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盈雪师父
“这……”闻言,这弟子面色大变 ,一脸惊恐的将我望着 ,半晌不语 ,直到我等得不耐烦了,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回圣器之主,族长有令,不许族中任何人跟别人提起五千年前的那件事,否则便按族规处置,请恕属下,无可奉告 !”
之前的女弟子跟我说起这些事的时候 ,并没有表现出多讳莫如深 ,没想到赤狐族族内的人也对五千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也是有所忌讳的。
五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赤狐族和冰凤族在那场“剿灭六界公敌 ”的大案中结下了如此大的仇怨?而女弟子曾告诉我的那个母亲的“相好”赤一鸣,和母亲又是什么关系 ,究竟是不是我的生父?
对,那个和我一样新来的女弟子对这种事并不忌讳,明日去找她,定能将一切事情的缘由始末,问个清楚。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我道。
望着手里的血弓,昨夜的那场梦,再次浮现在脑海 。没遇见血弓之前,我便因为倚在他曾经的主人,赤一鸣的墓上睡了一觉,便梦见了它,那这并不属于我记忆的离奇的梦 ,究竟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梦还是和血弓有关的,对曾经主人的记忆呢?
如今,对于对五千年前的过往一无所知的我来说,梦里提到的天帝、赤一鸣、母亲冰紫月之间的爱恨纠葛,和想要阻拦赤一鸣去救母亲的血弓是否是真实发生过的 ,还无法确定 。
只能等着明日在女弟子那里,一探究竟了 。
这个看上去是整个赤狐族最华丽的宫殿,不出乎我的意料,果然有一些怪异的地方。
里面的墙壁、楼梯、橱柜、桌椅……上的装饰及雕花,虽如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极尽精致华美,进入的那一瞬间,让人如置身艺术品的宫殿,富丽堂皇,但里面各种物品的布局,似乎被人大规模地改动过,看上去空旷、简洁、大气,与屋子的整体风格截然相反。
而且,这里面显然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屋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
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木头做的流星锤,将上面的灰尘打扫干净,看到刻在流行锤柄上的一个字,我豁然一笑:
鸣。
赤一鸣。
是了,这间屋子的上一个主人,就是血弓的上一任主人,如今葬在耻辱墓中,被视为一族之耻的,赤一鸣。
因为赤一鸣是男人,所以也可以解释屋内的布局,为何会被改动得如此粗犷大气。
距赤一鸣离世,已有五千多年,这房间里的所有物品竟然还保持着原样,不仅一点儿也没有变,还积了足足有几尺厚的灰尘,可见族人对这个人是有多么的不待见。
刚来到赤狐族 ,就扫耻辱墓,成为了圣器之主 ,又住进了躺在耻辱墓里的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地方,我与赤一鸣,也算是缘分匪浅了 。
自嘲一笑,我坐到一张茶几前的椅子上,伸手去触摸那茶水应该早已干涸,只剩下暗褐色的茶渍的水杯。
而令我感到吃惊的是 ,这水杯上,竟没有一点儿灰尘,而且茶杯里还有残余的绿色清茶,想必是有人来过,而且,刚来过不久 。
思及此,我不禁好奇地把玩起手中的茶杯 :
被视为全族之耻的赤一鸣,难道还会有人偷偷来这里缅怀他么,而那个缅怀他的人,又会是谁 ?
不知道为何,一走进这座屋子,我便生出了要查出当年那件旧事的真相的强烈愿望,好像这间屋子的主人希望我能为他伸冤一般 。
一夜无梦,为了早日学会赤狐族的全部法术,我不得不接受族长为我安排的,紧锣密鼓的学习。
负责传授我法术的,是赤狐族的大长老,她也不是纯血统的赤狐,而且在赤狐族一直有“善妒,阴险”的名声。
我一直知道 ,因为血统不纯之故 ,族长的内心并不待见我,只是没想到 他竟连教我法术的师父,都选择了这样一个,看上去是整个狐族最差的长老。
如此明目张胆地“歧视”,让我心中很是不快。是以,一开始我对这个师父,很是排斥。
“看会了吗?”将法术向我示范了一遍,如今我在赤狐族名义上的师父,盈雪道。
“没有。”我缓缓开口,不怀好意。
“好,那就再看一遍。”柳眉微蹙,她道,又为我示范了一遍。
“这回看明白了吗?”
“没有。”
“你……”觉察到了我的挑衅,盈雪的脸色有些不好。
“一个修为不高,又善妒、阴险的人,我为什么要拜她为师,还要跟她学习法术?”我理直气壮地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愿、意。”
平生我最恨的,就是阴险善妒的人,自己实力不足,或者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归咎于比自己更努力的其他人。
这种自欺欺人又不择手段的人,我宁可不做赤狐族日后的族长,也不要和这种品质低劣的人为伍。
说罢,我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嘴上说着一视同仁,背地里却接二连三的给我穿小鞋 。人善被人欺 ,我一直对这种现象忍气吞声 ,想必日后只会遭受族长更加不公的对待 。
我必须用自己的方式,让族长真正履行曾经在全族人面前给过我的承诺。
“是吗?”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声低吟,带着一丝隐怒。
不屑地冷哼一声,我继续向前走,却不想一股强大的威压兜头而下,让我寸步难移。
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地上的尘埃凝聚成圆润的颗粒,浮上半空,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停在半空不动,而远处的草木却被不知哪里来的劲风刮得东倒西歪。
近处时空仿佛被生生凝固,一动不动,远处却喧嚣如同风暴突至,这极静和极动的对比之下,可见施法之人法力之高强。
据我所知,狐族长老如今的法力都在八尾,是施展不出这种连空气中都涌动着强悍威力的只有九尾赤狐才能施展出的法术的。
这种法术,应该是凝空决和另一种极罕见法术的合体。
“打得过我再跟我说这种话!”身后传来女子严厉而不容有他的呵斥声。
话音一落,尘埃落地,草木静止,一切平和如初,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想到,杂血统的赤狐竟也可以将赤狐族的法术修炼到九尾,虽然还未到族长所说的,可与神族帝尊、魔族魔帝比肩的九尾巅峰,已是一个开天辟地的奇迹 。
只从方才她对我使出的那一招上看,其他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的真相,就已不言而喻:
一个法力明明已经到达九尾,还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 ,与世无争的人 ,外面所传的她善妒与阴险的骂名,定然只是纯血统赤狐为了打压杂血统的赤狐,放出的流言而已。
就如我现在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想必师父从一个普通的杂毛赤狐到成为赤狐族里举足轻重的一位长老,也是历尽了艰险 。
我既庆幸自己阴差阳错下 ,可以到一位真正的实力在赤狐族首屈一指的师父,又为自己自以为是行为而感到羞愧,自此,我便放下偏见,正式拜盈雪为师。
盈雪教学十分严厉,一个动作倘若有一丝不标准,她便会让我反复练习无数次,直到再也找不出一丝破绽为止。
先后跟天族至尊无相、魔王玄冥、法力已跻身于法力登峰造极的远古五人之列的凌风学过法术的我,对盈雪这种与他们都不同的舍本逐末的教学方式,十分不解。
在将我已经能施展出的法术因为动作不够标准而反反复复训练了上百次之后,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提醒似的对盈雪开口:
“师父,动作的标准与否,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已经学会了这种法术,为什么还要在与增强法术无任何关系的动作上,不断地去浪费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