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看出些什么吗?”
尚宰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李清舒仔细观察伤者的伤口,看着脖颈的勒痕,和口鼻上残留下来的蒙汗药,她轻声开口说道:“人是被蒙汗药药晕了过去,但是暂时还想不出来是谁能将人直接用蒙汗药给药晕了过去,这蒙汗药质量比京都流传的更纯,应当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若是从外面流传进来就好查下去了。”李清舒顿了顿开口问道:“这人身份你们查到了没有?”
尚宰点头:“铸币的技师,是位老师傅了,没有后人和家人,但是就是喜欢逛写烟花柳巷。”
又是铸币技师,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世子怎么会想到让你四处查看?”李清舒开口询问,“难道是世子早就知晓了?”
尚宰摇头,“世子还要去见其他人,倒是把我们留下在此处。”顿了顿他看李清舒很像知道,还是开口解释道:“这是世子一直以来的习惯,自然也要求我们如此。确定周围环境,只是这人恰巧今日被我救下了。”
“李姑娘你可是瞧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李清舒看着那人手指,摇摇头开口说道:“暂且还未看出有和不可,先等此人醒来再做打算,世子到底去哪里了?”
尚宰也是摇头:“此番,我也不知。”
沉默半晌,李清舒忽而想到无头尸案,那案子过去了十年,当年若是凶手在后面有意消灭证据的话,现下也只能靠卷宗查案了。
听说尚宰救下一个人,安启怀就匆匆就家中赶了过来,见到李清舒这个小姑娘时,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小姑娘现下出落的越发标致了,他手中还提着食盒,里面放着两盘小点心。
“尚大人,李姑娘,先来吃点东西吧!”安启怀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见到床上躺着的那熟悉的脸庞,蹙了蹙眉头问道:“这个人我起先认识,他是铸币的长师傅。今日发生什么了?”
尚宰又将刚才发生的起因又讲了一遍。
李清舒吃了一块安启怀带来的糕点,笑着开口问道:“还未曾问,安大人为何出现在此处?”
安启怀笑而不语,只是说道:“这件事是世子安排的,当初在那边时,世子便与下官联系上了,而陇西恰巧需要一个人来做事,自然而然就安排我了。”
“李姑娘,外面有人找你。但是他奇奇怪挂的,也不说名字,也不露面容。”跟随而来的随从在外面开口说话。
李清舒想了想,还是跟着他出去见一见那人,等到她出来房间后,那小厮递给她一块木牌子,见到那东西,她面色一边,猛然地往外面冲出去,接过木牌子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她一边整理衣袍,一边加快了步伐。
和她相处过事情的人毒从未发现过李清舒如此慌乱的模样。
到了衙门侧门口时,便瞧见了一只骆驼安安稳稳地站在石狮子旁边,在骆驼旁还站着一位弯着腰在包袱里面搜刮东西的蒙面人。
他浑身上下灰尘噗噗,在听见身后一响亮的女声:“养父!”
李舒乐这才转过身来,他看着比以前消瘦些另毫无变化的李清舒,朗然开笑说道:“你这丫头,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李舒乐的眉眼之中还带有一份疲倦,只是眉眼间多是安然闲适。
两人自从分别之后,就一直未见面,李清舒也悄悄在打探养父的下落,皆是一无所知,“养父,这些时日,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李舒乐带着疆域的东西,一个包袱鼓鼓当当像是要被撑破的饺子皮,他笑着开口说道:“这件事你就不问了,听闻你来了陇西,我便想着来瞧瞧。”
李清舒笑意一深:“养父,现下还走吗?”
他摇头,轻轻拍了拍她肩旁说道:“不走了,现下先跟你呆在一处,再回家。”
谁也没有想到李清舒失踪已久的养父会突然出现,大家总觉得他出现的莫名其妙但是又看着李清舒高兴的模样说不出口。
“先去看看死者的尸体吧!”
尚宰眼底之中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养父带着防备,但是李姑娘这模样他也不好将话都说出口,只得找个借口将人引到这边来了。
“尸体吗?”李清舒不解,不是说已经被焚烧了吗?但是事关案子,她只能跟着前去。
尚宰带着她走出来,确定四处无人才开口问道:“李姑娘,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吗?为何你刚到陇西,你养父也恰巧知道你在陇西,也恰巧知道你今日在衙门?”
“你想说些什么?”
她神情微变化,但是转头又瞧见从外面赶回来的宋景昭,这件事现下这样的情况,李舒乐作为外人是不得参与三司法的查案,自然只能回避。
“世子,暴尸案已经没有从尸体上能查的案子了,我们可否去现场查看,兴许还能有些证据呢?”
宋景昭点点头,没说话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世子,这是怎么了?”
尚宰还从未见到过世子如此模样。
他们二人得到世子的允许动身就去死者发现地点,李清舒还先向养父说了声才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等到他们把这个案子了清楚,才能问问养父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者死的地方便是陇西这东南市集的正街,街道周围都是些修建宏伟的店铺,里面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凶手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能当街抛尸。
尚宰还将当日发现尸体那人也一并叫了过来,那人算半个大个孩子,身上穿的极破,害怕地望着他们说道:“就是在这口井旁边发现的他,我当时想早点过来要钱,没想到这里爬着个人,我起先还以为他只是喝醉了,没想到他不是喝醉了,是死了。”
“他当时是这样躺在这个地方的。”小乞丐浑身都在比划,“就是这样。”他仰身靠在井边,又用手不断的比划。
“这个人身上当时还有什么东西吗?”李清舒开口询问道。
小乞丐眼神躲闪地摇头。
只一眼,李清舒就知道眼前的小乞丐撒谎了,便开口问道:“你大可说真话,我现下只是办案,不是要责罚你。”
小乞丐的目光落在李清舒的身上,便从他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开口说道:“当时他的钱袋子就落在旁边,我实在饿的遭不住了,便偷摸捡了,但是我只用了一点点钱,里面的钱我没有全部都用。”
小乞丐连忙摆手摇头说道:“没有了,没有了。”
井边,他们也未能发现什么证据,只是这钱袋,让李清舒开始怀疑,铸币和盐都是由国家管控,铸币师傅和制盐师傅也都是一脉相传,由朝廷派人来管,俸禄等等一系列都是规定的极为严格,可这死者的钱袋里面的金额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能承担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