧羽非常不解,“如果他们是想扬名武林,很明显,他们已经做到了,根本不需接着挑衅。如果他们想与武林为敌,那接下来则会继续攻击各大门派。其中让我颇为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百姓?这样只会引来官府的围剿。而如果他们的目的不在武林,而是想要谋反,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可怕得多了。”
沐清接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谋反的话,他们为何要先拿武林人士动手,各自相安无事不是更好吗?”
沈齐道:“国家是大家的,武林人士不可能袖手旁观。”
沐清和萧羽觉得此言有理,他们又相互讨论了一会儿,后来实在太累,就各自回去休息了。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傀儡事件,他们每天都很少休息,此时挨着枕头直接就睡着了,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可见是累到了极致。
等到萧羽醒来,天已经暗了,他丝毫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问了问外面的小厮,才知道已经一天一夜了,难怪会这么饿。
沈齐和沐清也已经起来了,三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却是再也无法回去接着睡了,再睡估计就成猪了。
沈齐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让沈方去查了下,管家之死确实与燕无影无关。管家这段时间迷上了赌钱,把手中积蓄输了个精光,然后就打起了沈家的主意,想着我不过问府中之事,就想瞒天过海。后来燕无影搬空了沈家,他就铤而走险,连丫鬟仆役也一起卖了。”
“这倒真是大胆,那他是怎么死的?”萧羽心想,还好他穷,没什么人打他的主意。
“欠了银子被打死的。”
沐清皱了皱眉,“这种人死不足惜,只是开设赌坊的也该死,因为他们,多少人妻离子散。”
萧羽有些不赞同,“沐大小姐这话就不对了,开设赌坊虽然不好,却也没到这种地步。像咱们三人这样不赌的,自然就不会受其所害,赌坊对我们就没有丝毫影响,说到底还是进赌坊的那些人自己有问题。”
“好,算你有理,但若没有赌坊,赌徒们或许能够收敛,不至于光明正大不务正业。而赌坊的存在,就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让他们心存侥幸,觉得能不劳而获。事实上大部分赌坊都有猫腻,不把人榨干,是坚决不会罢休的。更有甚者,还会撺掇甚至逼迫赌徒卖儿卖女,使人家破人亡。”
沐清之前跟着爹爹,见过不少此类惨剧,对赌徒和赌坊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其铲除干净。
“你说的确实存在,沈齐,话说你们家应该没有赌坊吧?”萧羽转过了头。
沈家虽是商人,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自然没有涉及,“没有,沈家半是商人半是江湖人,和朝廷关系也不错,赌博于百姓弊大于利,沈家是坚决不会碰的。”
沐清不由得对沈家高看了几眼,作为商人能如此有担当,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如今管家之死也查清了,傀儡那儿有朝廷和燕前辈盯着,咱们也该考虑一下燕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