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苏白说道:“不是。”说完,他把自己带过来的玉牌放在桌上,想了想还是说道:“不日我便要去监考了,想来有些时日不能出来,你自己在京都多加小心,尤其是怀瑰公主。”
李清舒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叔父,你为何今日才来和我说这些话?”
联想到宋景昭的父亲要班师回朝,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是因为定国公吗?”
季苏白没有说这些话,他只是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不是。但也差不多。”
兵权始终会成为皇家的心中刺,不管有什么情分在哪里,始终都是这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难道宋景昭不知道吗?
可是······
外面出现了敲门声,李清舒又去开门,再确定此人就是那所谓的姻缘师派来的人后,她转身对着季苏白说道:“我出去一趟。”
季苏白看着桌上的玉佩想着还有些话都还没说出了,摇摇头要把长伯叫了出来说道:“这玉牌记得交给她,不过用途就暂时先不告诉她了。”
末了,他忽然想到刚才无意间瞟见那门口站着的人似乎好像不是自己常见的人,“还是派一个人去跟着她看看,以防万一。”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先帝说他堪比甘罗,可是现下宋景昭却一直做这查案之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权利的“流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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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昭这边因为怀瑰公主的缘故,被太后叫入了宫中,说教。
他独自一人走在宫中的红墙之内,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连素日里挂在脸上的微笑都没有了,他只是目光坚定的望向前方。
路上遇见了陛下的銮驾,他恭请圣安之后就瞧见一脸落寞的萧耀。
萧耀长的和先帝在外貌上很像,却不想先帝那么威严,脸上还带着少年的稚气,他今日有些微微的难过,在屏退众人后,两人去了湖心亭。
萧耀一开口就沮丧的说道:“我不想那人死。”
宋景昭走到他口中所说的那人是萧耀的生身母亲,他不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这是很少人走到的实事,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这件事都无人知晓,只是他们俩无意间发现了先帝喜欢去一个地方之后,才知晓了此事。
而他的亲身母亲一直被养在一处不起眼的道馆里面,做了真人,听闻这几年她身体越发不好了。
“陛下,想去看看她吗?”宋景昭问道。
萧耀面色一肃摇头说道:“不能去。”
不能去,不是不想去看,而是若他去了,太后会怎么想,拥护太后的那一群老臣这么想,太后还有母族······他现在还不能承担这一系列下来的后果。
脚步微微一顿,萧耀问宋景昭,“阿哥去帮我看看,行吗?至少让我知道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还没有见过她,我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送人······”
这倔强的年轻帝王,第一次露出伤心又落寞的神情。
宋景昭敛眸点头说道:“是,臣领命。”
“是太后召你进来的吗?”萧耀画风一转,又问道太后。
宋景昭点头:“是召臣来问公主府案的事情,此案牵涉到公主,太后自然也心系于此,只不过这案子凶手狡猾才能躲在公主府多年。”
萧耀抿唇盯着他,眼神锋利眸色偏冷问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些人都和阿姊有关吗?”
宋景昭沉稳摇头,“怀瑰性子虽和太后相似,但也不是如此穷凶极恶之辈,那样的凶案不会是她的手笔,若真的是她,恐怕她也是大张旗鼓的将人拖到明面上杀了。我怕是有人故意将这凶手引到公主府,用来要挟太后。”
萧耀震骇的抬起头来,他双眸发红,“看来又是他的手笔了。”
宋景昭叹了口气,“凶手多次作案,牵涉到几家大臣之女,昨日更是又害了一人,接下来可能还会谋害其他人,臣想尽快侦破此案,避免再有死者。”
萧耀紧抿唇角,拍了拍宋景昭的肩旁,说道:“让阿哥一直查案,委屈你了。”
他说完这话,就一直在打量宋景昭脸上的神情,“当年父亲培训你的手段也过激烈了一些,我也是这几年才知道了一些。”
宋景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开口说道:“那些是先帝的恩宠,至于查案,也是臣的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