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本想将夏篌翎带回天族好好审问,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怎么会想到用周天星斗大阵,而且那两个魔物又怎么弄来的?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夏篌翎有两手准备。她看着西戎圣君说:“殷煊,这次你运气不好,阵法既然失败,那么你就好好享受愁肠丹的滋味”说完,她走到自家儿子的灵棺前,手一挥,三千死士从四面八方从天而降,众人大惊,立即缠斗在一起。
“走”,夏篌翎的身影早就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句话:日后再好好跟你们算我儿之仇。
剩余的死士见主人离开也不愿恋战,立即撤离。
而西戎圣君口吐鲜血不止,他内心恐慌,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狠辣,看着一片狼藉的周围,气急攻心晕倒了。
羽丰恢复过来,立马扑跪到西戎圣君身边,叫喊道,玄霄也走上前查看。
羽丰看西戎圣君的脖子布满黑丝并且似乎活了,再摆动着,他焦急向潇拓他们说:“羽丰请求潇仙人、南嘉仙子出手救我父君”
潇拓他们无奈,只得上前查看,一会儿过后,他让羽丰取一套金针过来。
不一会儿,潇拓神情专注的施起针来。
南嘉看羽丰神色焦急,避免他打扰哥哥施针,就向他解释西戎圣君是中了愁肠丹。
愁肠丹是由断肠草的叶子和各种药物提炼的,最重要的是加入了一种蛊虫,影响最大的也是这个蛊虫,这种蛊虫是乃蛊主心头血喂养,甚至将自己的对中蛊之人的怨念输入其中,不会让其死,却会日夜将其折磨的生不如死。
看西戎圣君的样子,中毒太深,最起码近十年了,应该就是耀令回到西戎之后,西戎圣后发狠下的手。毒深入骨血,难以医治,哥哥如今只是在抑制毒性而已。
今后这西戎圣君也只怕是生不如死。
听到南嘉的话,羽丰失魂落魄的连连后退几步。大家也是不由同情起这羽丰。
虽为西戎圣君之长子,却因生母为凡人,在西戎也处处被圣后控制跟在耀令身后,好不容易因耀令发狂,这十年来西戎上下对他才稍稍好些,如今西戎圣后离去,天族尚且没问罪,后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而西戎圣君又成了这副模样,不过同情归同情,许多人可不会忘了在这件事之后从西戎那里分一杯羹。
西戎剩下的烂摊子交由羽丰处理了,真是世事难料,不过是凡人之子,将来能一跃成为他日的西戎圣君,令人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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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大家什么事,众人随即告辞离开了。
“恭请玄女回昆仑”,德音走到白渺身旁,为首的仙使立即恭敬地说并行礼,其他仙使亦整齐的行礼。
白渺看了看潇拓随即说:“好”
潇拓跟着白渺他们一起离开。玄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由深思起来,一时失神,没有听到倾华在跟他说话,气的倾华甩袖离开才回过神来。
舜华有些无奈,代倾华对玄霄歉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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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西戎之境,德音发现潇拓他们还跟着她们,德音沉着脸看着潇拓:“不知道潇仙人跟过来做什么?”
潇拓直接说:“送渺渺回昆仑呀”
德音:“我们昆仑尚有许多仙使,就不劳烦潇仙人了”
“嘿,我辛辛苦苦把人救回来,总归是要有始有终。再说,我送送未来娘子回昆仑,不算什么劳烦”
德音:“你……”他们之间的事早就传回昆仑了,本以为师父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的是师父平静的很,并让她在渭河待了十年之久。
德音咬着牙说:“玄女与潇仙人的的婚事尚未求得师父同意,潇仙人注意些分寸才好”
潇拓嗤笑道:“我与渺渺的事,你师父知道。至于分寸,我最会把握分寸了”
德音:“……”,德音烦躁的偏过头,白渺对潇拓那地痞无赖的样子没有半分厌恶。
虽她与白渺一向不和,但也觉得她一向冷静自持,怎么会钟情于潇拓这般放浪形骸之人。
……
白渺回到了昆仑,看昆仑的一草一木一霎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先去拜见迦华金母,迦华金母照常关怀了几句就让她下去了。她本以为迦华金母最起码会责怪于她,但丝毫没有,总觉得师父会这样,原因出在潇拓身上。
倒是德音别别扭扭的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然后请了好些仙使打扫好偏殿阁楼,看潇拓听从的住在那里,才甩着脸离开。
但她没想到的是,潇拓一入夜就偷偷溜上白渺的床上给她暖被窝。
白渺说:“我以为阿炎送我到昆仑就回去了”
潇拓柔笑说:“这不是给你惊喜嘛!”
“阿炎,今日师父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责罚你了?”
“没有,相反对我极好”
“那不就行了”
“可是”
“别可是了,阿弱你记住一句话,雾里看花,亦真亦假”
白渺看着这样心思难测的潇拓,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可是内心的担心与恐慌一日比一日深。
潇拓轻轻抚拍她的后背,白渺渐渐入睡。
深夜,潇拓看已经熟睡的白渺,起身穿好衣服,在她身上设下灵力,让她暂时不会醒来。并再设了一道结界,即使知道昆仑安全,他仍旧不放心留熟睡的白渺一人在房间。
他站在悬圃涯,随即使用空间撕裂术,重回西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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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灯火通明的西戎,如今大部分是昏暗一片,仅仅一天不到,西戎圣后叛变,西戎圣君成为废人,本有座下弟子想趁机叛变做主西戎,不曾想素来平平无奇的羽丰有如此修为,瞬间将一名妖修魂飞魄散。
羽丰坐在西戎圣君的床榻边,没有白日孝顺模样,他看着即使昏睡过去依然脸部抽搐的殷煊,只觉得心下痛快。
他母亲本是凡尘一小国公主,从小也是受尽疼爱呵护。结果被殷煊看上带上了西戎,那时她不过十六岁。
母亲十八岁生下了他,为了他忍受着殷煊和夏篌翎的折磨还有西戎中人的冷言冷语。
他永远无法忘记每每殷煊生气之时就来到母亲房里侮辱侵犯母亲,而每一次之后,又会遭受夏篌翎的惩罚,有好几次母亲把他使唤开,可是有一次耀令将把定住在暗处让他亲眼所见,后来不用耀令,他亦一次又一次的目睹母亲的无助痛苦。
直到后来母亲知晓她的国家在她离开那一年就被殷煊毁了,她彻底疯了,便是连她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得了。
他亲手将疯癫的母亲杀死,他看到母亲解脱的笑容,他也笑了。
可是他却永远的坠入了黑暗,直到他在五百年前找上了他,一切才慢慢不一样了。
……
烛火微闪,西戎圣君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羽丰立即查看,他身后的圆桌上,潇拓无声无息的坐在那,看着他关切的模样,嘲讽说:“怎么,不忍心了?”
羽丰听声音,立即在床榻旁单膝跪地说:“主人,属下是担心他死的太快了”
“起来吧!”
“谢主人”
“今日可有把西戎控制起来?”
“多亏主人暗中帮助,大部分弟子已经归顺于我,还有小部分被属下关进地牢”
潇拓淡淡说:“做的不错”
“羽丰多谢主人授属下功法,并帮属下报仇雪恨”
“你必须尽快将西戎悉数掌控在手中”
“是”
潇拓又吩咐了羽丰几件事,就准备回昆仑了。
羽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出声问:“主人,属下有一事相问”
“说”
“周天星斗大阵的阵法和那两个魔物可是主人交给圣后的”
“嗯”
“那殷煊身上的毒?”
潇拓转身冷冷看着羽丰,那一瞬间羽丰感觉全身被冰封住一样,血脉停止,连害怕都不敢。
潇拓看着他苍白的脸说:“那毒方子是我给夏篌翎的,你以为有殷煊在,就凭你~能掌控得了西戎?”
“那主人为何不解决掉夏篌翎?”
“你是在教我如何做事?”
羽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有些颤抖的说:“属下不敢”
“我将阵法图和魔物给夏篌翎不过是想逼她与天族和各大世家撕破脸”
羽丰:“……”
潇拓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你知道苟延残喘、走投无路的滋味有多难熬吗?”
羽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木然的跪在地上。
在他心里对潇拓是又敬又怕,如果没有他,他比尘埃还不如,更别说报仇雪恨了。他本就心思诡异难测,如今这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不管如何,他有种感觉,潇拓会让如今的名门氏族大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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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悬圃涯的潇拓看到本应该在瑶池的迦华金母。
“不知迦华金母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迦华金母一改往日祥和的模样,阴恻恻的看着他说:“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潇拓反问:“你说呢?”
“你要什么?”
“目前,我只要你当好你的迦华金母,给我安分点就成。哦,对了,有事没事都不要去烦渺渺,毕竟她还小柔弱着呢,不像你这个老妖婆那就是铁石心肠无坚不摧呢!”
“你”
潇拓厌恶说:“别你什么你,你又拿我没办法,别老出现在我面前碍我眼”
潇拓懒得跟她多说,随即跳下悬圃涯回到白渺身边,发现结界虽然完好无损,却有尝试破坏的痕迹眼睛眯了眯,看到对那老妖婆还是太好了。
使用净尘术将身上清理一下,运转灵力让自己的身子热乎些就撤掉结界,斜躺在床上,半撑着身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