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喜難歡
就在天花地壇界內,一對新人,新婚燕爾,看山花漫漫開,觀水魚淺底游,品新茗大堂上,著新衣內房中,處處是喜悅,滿滿是幸福。李禎責撫摸著陸燕然的臉頰,兩人對望,少了少時的無知,多了成長的愛情。【秋波頻頻送,對眼雙雙人。花綻魚游過,茗後換新衣。】
而在第五美授意下,暴鵬德啟程前往蓮花村,已是十數日。
蓮花村中,濮癥依舊照顧著宗政惜花,每日裡打柴燒火卻也是過得如魚得水,悠然自得。而宗政惜花也即將臨盆,偌大的肚子裡有一個優秀的小子整天踢人,弄得宗政惜花疼得厲害,幸也有濮癥在側,端茶倒水。
暴鵬德帶著一行人,一車車的衣物和珠寶首飾終於平安到達蓮花村,進了村,入了宗政惜花的小院。
暴鵬德:小人暴鵬德,今日奉主人福日天之命特來為少夫人送衣物糧食。
宗政惜花摸了摸肚子:暴將軍客氣了,請進,眾人請進。
入了屋,下人們陸續搬運著衣物首飾,足足忙到了黃昏。濮癥給暴鵬德與一眾人斟茶倒水,慢慢的便是數日。
秋風依舊吹,天漸漸涼了,而此刻的幸福感卻也上升到了極點,從與福蒿珺相依相戀,再到如今產子,那一夜很長,嘶吼著天崩地裂;那一夜很長,忙得濮癥不可開交;那一夜很長,村子裡多了呱呱落地聲。
濮癥:惜花,你辛苦了!
宗政惜花:生孩子確實很痛,不過等福蒿珺他爹傷好了,終究還是會雨過天晴的。
濮癥:這是一定的,你看看,江南翹的大軍帶了如此多衣物,管它暴雪連連,也是毫不懼怕。你啊,多休息,少說話,就等著吃飯就行了。
濮癥:小孩,叫什麼名啊?你想好了嗎?
宗政惜花:這啊,福蒿珺早就想好了,叫福德,小福德。
宗政惜花笑得很甜,很美,在為人母的這條路上,她與許多母親一樣變得開始關心人,變得開始不那麼暴躁,變得不再是仙女,而是凡人。
而在暗處的暴鵬德也是聽得到孩子的哭鬧聲,等了半月,終究還是動手了。夜裡的宗政惜花已是起來餵奶四次,而此次過去,按以往經驗,小福德當也是睡得很香,而疲勞的宗政惜花終究也是睡下,隨著迷香一聞,睡得更是深沉了,此時暴鵬德便抱著小福德回了江南翹。第二日清晨,濮癥一直未聽到小孩哭聲以為出了什麼事,便趕忙入了屋內,一進屋,一股迷香味便撲面而來,雖說是淡淡的,但對於殺手而言,這股迷香味仍是太重。
濮癥:惜花,惜花,你醒醒啊,快醒醒。
濮癥一直叫喚著,宗政惜花卻無回應,便回房內拿了茤氣石,吸走了宗政惜花所中的迷香。
濮癥:惜花,你無事吧?
宗政惜花:沒事,小福德呢,被誰抱去玩了?
濮癥:小福德怕是被人搶走了。
宗政惜花: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門外不是有很多守衛嗎?
濮癥:別說守衛了,那暴鵬德已經不見蹤影了。
宗政惜花往外跑去,找著一個守衛。
宗政惜花:這位大哥,你見著小福德了嗎?
守衛:見著了,暴總管將小小少爺帶回江南翹了。
宗政惜花:這是為什麼啊?
守衛:我也不知,這是第五夫人的意思,暴總管也是奉命辦事而已,而我們會在此處守護少夫人的。
宗政惜花聽了,像極了瘋子:為何啊,小福德還那麼小,還我小福德。
宗政惜花一路大喊大叫,被濮癥攔了下來。
濮癥:惜花,我去把小福德帶回來,放心吧。
濮癥安頓好宗政惜花後,便是啟程前往江南翹。而就在濮癥離開後不久,一個人行風踏雨而來。
【春花一謝又一年,冬風來時需懷傷。道上豈有未知事,東西南北風信來。】
聽著詩號,宗政惜花趕忙出來。
宗政惜花:萬知息,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事問你。
萬知息:若是問小少爺一事,守衛所言是真。
宗政惜花:我不問福德的事,既然知道在江南翹,那他一定平安無事,我問你,你可知曉小蒂的下落?
萬知息:小蒂在最愛花香市場,目前,他之傷勢應該也好得差不離了。
宗政惜花:那便好。請問要怎麼才能尋得小蒂。
萬知息:吾剛好有一張路觀圖,你照著去找,一定尋得到,他人在接天續地·趙神醫家,想必你也見過趙神醫了。
宗政惜花:是的,趙神醫還為我醫治過傷痛,多謝先生。
萬知息:客氣,客氣了。
宗政惜花:先生,入屋內坐吧,喝杯熱茶。
萬知息:客氣了,吾仍有要事,需急忙處理。
宗政惜花:先生既是有要事,我也不便強留,來日恭候先生大駕。
萬知息:客氣了。
萬知息說完便是行功,宗政惜花詫異非常。
宗政惜花:先生,您這是為何?
萬知息:宗政惜花,你心中鬱氣已結,吾需替你解了此氣。
宗政惜花:多謝先生!
萬知息:閉目,凝神。
只見萬知息神功初展,一刻便已將宗政惜花體內鬱氣取出,化成了一片晶塊。
宗政惜花:先生手法真是高超,此刻,我目的更是明朗了。
萬知息道別,不久便是不見了人影。
而在天花地壇界,李禎責挽著陸燕然來尋山川國、吳淵昊兩人,在行軍處見著兩人,便是一再請託。
李禎責:山將軍,吳將軍,別來無恙乎?
山川國:託小少爺的福,屬下這段時日都是大魚大肉的。
吳淵昊:屬下亦同。
李禎責:聽爺爺說,兩位將軍要去支援江南翹,請代予跟予夫人向福爺爺他們問好。
山川國:小少爺放心,此話啊,我一定帶到。
李禎責:曹尪曹將軍不與兩位同去?
山川國:三弟已被行掌派往它處,我們三兄弟也需在江南翹會面。
李禎責:那便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一群人聊了聊,倒也是自在,不久山川國兄弟便往江南翹而去。
而在另一處,綠柳莢入天花地壇界已是一月有餘,整日裡到處查探西痠教蹤影,奈何毫無線索,又聽聞幾日後形教院將在賢聚殿舉行博采會,廣聚人才,綠柳莢心想需進入一試,或有意外收穫。不知不覺,時又至夜幕,綠柳莢又是不知不覺的進入從前那條密道,仍想著查探蛛絲馬跡,可惜的是仍是一無所獲。而當路過蓮花山麓時,綠柳莢卻見著一群西痠教徒抬著蓮藕下山,於是乎便跟隨其後,欲探其源,一個時辰左右便見著一座大殿。子夜時分,但見一人從大殿內走出,一群教徒高呼“教主萬歲,教主萬歲...”。隨著那人往蓮藕上撒了些粉末,蓮藕便化作了人形,只不過仍舊躺著,一動不動。
蒲駿勇:你們非常努力,又為本宮帶來了如此佳餚,每天取這些蓮藕精來,你們每天都有重賞,將他們抬進去,然後去領銀子。
眾教徒又是高呼“教主萬歲,教主萬歲...”。
綠柳莢:看來,此人便是西痠教主,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四更到,綠柳莢便是直闖大殿,擼著兩個守門員便飛快的逃了。到了蓮花山密林中,綠柳莢將兩人扔落地上,隨即便往兩人嘴裡撒尿,從左到右,再從右至左,如此循環,直至尿盡。深黃色的液體裹著兩人的頭部,當兩人醒來,聞著那股騷臭味,便是憤怒不已。
教徒甲:你這畜生啊,怎隨意朝我們尿尿。
教徒乙對著綠柳莢指指點點,又是破口大罵:畜生,禽獸,人渣,敗類,走狗,漢...
未及說完,綠柳莢已是快速抽劍,【柳莢劍】與手腕相撞,劍淬了血,而腕落了地,疼得那教徒乙閉上了嘴,趕忙用衣服包住了斷手處。
綠柳莢:我這人吧,其實很好相處,你們這樣罵我,我一個讀書人還是不能跟你們一般見識,你說對不對啊?
教徒甲:對,說得對,畜生說得太對了!
綠柳莢:你仍是如此,看來,這把劍可能要封你的嘴了。
教徒甲:別,別啊,我說我是畜生,你說得對。
綠柳莢:嗯,很好,孺子可教也。
教徒甲: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俠,我還是很聽話的。
綠柳莢:嗯。
教徒甲:大俠,能不能不要只說一個字“嗯”,你這樣子很難討到老婆的,我們應該多交流,你這樣,搞得我很像舔狗耶!
綠柳莢:嗯。
教徒甲:大俠,先給我兄弟止一下血吧。
綠柳莢:嗯。
教徒甲見綠柳莢止了血,便知他倆還有活命之機:大俠,多謝大俠,多謝大俠救我兄弟。大俠,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綠柳莢聽著非常舒服,表示很享受的感覺:也沒什麼事。
教徒乙:你就是尿醒我們,然後...
未等教徒乙說完,其嘴已被教徒甲封住了。教徒甲:大俠,原諒我這畜生兄弟吧,我們都是下等人,不過在西痠教守守門,不曾乾過那些傷天害理之事。
綠柳莢:我就問你們一些問題,別害怕。
教徒甲:不害怕,不害怕,不過大俠需要問快點,我們還得回家見妻兒呢,可能還得舉家搬離。
綠柳莢:我知道,也是為難你們了。
教徒甲:哪裡的話,為大俠效命,是我們這種下等人的榮幸,我們不像大俠,常言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綠柳莢:你說話挺好聽的,多說幾句,我心情就會更好了。
教徒甲:大俠,天快亮了,您有何問題,儘管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綠柳莢:好。我問你幾件事。
教徒甲:大俠,請說!
綠柳莢:第一事,我見著的那個發號施令的人是誰?
教徒甲:那人乃西痠教主蒲駿勇。
綠柳莢:西痠教這段時日以來,都在幹什麼壞事?
教徒甲:壞事?大俠是說吃蓮蓬的事?
綠柳莢:怎麼那些不是壞事?那些蓮藕都已經成精了,看著那些人形,你們怎麼下得了口啊?
教徒甲:大俠,別激動,請聽我說。那些蓮藕啊,我們這種下等人是沒資格吃的,而且吃蓮藕這事已經持續數十年了,沒人說這是大事。
綠柳莢:數十年?
教徒甲:是的,我聽我爺爺說,他們小時候就開始去挖成了精的蓮藕了,都好幾十年了。
綠柳莢:此事無人管嗎?
教徒甲:我聽我爺爺說,天花地壇界裡面有人罩著,說也無用啊。而且,這些成精的蓮藕都是供千風入耳、天下維財以及被滅的德方門食用,還有啊...
綠柳莢:還有什麼?
教徒甲:我聽說連天花地壇界都有高人專吃成精的蓮藕,還有那江南翹呢。
綠柳莢:好吧,我也知道很多信息了,這些銀兩你們收下,去幫你兄弟把手接上,最愛花香市場的趙神醫專治斷手裂腳。
教徒甲:多謝大俠,感恩大俠,感謝大俠。以後啊,我們絕對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了,大俠,請放心。
綠柳莢:你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都還沒說呢,你就自己承諾了。
教徒甲:大俠大義凜然,我們應該與大俠同心同德,對吧,大俠。
綠柳莢:嗯。
羸弱的兩名教徒,一位扶著另一位,踉踉蹌蹌的走著,雖說很慢,但走了,就只會離家越來越近。
綠柳莢:看來,該去看看形教院舉辦的賢聚殿之會。
結束詞:
蓮花小兒,呱呱落地。惜花心喜,濮症勞碌。無奈令至,得亦是悲,失亦是悲。
墻上硝煙,隨風四起。江湖命斷,漩渦席捲。無情江湖,喜亦是苦,喪亦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