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芳芬时节,淮宁西南的临安却闹上了瘟疫,奈何不得医治,不得良方,朝廷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临安就要守不住,眼看着这瘟疫就要传到临安的边县,所以这些日子,周琰不是去上朝就是在淮宁维持,常常过家门不入。
“夫人,赵姨娘过来请安了。”苏木道。
“夫人安好”赵姨娘请安道。
“不是说了,秦姨娘和你这月份渐大,不用日日来请安,怎的今日又过来了?”苏桃儿赶紧让苏木扶着赵辛夷坐下。
“劳念夫人之情,只是今日妾身却是坐立不安,想到老爷奔波在前线,而妾身虽为医女却不得贡献,心中有愧。”赵姨娘如是说。
“我们身为老爷的家眷,在家中安好便是帮了他许多的忙了。”苏桃儿安慰说道。
“夫人所言甚是,只是想到我这医术却不得用场,便觉得心中有愧,故而今日前来想与夫人商量一下,看看妾身这边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赵辛夷说。
苏桃儿闻言,便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在想办法解了赵辛夷的愧疚还是想办法打消赵辛夷的思虑,然而不管是哪一种,现下苏桃儿均是为难。
“赵姨娘,而今您月份渐大,本就是行动不便,如若劳顿于瘟疫之事怕是不妥,毕竟咱们周府人丁稀少,今日夫人即便有心帮助您,却也是不从心力啊。”我说道。
“小蛮所说皆是我心中所想,我不能劝你也不能随你,今日你确实给我出了个难题。”苏桃儿为难的解释道。
“夫人,您不知道,近日我家姨娘胃口全无,觉也少的多,常常半夜独坐到天明,奴婢实在是看的心疼,斗胆请夫人劝劝我家姨娘吧”赵辛夷的贴身丫鬟冬青说道。
“冬青,你又多嘴,这事就不用让夫人知道了。”赵辛夷劝阻道。
“竟有此事,可叫了大夫来看?”苏桃儿道。
“这城里哪里可还有大夫,能出的上力的大夫都去了临安周边,姨娘是个医者,现下的状况也不言于奴婢。”冬青说道。
“辛夷,你怎么......”苏桃儿话未说完,只见赵辛夷突然捂着肚子神情极其痛苦,赶紧奔至赵辛夷处。
“辛夷,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苏桃儿几乎站立不稳,关切的看着赵辛夷。
可是赵辛夷疼痛至极,根本无法回答苏桃儿,只见脸色已然铁青,额头的汗流不止。冬青和苏木早已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上。
“夫人先别慌,您是家里的主事,您若慌乱,大家可都乱了阵脚了。”我赶紧说道。
“冬青,你赶紧去找周管家,让他去通知老爷。苏木,您赶紧去找张妈妈,张妈妈是老人了,现下这种情况肯定更清楚。”我吩咐冬青和苏木。
俩人不疑有他,赶紧擦了擦眼泪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夫人,奴婢去找下秦姨娘,秦府富裕,秦老爷给秦姨娘特意备了大夫以防万一,今日应该在府中。”我和苏桃儿说。然后就赶紧的跑去秦姨娘那里了。
秦姨娘听闻来龙去脉,赶紧让孙大夫随我一道。等我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张妈妈战战兢兢地,手上竟全是鲜血,我心中明了,怕是情况不好。赶紧让孙大夫进去。
“夫人,姨娘是郁结于心时日已久,胎儿已......”孙大夫道。
此时赵辛夷已然恢复了一两分精神,挣扎着道“夫人请代妾身致歉于老爷,妾身....咳咳....也是明白的,自学医以来,见惯了生死病痛,而今也是要劝自己释怀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身子硬朗,只要你好好养着,以后还是会有的。”苏桃儿安抚道,继而转头对孙大夫道“孙大夫,赵姨娘这身体调理可是托付于您了,药材不用担心,全用好的,只要能调理好,必有重赏。”
“老奴明白,这就开方子取药。”孙大夫躬身道。
“你看,孙大夫都说了你没事,你就好好的养着,什么都不要想,我许诺你,只要你好了,我就给老爷请个恩,给你找间铺子开药堂。”苏桃儿说。
赵辛夷刚想说些什么,苏桃儿阻止了,吩咐了冬青和张妈妈一些,然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