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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欠三分

山河染灵 月上初竿 2175 2024-07-07 09:28

  幽幽的香气儿自翠玉小鼎中散开,轻轻一嗅就有沉水香袅袅婷婷的柔上鼻尖。陆绾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眼也困的睁不开,涩涩酸酸的感觉压迫着眼睛。

  “呦,绾姐儿你可算是醒了。可算了担心是大家了。”有脆生生地声音自远远门外传了进来,陆绾只感觉口渴的厉害,躺在厚实的被衾里感觉一阵儿火烧似的通体发烫,一会儿冰水泼面似的冷的上下牙齿打颤儿。

  “吱……”门被推开时呼啸而过的北风卷着冰凉的雪花飞去了室内。陆绾被吹的头疼脑热,晕晕乎乎的勉强睁开眼睛望了过去,白桑耐心的背对着她忙上忙下的手上的动作不停歇。

  “水——我要——水”陆绾刚刚开了嗓子,就有尖锐的疼痛划过咽喉。声音几乎哑得发不出声儿。床上的人儿几欲挣扎着起身无奈头重脚轻,只能恨恨的跌落在榻上。

  “姐儿,起来喝药了。你呀,不过是吹了一夜的风就浑身滚烫。连连的烧了好几日不说,还耽误了圣上的召见。亏得主子向圣上求了恩典,这才让绾姐儿你白白歇了些时日。”白桑碎碎念叨着,陆绾眯着眼看着她粉色的衣袖在寒风中翻飞着,衣袖所到之处连带起丝丝缕缕的清苦难闻的味道。

  “什么味儿?难闻死了。快拿开!”陆绾撅着嘴用手捏着鼻子,星星眼睛里闪过几分不耐烦来,此刻陆绾的脸刚刚退了烧又捂得严实,泛出艳丽的红晕来,眼角也是红的赛过一枝胭脂压海棠。“绾姐儿,是退烧的药。姐儿喝了才能好起来,不然主子该担心了。”白桑好言好语的哄着孩子气的陆绾,眉眼具是柔和,潋滟的眼睛里荡着微光,仔细看看白桑也是个细嫩的小美人,通身的气质也绝不是个暗卫这么简单。白桑手上的汤药分明微微的晃荡着,带起一圈圈的波澜,苦气四散开来。

  “白桑,你主子不过来竹居里坐了一宿,就又把你派来伺候我。连肃王殿下都没点头你就来了,你不怕哪天我不高兴了就让你死在这里吗?”陆绾定定地看着白桑手上黑亮棕红的汤汁儿笑道。眼光却时不时的暼向白桑温和的皮相下戾气极重的眼神儿。

  “奴婢惶恐,若有任何让姐儿不顺心的地方请绾姐儿责罚。”白桑听了陆绾棉里藏针的话语,仍然是心里一慌。做奴才的天生就是卑贱,可陆绾也不过是主子捡回来的玩物而已。自己的灵脉明明谢绝超群,不过是缺了个高贵的姓氏罢了。白桑暗暗地咬碎银牙恨恨想到。

  “噗!——不过是逗逗你了。我喝就是了。”陆绾松开了绷紧的面皮,满脸的猜忌悉数化为泡影,转而换上了甜甜的笑意。少女自锦被下突然就探出了盈盈一握的白嫩小手,快的叫人错防不及就抢过白桑手中微微散着热气儿的汤药一饮而下。

  白桑目瞪口呆的看着阴晴不定的陆绾侧着脸,少女的喉结快速的滚动着,肉眼可见那药进了陆绾的胃里。有细碎的汤药洒了出来,滴在陆绾雪白的里衣上,看着格外扎眼。

  “咳——,好了好了。这药我也喝了,你的仇也报了,说吧。有怨说怨,有理说理呗!”陆绾清了清嗓子眼,一双眼睛分外清明的看向白桑,没有一丝的恨意和怒火。有的不过是浓浓的同情悲悯。

  白桑看着陆绾嘴上调皮的粘着几颗药渣,在暖光下泛着灰红的光泽不禁愣住了。她眼底下的戾气终于是抑制不住的散发出来,浓墨重彩的悲哀将白嫩的小美人的眼底猩红分外妖娆。白桑的脸上露出了恨不得杀了陆绾的神情,“陆绾!你不过是恰好生得好从陆柳的肚子里爬出来罢了。你失踪了就失踪了,你还回来也就算了。当年公子不过是见你可怜见才带你回了陆门,你也该知足。你哪里来得劳什子,不过是个街头市井的无赖也得了公子青眼。你可知我是何身份?”白桑怒火中烧,压抑感将她脆生生的嗓音扭曲成了嘶哑的怒吼。陆绾静静看着白桑扭曲不堪的眉眼,几乎不能相信这是刚才那个温和的侍婢。

  “我是蓬莱仙岛的仙使!若不是为了追随公子我定定不会下了岛入了红尘,受尽这红尘纷扰。陆绾,你一来全乱了。公子从来没把程如瑂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个行走的摆设。可你!公子让我亲自伺候不说,你一跑路,公子嘴上不说什么,回去就惩治了小荷。她本来就灵脉微弱,哪里受得了抽灵之刑呀!我蓬莱白桑!意!难!平!”

  白桑怒极反笑晏晏的望着陆绾,四目相对皆是心中之言难尽。陆绾竟然不知道陆城雪背后还做了这么多,一下心中是又酸又涩的垂下眼睑久久不语。

  “白桑,绿枝如何了?”陆绾哀哀怯怯的问道,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任性给别人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痛苦。陆绾手下的床单几近叫她抓破,露出了苍白的指尖。

  “还能如何了?小荷受了抽灵之刑。你觉得她躲得过吗?对了,她更惨啊。估计程如瑂也不会放过她的。”白桑幽幽说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似的戳向陆绾防不胜防的心灵。陆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肌肉也微微颤抖着。白桑几近疯狂的欣赏着陆绾每一个微小表情,猩红的眼睛里倒影着癫狂。

  “呼——白桑,我为我私自逃离向你们道歉。我马上就去找陆子予,让他放了小荷与绿枝。至于他的心思在谁身上,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或许子予已经不是当年艳绝天下的上京公子了,你也不介意吗?”陆绾幽幽的叹息着。一双星星眼睛里存满了懊悔不已。

  “怎么可能?公子当然是当年的公子,都是你,害的公子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陌生的叫人不能靠近。”白桑诧异的反问陆绾,像是肯定自己的观念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自我催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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