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一统鬼妖魔三界时,曾提取各界天地精华炼出三枚带有符咒的至尊令件,俗称:调兵令。可调遣各方军队,以方便操控大局。魔族覆灭后,魔族令件不知所踪,鬼、妖二族的令件均各被其主施法召回,因无法摧毁,便以血养之,听命于君主帝王,因其关乎存亡命脉,所以被奉做至尊宝物。
宫长宇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挥,那令件瞬间又被收进了传音镜中:“笨丫头!以后,不要那么轻易的就被别人给骗出天修境外,将来若是再被谁掳了去,可不敢保证有这么好的命能遇见救你的人。”说着又将那传音镜挂在了我的腰间:“好好帮我收着它。”
我连忙推拒:“哎,宫哥哥,这个东西……”
却被他打了手:“别动!乖乖戴着。”他轻轻抚了抚那小镜子:“你看,你与它有缘,它喜欢你。”小镜子竟然真的像个小动物般在我身上蹭了蹭,宫哥哥又说:“它是把你误认成它曾经的主人了吧!你们真的挺像的,她若生个女儿,定是你这副模样。”
“宫哥哥一直说的那位绝色佳人,可是天魔祭时九重天主诛杀的嗜血天魔?”史书中有记载,三枚至尊令件曾经的主人就是天魔离陌。
“丫头知道的还挺多,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连纵横天下的她也未能幸免。”宫长宇叹息。
“宫哥哥喜欢她?”我试探的问他。
他低头看我,戏谑道:“小丫头,知道什么是喜欢?”随后抬头望天,悠悠道:“她,就像天上那颗最亮的明星,可望而不可及,我对她,只有无尽的臣服。”
“她很厉害吗?”
“伸手能翻云,落臂能覆雨,弹指可翻江,吹气能倒海。”宫长宇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崇拜之情。
“那她做了什么坏事吗?”我不由的问了下去。
“坏事?她唯一错的,就是妇人之仁,不愿行那不义之事,才错过了时机。她本该趁机统帅三族兵将踏平人界,攻打仙界,一统了这六界乾坤!如此,她便不会香消玉殒了。”
“九重天主就是怕这样的事发生,才先下手为强,和人王联手灭了魔族,分散了妖鬼两界。”我本对政事毫无兴趣,却也听进了故事里,为那红颜美人深感遗憾,不过世事就是如此残酷:“树大招风,其实无论谁独揽了大权,都会招来祸事的,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因为你对他构成了威胁啊,所以其实只要六界和平共处,这世界也便会少了许多杀戮,相安无事了。”
宫长宇仔细的盯着我看了又看:“没瞧出来,你这丫头竟还有如此见地!”
被他夸的红了脸,摆了摆手:“啊哈哈,随便说说的,也是‘妇人之见’,与你们的江湖相差甚远。”
啪!一声巨响,玉宇宫顶的琉璃瓦碎了一大片。半空中,白衣长衫,衣决飘飘,那双琉璃般璀璨的双目紧紧凝视着殿中的二人,在他绝世无双的容颜下,宫长宇那倾城玉面也显的稀松平常了。
“师父?”我诧异。
“久违了,妖帝。”师父清朗的声音回荡在玉宇宫顶。
“千叶旬,你贵为天神,怎的做出这毁人屋顶、擅闯民宅的恶劣行径!?”宫长宇皱着眉头,不知多心疼他那剔透琉璃瓦。
“不如此,只怕妖界还只当我天修可任由尔等欺辱!”师父面不改色,语气却明显愤怒。
说话间,一众妖兵已将玉宇宫包围,随时应战。
我万分焦急,抓我来的是那宫长青,师父可别伤了宫哥哥:“师父,宫哥哥,都是误会!”
“交出宫长青!”师父双目凌厉,不容抗拒。
“我若是不呢?”宫长宇也是个临危不惧的主。
“那就休怪本尊无礼!”师父挥手打出一道银光,亏得宫长宇眼疾手快避了开去,那银光毁了一墙的奇花异草。
“千叶旬!”看着玉宇宫变的一团糟,宫长宇被激怒了。
他化身一只巨型白狐,滋滋怒吼,浑身被白色光环所包围,随着他的变身,妖界兵将纷纷露出原型,参与战斗,宫殿太小难以施展,师父便飞身苍穹间,抬手甩臂左防右攻,分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一片的伤兵残将。
“别打了,师父别打!哎哎你别打我师父!喂!!”我在地上手舞足蹈,天际的他们却丝毫不为我所动,光影纵横交错,仍打的不可开交。
“喂,你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啊!哎哎师父尊为天神,不能欺负您的子民啊!”不对,我这究竟是想帮谁!?
“喂!你们别打了!住手啊!宫哥哥别伤我师父!”
眼看师父被妖兵围攻,变身巨狐的宫长宇凝神聚力,一个偌大的火球从他口中喷出,师父抽身挥手挡去,火球随之幻化成多只巨大的白狐,分不清哪个真,哪个假,而宫哥哥真身已然绕到了师父身后,怒气冲天,黑云聚,巨狐嘶吼,天雷现!
“不好!”情急之下我一使劲,竟也不熟练的飞了起来,原来师父教的修仙心法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师父小心!”宫哥哥召唤的天雷就要伤了师父,我一个箭步飞至师父身后。
只觉脑中一亮,双目一暗,我便没了知觉。
空荡的天,一片灰暗,四周寂静的可怕,我出不去,谁也进不来,疲惫的我昏昏欲睡,突然风云变化,天雷滚滚,流星霹雳,烈火焚身,剥皮的风,化肉的雨,撕心裂肺的呐喊,被骇人的火浪吞噬。
“不要,不要……”我拼命的喊叫,却只发出低沉的呜咽。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顿时心安,阵阵清凉之感,源源不断的由手心渡至全身,那焚身的剧痛逐渐褪去。
缓缓睁眼,面前一抹纯白,犹如刚出水的青莲,何方神圣,竟有此般天人之姿?
“沫儿,感觉如何?”那圣洁的面孔满是担忧。
转头,他身侧那一脸焦急的少年好生面熟!
“小楼哥哥?”我轻轻唤他。
“是我,我在,小楼哥哥在!”殷小楼一步上前,一把将我的手拉了过去,白衣圣人手中一空,顿时恍惚了片刻。
我突然好想哭,不知为何?难道是……我想起来了!
“小楼哥哥!爹爹,我爹爹被人害死了!”我泪如雨下,害死爹爹的,是那个粉衣仙子!而那个粉衣仙子,是……我的师叔!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我记起了那被我遗忘的十年,跟爹爹和小楼在小镇生活的十年。
“你……想起来了?”师父面色冷峻。
我安静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