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和沐清递了个眼色,“敢问阁下有何贵干?”
领头的道:“小人沈方,奉我家主人之命,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请二位随小人来,我家主人就在前面的平安楼,为二位接风洗尘。”
萧羽不认得这人,即使姓沈也不敢轻信,“敢问贵主人是?”
沈方道:“我家主人姓沈名齐,是公子的朋友。”眼见萧羽还是有些疑色,当即拿出了一块玉珏,“这玉公子应该认得吧?”
这玉萧羽自然认得,是当年沈夫人亲自为沈齐求的,后来沈夫人病逝,这玉沈齐就更是不离手了。而以沈齐的身手,想从他身上将玉夺走,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由此他才相信,这人真是沈齐派来的。
随着沈方来到平安楼,沈齐果然在,萧羽暗自舒了一口气。
自上次在月沙王宫分别,两人已经将近一月没有见面,如今重逢,还未来得及激动,萧羽就愣住了。沈齐身上穿的,明明是孝服,“沈齐,沈伯父他……”
沈齐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命运,果然是不公平的。萧羽是他从小的朋友,在他面前他不需要掩饰情绪。
“沈齐,对不起……”
沈齐摇了摇头,掩去了悲伤之色,但声音却有些沙哑,“今日本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一路上风沙狂虐,还是先用些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明日再出发。”
萧羽沐清二人本就劳累,如今又遇到沈老爷去世,也没了之前的兴奋与激动,这一餐,三人都是食不知味。
休整一晚,第二日萧羽和沐清起得都很早,因为沈老爷的事,萧羽一晚上没睡,沐清也没怎么睡着。
她虽然与沈齐不熟,但对方毕竟是东方玉的徒弟。东方玉一直是江湖中的传说,他的徒弟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但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也无法挽留住自己最亲的人。
见到了萧羽,沈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这么多天,父亲的后事都是他自己一人打理。
沈老爷是商人,沈齐是江湖中人,本来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沈老爷的后事定会有很多人前来吊唁。但如今江湖不平,闹得人心惶惶,他也就谢绝了一切客人,免得无端引来灾祸,让父亲连入土,都不得安生。
所以府中一直冷冷清清,被悲伤的情绪弥漫,府中下人有的禁不住,趁机跑了不少。沈齐也没有责怪,让人把他们的工钱结清,放人自由。
等料理完沈老爷的后事,沈齐又招了些下人,尽量把沈府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他自己也明白,就算一切都恢复了,逝去的亲人也不会回来,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一路上气氛都很沉闷,沈齐也不想这样,但他实在没心情。他觉得对不起萧羽,也对不起沐大小姐,但他实在是强颜欢笑不起来。
在月沙城遇到师父的第二日,他就赶回来了,师父之所以来到大漠,就是为了告诉他父亲病重,让他回来见最后一面。
沈齐当即就有些慌,可想到萧羽还下落不明,又不放心,尽管看到了猫脸图案,他还是有些不安。所幸后来遇到了沐大小姐。沈齐明白沐清身份,也知道独鹤老人与沐府交好,这才托她相助,将萧羽救出。
沐清本就要去救人,听闻沈齐家中有事,需要回去一趟,自然也就答应了。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沈老爷病重,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沈齐将夜炜之事告诉了沐清,并且为她指明方向,然后迅速返回中原。可惜途中遇到了一群怪人,长相奇特,动作僵硬,宛若行尸走肉。为免横生枝节,沈齐只好绕路,可等他回到府中,父亲已然仙逝,沈府也是乱成一团。
回府后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父亲的后事上,按照习俗,是需要通知亲戚朋友来府吊唁的。可城中的气氛,却格外古怪,让他有些不安。
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寻常,走在街上,很难看到行人。没有了生意,沈家的店铺也不得不关门,街上冷清得仿佛是一片死城。
后来沈齐才知道,原来不是街上冷清,而是本来就是死城。传言江湖中许多门派近期都遭遇了血洗,一时间人人自危,哪还有时间去管他人生死!
沈齐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因此拒绝了所有人前来吊唁,这时节不适合人员聚集,他担心有人暗中捣鬼,会坏了父亲的葬礼。
一路上都是冷冷清清,萧羽和沐清都发现了不对劲,这里虽说远离京城,但之前来的时候,也是热热闹闹,根本不似现在这般沉闷,沈齐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讲与他们听。
“不知这些是什么人,本来我还担心夜炜重出江湖会兴风作浪,没想到却有人趁机作乱。”萧羽对此颇为不满。
沈齐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不是夜炜做的?”
沐大小姐打马跟上,“是不是夜炜指使,我们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他亲自做的。况且以他的身份,他会在乎这些小门小派吗?”
沈齐沉吟道:“如此也有道理,只是,这些门派虽小,却也是江湖正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们都无法袖手旁观。”
沐清萧羽都点了点头,身在江湖,就应该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