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只一扇门,一扇小窗,但是室内摆设却也是极为奢华,桌子上放着一个锦盒,是竹荣送来的鲛珠,传说中能驻颜修容,只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比那九幽草更为神秘,柳云娆将那鲛珠那在手上,仔细观看,却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这东西许是真的呢。”付景将柳云娆手中的鲛珠拿了过来。
“阿景。”柳云娆一怔,十分惊喜,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你没事了?”
“那迷香倒是没有对我起作用,弟子只是想看看他要搞什么鬼。”付景温柔地看了看柳云娆,便坐在她身边,仔细把玩着手中的鲛珠。
“阿景,来之前,我拽你走你都不走,现在被人关到这里了,得赶紧出去才行。”柳云娆无助地看看四周,这密室的墙看上去十分牢固,门外应该还有看守,想要出去,恐怕难了。
“那竹荣出现的时候,师尊眼睛都看直了,弟子只觉得既然师尊喜欢,那就成全师尊多看两眼。”付景表面说得风淡云轻,却也难掩言语中一丝醋意,斜眼偷偷看眼柳云娆,正对上她那双含笑的眼睛。
“师尊怎么这样看着我?”付景不禁后缩了一下。
“那竹荣确实好看啊,当今仙门中都说云开师兄是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可见他们还是目光狭隘,若见了竹荣,一定要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柳云娆闪动着如星子的眼眸,难掩笑意,再看付景,脸上阴晴不定的,倒是让她觉得更加有趣了。
“可是这人马上就要送师尊祭月了。”付景呛了柳云娆一嘴,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忤逆师尊的负担,嘴上过了瘾,看见柳云娆脸色一变,心里就慌了。
“师尊。你生气了?”付景赶紧问道。
柳云娆瞪了他一眼,身子一转,一副生气的样子不再看他。
“师尊,是弟子言语冒犯了,弟子错了。”付景想要去拽柳云娆的袖子,自知不妥,悬着的手只好放下来。
“师尊,弟子知错了。”见柳云娆还是没有回应,付景单膝跪在柳云娆面前,轻声说道:“弟子不该戏谑师尊。师尊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师尊不要不理弟子。”
“为什么是送我祭月,明明他说的是用我们两个祭月。”柳云娆嗔怪道。
听了这话,付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如今沦为阶下囚,柳云娆关心的却是几个人去祭月,却又忍不住嗤笑一声,说道:“弟子绝不让那人伤害师尊分毫,定然不会让师尊祭月。”
柳云娆嫣然一笑,让付景起来了,说道:“又要打架,先养精蓄锐吧。”
密室中只一张床,柳云娆躺了上去,柔软舒服的床躺着,困意便袭来,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真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阿景。”柳云娆轻轻唤了他一声,有向里挪动了身子,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付景明白柳云娆的意思,但是绝不敢上前。
“弟子就在这里坐会儿便好。”付景说道,心中不胜欢喜。
“等会儿你就后悔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过来吧。”柳云娆带着几分倦意催促到。
付景小心走过去,看着柳云娆十分紧张,蹑手蹑脚地沿床边躺下,微微转头去看柳云娆,这样的角度去看她,还是第一次。
“睡吧。”柳云娆说着便伸手去牵付景的手,刚碰到他那还是冰凉的手,便发现那手一时握成了拳,身边的人也是一惊,不过柳云娆没有理会,轻轻掰开他的手,掌心相对,一股温润的灵力便从掌心中传递过去。
“师尊。”付景轻轻叫了一声,不过声音极低,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了。
身处囹圄,心中却是难得的平静,好像只要手中还有这丝温暖,就算是一辈子关在这里,也算不了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骚动起来,付景从睡梦中惊醒,听着门外的动静,看来那些人还要做些准备才会将他们带出去,付景低头看去,柳云娆的手依旧握着自己,即使睡梦中,柳云娆也不曾停止渡给付景灵力。
“师尊。”付景轻声唤醒了柳云娆,毕竟一会儿若是被人看去了,恐怕遭人非议。
“阿景,几时了。”柳云娆睡意未消,定定神,才从床上坐起来。
“快要子时了,外面开始准备祭月仪式了。”付景说着,便顺手整理了柳云娆有些松散的头发,又说:“等下门开了,先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惊动了竹荣,等他的手下将我们带到他那里再动手,我观察他这里,都是些柔弱女子,或是些虾兵蟹将,恐怕这几百年,这里的灵气仅由竹荣一人吸食修炼了,以至于手下没有一个像样的。”
柳云娆点点头,整理了衣服,便下了床,坐在椅子上,付景也装作昏迷,又躺回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进来了几个虾兵,手里拿着绳子,为首的那个虾兵磕磕巴巴说道:“绑,绑了,去,去。”
柳云娆心中暗笑,这虾兵刚刚有点人样,恐怕还没学会人话,才吐字如此艰难。
虾兵拿来的不过是普通的绳子,这倒是让柳云娆有些意外,没想到竹荣这里这样穷,连像样的捆灵索都没有,想到这,柳云娆不禁庆幸,这帮蠢货搜身意识都没有,自己还有一袋子的灵器藏在身上,等会儿一定要给他们开开眼。
见付景还是昏睡的样子,那些虾兵干脆也不捆了,几个人直接将他抬了出去,从密室到祭坛不过隔了一片珊瑚,这些虾兵却带着两个人走了许久,还要配上些怪异的步伐。
虾兵们终于将两人送到了竹荣面前,付景就被那些虾兵粗鲁地扔在了地上,柳云娆被绳子帮着,自然也无法顾及他了。
“天意如此,你千万不要怪我。”竹荣看着柳云娆,眼神不免流露出一丝伤感,好像是全天下的人逼着他将两人祭月一般。
“开坛。”竹荣一声令下,向祭坛走去,在他忽视的背后,一支利剑已经出鞘,只等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