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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小东西

凤绝九天之御魔记 素炒三丝 7565 2024-07-07 09:24

  见我醒来,将我围成一圈的村民立即举起了手中的东西:他们手里拿的,有木棍、锄头、菜刀、石头……仿佛要上山打猎一般。

  “你们……要干什么……”我爬了起来,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身体,对众人道。

  “你是哪里来的妖怪,说!”王二哥把手中的菜刀举到我跟前,喝道,声色俱厉。

  闻言,我方意识到自己为了救人,竟爆发了一直想跟村人们隐藏下去的异能,让他们发现了我与他们并非同类的这件事。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手足无措地将将我围起来的众人望着。

  “你来之前,我们村的女神像还好好的,你来了之后,女神像就塌了!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李婶道。

  听到这里,想起自己暴露身份的原因,我找到希望一般,忙道:“不,我没有什么目的,刚才我爆发……爆发异能,只是为了救大家,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神女曾留下过一句话,”话音刚落,巫师的声音从人群中缓慢而沉稳地响起,“寒冰之女,毁村灭门,遇之,必……”

  “杀之!”村长接过巫师的话,大声道,旋即意味深长地和巫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闻言,心上像被人打了一拳,四肢的血瞬间涌向胸口,我不无惶恐地倒退一步,和人们拉开距离。

  没想到,被赶出村子这种,原本最令我害怕的事,在暴露自己的身份后,竟变成了一种奢求——他们竟然连赶都不想赶我,而是想直接要我的命。

  “寒冰之女,毁村灭门,遇之,必杀之。”我讷讷地重复了一遍巫师说的那句预言:也就是说,神女早就算到五百年后我会出现在这里,并通过留下预言的方式,欲借村民之手置我于死地?

  难道梦里出现的那些我与神女之间的恩怨,都是真的?!

  “神女真有先见之明,按神女说的做,杀了她!”刚开口,就被村民不由分说的声音打断。

  “还好及时发现了,否则日后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杀了她,不杀她我们就会被她害死!”

  “毁村灭门的祸害,不能让她活着!”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

  听着他们同仇敌忾的声音,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他们,他们竟真的要杀了我?!

  虽然我隐瞒了自己有异能这件事,但是,我不仅没有伤害他们,还不仅一次,豁出性命救了他们的命!难道,难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换来他们的一次手下留情吗?!

  何况,神女口中的“毁村灭门”,只是一句预言而已,他们为什么宁可相信一句毫无根据的话,也不肯相信我?!

  目光移上那些朝夕相处了数日,已熟悉得如同亲人般的面孔,心上如被人捅了一刀,撕心裂肺的痛。

  “你们真的,要为了神女一句凭空捏造的预言,杀了我?”我难以置信地开口,眼里满是震惊和痛苦,“如今我已经不奢求你们把我留在村子里了,我只求你们让自己活着离开这里,仅此而已啊!”

  虽然我一直因为相信着寒倾墨跟我说的话——即使离开了村子,我也无法抵御深山里的妖魔和危险,死于非命,但我此时只想知道,从始至终,他们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只想赌一把,赌他们,是不是会留我一命。

  “不行,神女说了,这个人会毁村灭门,绝对不能留!”

  “对!她毁了我们的女神象,害死了我们那么多族人,就该杀了她!”

  “对,杀了她!”

  “对,绝不能留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

  呵呵,原来如此。

  原来,人心竟是如此凉薄,原来,人心竟是如此自私卑鄙,是捂不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知道吗?我明明可以,再次试图激发异能,以此自保的,可我,却仍像以前一样,怕自己因为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强大力量,像杀刚才那些妖怪们一样,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这些,明明已经忘掉我所有的好,想毫不留情地想置我于之死地的人类!

  我痛恨他们的自私,憎恨他们的残忍,可我,却做不到和他们一样,自私自利,残忍绝情!我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奈,如此的万念俱灰。

  我一边笑,一边向后退,直到听到从村边流经的那条河,汹涌湍急的水流声。

  我怔愣地转过身,望向清澈干净的河水:虽然无法做到自保,但我也不要死在这群卑鄙肮脏的人类手中,我要死,也要死在这干干净净、可以涤尽一切污秽的河水里!

  转过身,我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紧紧包裹,水从耳朵、鼻子、嘴……灌进身体,意识在河水罗网般无孔不入的捆绑中,一点一点从身上流失……

  我睁着眼睛,隐隐看到了那个神女的石像。

  神女,我们究竟有何怨仇,你一定要千方百计地置我于死地?!五百年前,我真的做了杀害你全家的、禽兽不如的事吗?

  可如今,我的记忆一片空白,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我自问并不是一个坏人,为了不违背自己的心,不仅一次不顾生死,救这些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类于危难,甚至连被置身绝境,都不忍心伤害他们分毫,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全家的事,真的是我做的吗?

  如果这种事真的是我做的,不用你出手,我自会血债血偿,以死谢罪,可是,如果这当中有什么隐情,若我只是被人冤枉误会,并不是真的该死,那我凭什么要这样被别人不清不楚地害死?!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刚苏醒的,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婴儿,连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不想,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我不想!

  随着意识的迅速模糊,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又个的小黑点儿,这些黑点儿越聚越多,最后渐渐连成一片,要将眼前的一片冰蓝吞没:

  有再多委屈,再多不甘,又能怎样,我还是,要死了……

  “普通!”一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的幻觉,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响起,之后,我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不过下一秒,我便被眼前的黑暗彻底吞噬,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

  我躺在一汪深谭旁,衣服已经被阳光晒干,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躺了多久。

  这个地方是深谭,奇怪的是,如果我是跳进河里之后,顺流漂到了这里的,没有外人相助,我顶多是被泡肿了浮在水面上,是不可能自己上来的,而现在,我不仅上来了,还在离深谭好几丈远的空地上,莫非是有人救了我?

  思及此,脑海里陡然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曾救过我一命的蓝衣少年吗?完全昏厥之前,我好像看见了一抹和他很相似的蓝色身影……

  不,不会是他的,他应该早就离开这里了,而且,他那么冰冷高傲,拒人千里,怎么可能救我?一定是我太想见到他了,所以才会在死前看见他的样子!

  正想着,怀里有个软蠕蠕的东西动了一下,我一惊,忙低头去看,发现自己衣服的前襟处,鼓了一个大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吓了一跳,忙把手伸进衣襟,去抓那个东西,抓住之后,立即手臂一扬,将它向远处丢了出去。

  “扑通!”那个东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我定睛一看,它竟是一个毛绒绒的小动物,只有兔子般大小,长着小熊一样的身子兔子一样的耳朵,看上去很是可爱。

  它躺在我扔出去的地方,一动不动,似乎死掉了。我忙跑过去,把它从地上抓起来。

  它的腰肢处有一道巴掌长的血口子,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伤的十分严重,不过,它的身上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暂时昏迷。

  “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吗?”有这么一个小生灵的陪伴,我便不会害怕了。欣喜一笑,我道,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自己的怀里。

  此次万幸的死里逃生,我要在这个没有任何人类的深山里隐居起来,一边努力活下去,一边寻找自己的身世和过往——

  我是谁,

  我是怎么出现在冰洞的,

  我的父母是谁,

  过去的五百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有没有同类,

  我与那个留下预言欲置我于死地的神女究竟有何恩怨……

  心中真的有太多的疑团,需要我自己去一点一点地去揭开了。

  找来可以止血消炎的草药,给小东西敷上,我抱着怀里的小东西,绕过所有村民会涉足的地方,向他们从未去过的,山林深处的更深处走去:

  我再也不要见到那些自私自利、残暴绝情的人类,再也不要与这些恶魔一样的物种为伍。

  这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天色已黑了下来。随着脚步的深入,山中的树木,开始变得圆润弯曲,如巨蟒一样缠绕在一起,遮天蔽日;草地也变得越来越荒芜,野草疯长,几乎将人淹没,盖住了所有的道路。不时有不明生物,在茂林荒草间,一闪而逝。风在诡谲莫测的深林间嘶哑地嚎着,伴随着从山谷里传来的阵阵凉气,仿佛冤魂的哭诉,这哭诉声幽灵一样缠绕着我,令我如履薄冰,毛骨悚然。

  下意识地,我把手放在了怀中小东西的身上,一边走,一边试图在这个和我同样有着温暖体温的小东西的身上汲取些勇气。

  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一个石洞。

  这个石洞凿在不远处的一处断壁上,离地面大约有三尺的距离,整个石洞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洞口长着两棵一人多高的大树,仿佛一扇用来遮风挡雨的,天然大门。

  见洞里没有其他生物的存在,我一喜,把怀里的小东西放进洞里,然后双手一撑,跃进了山洞。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我依稀可以看清洞里的样子:

  一床人类用的被褥,正对着洞口,洞口的右边,是一个做工规整的木橱,上面摆放着各种生活工具;洞口的左边,是一堆柴木燃烧后,化成的灰烬,大概是平时用来取暖的地方。这个山洞,明显是有人居住的。

  没想到,会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遇到有人类居住的房屋,虽然不想再遇到人类,但此时有个现成的住处,总比流落深山好。

  近乎一天的奔波,让疲惫感一浪接一浪地涌上来,快要将我淹没,我索性什么也不想了,抱着小东西往洞里那唯一的一床被褥里一钻,睡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从诞生到现在,我从未睡过如此香甜的觉,大概是因为没有了与异类相处,需要一直掩饰自己身份、担心自己背赶出来的辛苦的缘故。

  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见怀里的小东西依旧一动不动,我探了探它的鼻息,发现它的鼻息比昨天微弱了很多。

  昨天光忙着休息了,竟然忘了关注它的状况!我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幸亏这小东西够坚强,挺过了最危险的一这一夜!

  把小东西用被子裹好,我跳出山洞,决定去山里给小东西找些吃的。

  虽然没给小动物看过病,但人类受了伤,一定是要吃些东西补充营养的,我想小动物大体也是一样。

  这深山的更深处,虽然荒无人烟,但野果野菜倒是有不少,我凭借之前上山采药的经验,辨别出几样可以食用的野果和野菜后,装了满满一背篓回来。

  这个背篓,也是山洞里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如果这个山洞的主人看到我不仅不经他允许睡了他的床,还用了他的背篓,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回到山洞,除了小东西,我并没有见到其它人。这个小东西,虽然气息变得稳定了一些,但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一动不动,我只能用筷子撬开它的嘴,然后把自己采来的“活力果”,喂给它吃。

  活力果,是大补之果,有滋养五脏,活血化瘀的功效,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这个小东西产生和治疗人类一样的效果,但对于濒危的它而言,这种果子总是有利而无害的。

  一连住了几日,都不见有人来这个山洞,不知这个山洞的主人是离开了,还是不在了,日子一长,我就顺理成章地鸠占鹊巢,成了这里的主人。

  在我每日早、中、晚三颗活力果的坚持不懈的喂养下,小东西的伤口渐渐愈合,这天傍晚,它终于睁开了眼睛。

  虽然此时的它看上去仍然很虚弱,但那双睁开的,黑葡萄似的闪亮双眸,却让它看上去多了一丝灵动生气,它刚醒来,便用力地抬起自己的前爪,抵上了我环抱着它的双臂。

  “怎么了啊小东西?”我忙道。

  闻言,它抬眸看了看我,不过这一看,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它竟盯着我,一动不动地愣了片刻。

  “怎么了?”

  它不语,沉默片刻,方动了动兔子似的三瓣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看样子,它这次伤得确实很重。

  似乎对自己异常的虚弱有些惊讶,小东西动罢嘴,立即觉察到什么似的,抬起一只小爪子,像人一样,有些慌乱地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没事儿,是你伤得太重,所以暂时发不出声音,等过几天你的伤完全好了,就好了。”我道,抬起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小脑袋,可它似乎并不领情,小爪子仍抵在我的手臂上。

  此时它的身子十分虚弱,可它却能把爪子抬起来,并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这么久,可见是在做着某种无声的反抗。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说着,我又证明似的摸了摸它的头,它仍不动,只是眸子里多了一抹有些不高兴的怒色。

  这个难伺候的家伙!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是个好人?我又不会兽语!略一思索,我低下头,像小猫一样,把脸贴在它的小脑袋上亲昵地蹭了蹭。

  还在村里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大猫这样亲近自己的幼崽,同样是动物,示好的方式应该都差不多吧?

  见它仍不为所动,而是一脸诧异地将我望着,我索性更进一步,撅起嘴巴在它看着像脸蛋的地方,用力亲了几口:“么!么!么!”

  没等嘴收回,小东西突然明白过什么似的,抬起手臂就给了我一爪子。“嘶——”尖锐的刺痛从脸颊一直蔓延到心底,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用力抹掉从脸上渗出来的湿润,我大声道。

  闻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了手,小东西心有余悸地收回了爪子。

  “算了,天这么冷,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活活冻死。”我无奈道,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嗤之以鼻,“一起睡吧!”说罢,便像之前一样把它抱进怀里,用棉被裹了。

  小东西没有再挠我,不过它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仍然无声地宣告着它对我的抗拒,不过这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不伤我,我可以当它的抗拒不存在。

  正睡得香,忽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手指一样,戳了我的脸两下,我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而眼前,小东西被放大数倍的脸挡住了远处的一切风景。

  见我醒了,小东西直起身,高傲地斜睨了我一眼,然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移开挡住我眼前风景的脸,走到一边,蜷起身子睡了。

  “你干什么?”我坐起来,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么早起来,只是为了给我做面部按摩?不像啊……看它那一脸“大仇得报”的得意样子,怎么感觉它是在对我做什么坏事?

  可是,什么坏事是要通过按摩脸来完成的?算了,对我来说,思考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太费脑子了,反正也没伤着,爱干啥坏事干啥坏事吧!跟这种警惕性异常的小动物,我也生不起这个气。

  深山独居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要安逸。我并没有遇到那种杀人如麻的妖怪,只是,最近上山找吃的的时候,总能看到在天上飞的,不知道是妖是魔还是神的东西,一个个看上去气势汹汹,让人莫名害怕。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为了不被天上的东西发现,偷偷摸摸地到山上找吃食,刚藏到一棵大树下,不想正在天上飞的一个东西竟然落了下来,而且不偏不倚,落脚的地方,正好是我藏的这棵树。

  心里一边暗叫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我一边两眼一闭躺在树下装死:我都“死”了,你总不能再把我怎么样了吧?

  结果那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家伙不仅没有走开,反而不依不饶地迈开步子,向我走了过来。

  听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感受到那人身上摄人心魄的威压,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人走到我跟前,并没有立即把我怎么样,而是像只狗一样,认真地在我身上嗅了嗅。

  以为它通过闻味可以查看我的死活,我的手紧握成拳:如果他发现了我是在装死,一定会对我不利!既然如此,一旦这家伙发现了端倪,我就先下手为强——和这家伙拼了!

  正思绪起伏,另一个人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来:“怎么样师弟?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吗?”

  “她只是个普通人类,而且身上没有任何异能,应该不会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那人抬起头,道。

  “那个女人死之前怀了身孕的传言,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我们这么大费周章地寻找,不是白费力气吗?”另一个人又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两个六界的叛徒逆天结合,生出的孩子很有可能会集两人法力之大成,成为三界的顶级高手!”那人缓缓开口,语气十分严肃,“等那孩子长大了,知道当初是三界众人联手逼死了他的父母,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到时候他定会血洗三界,为他死去的父母报仇!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罢,便没有了动静。为保万无一失,我特地在他们的声音消失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见他们真的走了,我方才把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小东西的身体恢复得很慢,虽然一直在被我以活力果喂养,却始终除了睁眼这个最基本的动作外,什么也做不了,因此看上去异常乖巧。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安逸地过下去,谁知这天天还没亮,就被一个人一脚踹到了石壁上。

  “有话……有话好好说……嘛……”差点被石壁撞到毁容的我,忍着从脸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从石壁上滑下来,转身看向回来“要房”的石洞主人。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只看到了小东西那渺小的身影,不过,这次它并不是像之前一样,蜷缩成一团温顺乖巧地躺在地上,而是前爪插腰,后腿着地,像个人类一样,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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