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回拚天寺
隨小蒂詩號響起,終於回到了源頭拚天寺。
【踏遍江湖,諸行日月,何必掃雪。不住常所,不著顏色,自在吾心。】
此時,萬佛開塔,鐘聲繚繞,金碧輝煌,雄偉壯觀,伴隨喃喃梵音,小蒂再次踏入了故土。此時,拚天使者引路,一路無語。不多時,見拚天大殿之外,三尊巨佛矗立,威嚴不可犯。
小蒂:拜見果圓大師、果劍大師、果方大師。
果圓大師:數月不見,你功法精進不少。
小蒂:稟果圓大師,小僧千年不見心已失,功法退了。
果劍大師甚是詫異:看來此番,你經歷不少,如無它事,便莫再出去。
小蒂:此番小僧回來,需借拚天回生丸以救福蒿珺。
果方大師:福蒿珺是誰?
小蒂:回果方大師,此人乃小僧在外修行之時所結識,患難與共,他乃江南翹福日天之長孫是也。
果圓大師:若你定要取那拚天回生丸,便與參天大師一決雌雄,若你勝了,拚天回生丸就隨你帶走。
小蒂:是,小僧得罪。
果圓大師:吾佛再告知你一事,參天大師亦是千年不見僧,其功法之深你需有所因應。
小蒂:是,小僧明白。
莊嚴,所以無語;莊嚴,所以無情;莊嚴,所以無渡。冷冷的語,惜字如金,不曾關懷;冷冷的佛,崇尚自我,冷酷無我;冷冷的水,憑己自渡,涅槃成佛。小蒂心中堅定,再入參天林。只見參天大師坐如鐘,手中木槌來回敲擊,陣陣木魚聲,聲聲迴響,響徹天際,無鳥語花香,無人蹤獸跡,只有擎天聳木伴隨一生。
小蒂:參天大師,小僧回來了!
參天大師:可曾有得?
小蒂:有!得知己,得紅顏,得證天大道,得深慾人心。
參天大師:可曾有失?
小蒂:有!因世事難料,失知己;因不知所謂,失紅顏。
參天大師:大道可曾有失?
小蒂:不曾!證天大道乃小僧生存之志,身雖死,志不失。
參天大師:人心,吾弗敢問,只因吾從來深知。
小蒂:參天大師之心便是深慾人心。
參天大師:確實。不論是否罣礙,心中仍存信念,這便是人心。
小蒂:大師,可曾罣礙?
參天大師:從來不曾消失。
小蒂:小僧明白。
參天大師:吾同你所說,可曾遇了?
小蒂:知己遇了,紅顏遇了,又散了,事出必有因。
參天大師:何謂知己?
小蒂:不求小同,但求大同。人生於世,必有參差,不必小同,何必小同;人存於世,必有其慾,但求大同,必求大同。
參天大師:如今看來,你要麼留在拚天寺,要麼永不再回拚天寺,子之命已定,無能挽回。
小蒂:若是無能,何必挽回?
參天大師敲得越來越快,心中罣礙可曾停?或者只在三歲孩童時。
而在天花地壇界,綠柳莢又是尋至李禎責府邸,兩人亦是再次密謀。
綠柳莢:昨日,吾死了一條狗。
李禎責:這也是大事?
綠柳莢:當然啦,那狗可是只有一個月大小,為了救他的主人而亡,生的偉大,死得其所。
李禎責:如此說,汝是被人追殺?
綠柳莢:此語已廢,言此語者亦廢矣!
李禎責:生人嘴,言畜語,難怪被人追殺,死有餘辜。
綠柳莢:如此與你說罷,此人乃儒門之人,而且功法深厚,聖功流轉,非是凡人。
李禎責:怕是天花地壇界之人,而能可追殺汝者,武功必在予之下。
綠柳莢: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大言不慚,難怪民間流傳著一句很有哲理之語。
綠柳莢故作停頓,但久不見李禎責繼續問,便一人再言。
綠柳莢: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李禎責:此話予早已聽說,蓋言汝徒耳。
綠柳莢:廢話少說了,你有何辦法將此人引出來?
李禎責:人引出來後,若汝與汝犬一般,則何如?
綠柳莢:此刻,我不是在此聽你想法嗎?
李禎責:吾等需再入虎穴,此番,他們必有回應。
綠柳莢:可以,汝行汝先進。
李禎責:予必直闖大門,不若汝爬狗洞。
兩人談完,便是各自散了,李禎責便又至德天殿,尋他爺爺。與李世安談論一番後便回去準備了。
而在江南翹外圍五十里處,石秋已是等候多時,忽聞一聲鳳鳴,天空火焰燃燒,再聞清脆詩號,鳳凰宮主阮襲天已至。
【天地爭霸人不休,江湖血海景悠悠。莫問飛禽走獸去,人間自在鳳凰遊。】
而同一時間,天邊血影膨脹,但見血影中出來一人,車叔盒再現人世。
【血落千分影,影掛前窗行。行長江,轉瀘州,江州血影江湖流。】
石秋:佛者等待兩位已是許久。
阮襲天:大主持,急什麼?你看看四周,就我們三人。
車叔盒:是的,好友說得對,高手過招,我不會讓那些門徒來送死。
石秋:佛者亦是如此想,與其傾巢而出,不如留有後輩,若是敗了,仍有東山再起之機。
車叔盒:說得好,大主持就是大主持,活得久,看得透!
阮襲天:我們之行蹤怕是被草叢裡的那些探子看到了。
車叔盒:好友,這又何妨?
石秋:我們三人怕是要親自入城查探一番,若苦等天下維財之人,怕也是失了時機。
車叔盒:讚同,不過我猜,此時的江南翹已是空城!
石秋:如何得知?
車叔盒:好友請說。
阮襲天:來時,我已在江南翹繞了一圈,人跡稀罕,確實已是空城。
車叔盒:然後,好友告訴我的。
石秋:兩位請。
三人大搖大擺入了城,城內已是空無一人,三人在福府附近轉了幾圈,亦是不見人影。
車叔盒:看到沒,只有桑勤翰在門口,可能他也是在此等死了。
石秋:若是大戰,桑勤翰便交予佛者。
阮襲天:看來大主持上次與小蒂一戰已是雄心壯志。
石秋:非也,福日天留與你們。
車叔盒:福日天又非是李世安,我可不怕他。
阮襲天:說道李世安,他該不會來吧?
石秋:不會。佛者聽說,天花地壇界亦是後院起火,李世安根本無暇分身。
車叔盒:滅了江南翹,是否要動天花地壇界?
石秋:佛者仍有壯志,但壯志得有命才能成!
阮襲天:大主持,別怕,好友不過開開玩笑。
車叔盒:就是,就是。
石秋:教主,宮主,我們便回去等天下維財之人吧。
三人到了樹林,又是苦等,這一等,又是三日。夕陽西下,塵沙飛起,一群人乘坐飛馬奔馳而來。
車叔盒:終於來了。
阮襲天:我最恨等人了,還是等一群廢物。
石秋:兩位,請小聲。
夾谷智:讓諸位久等了,真是抱歉。
車叔盒:無妨,無妨,來了便是好。
於是車叔盒向夾谷智等人介紹了這幾日入城之所見所聞。
夾谷智:行蹤既是被他們掌握,我們也該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石秋:夾谷門主所言極是,如何做,敬請夾谷門主吩咐。
夾谷智:吩咐不敢當,在下有一計,先斷福日天羽翼,如何?
車叔盒:門主,直言何妨。
只見夾谷智冷然與石秋對掌,竟是開啟數層氣罩,眾人靜聽夾谷智之計。夜深了,眾人休息,只待即來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