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口，常风薇彻彻底底地傻了，呆愣愣地，手足无措。「陈言，你在开玩笑吧，你在开玩笑对吧。陈言，你回来，你快回来，救救我，快救救我。」

　　「好痛啊，好痛啊」

　　面具人充耳不闻，扬长而去。

　　“黄依玥。”羽生叫出常风薇的名字，“黑桃K居然亲自来了，看见镜像移动的人不少，闯大祸了。我现在不死，以后也得死；你以前也是组织的人吧，告诉我，你是怎么脱离组织的！”

　　「好痛啊，好痛啊」

　　“快说啊！你是怎么脱离组织的！”他愤怒地摇晃着娃娃。

　　「好痛，好痛啊」

　　“我让你离开娃娃被腐蚀的身体，你赶紧告诉我怎么离开组织！”顾羽生无奈极了，开始在电脑上一顿操作。

　　「...…」

　　常风薇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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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眼，还是同一间昏黄的白色房间。不过，对面静静坐着的，是残破不堪的娃娃。

　　常风薇尝试挪动四肢，这次成功了。

　　虽然已经离开了娃娃，但是——

　　还是好痛啊。

　　心脏一抽一抽的。是一股钻心的哀恸。是一股透心的凉。她双腿一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回答我的问题。”羽生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咔的一声上膛，一把手枪直直对准了常风薇。

　　“你能把录像给我看完吗？”常风薇对手枪视若无睹，抬起头哀求道，“我想要知道。”

　　“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顾羽生不屑道，食指轻抚着扳机。

　　“背叛组织的人都得死。你给我看了，我就告诉你。”她弱弱地回答，“不比严刑逼供轻松多了。再说，如果杀了我，你就更听不见了。”

　　羽生紧紧攥着拳头，好像想给她一拳，却又生生忍了下来。半晌，才点了点头，开始操作电脑。

　　我倒想看看，她是如何从一个警察蜕变成为一个杀人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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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先生，您的未婚妻是否知道，您与另一个女人有个孩子。三年前，您的儿子出生。”警员陈述道。

　　常风薇与陈言相识，还需要追溯至她在四年前被派去组织卧底。

　　常风薇如今的冷静寡言，也是组织一手早就。从前的她——黄依玥——一个满腔热血、嫉恶如仇的年轻警官，在还有未来的过去。这种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的类型，待在整日违法乱纪的组织，还真是憋屈。

　　为了大局，她全都咽下。果真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从基层人员做起的她，很快便一路风生水起，不到一年，还混到了代号方片J。

　　在这个基层人员都没有代号的组织，地位已经很不错了，已经能完全知晓组织的动向、科研进度等重要情报。

　　她的接头上司，是陈言。代号黑桃Q，是组织国内分支的三把手。雷厉风行，以解决卧底叛徒闻名遐迩，组织的人都知道是个狠人。

　　她整日担惊受怕，总担心卧底身份暴露，连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让他喜欢上我不就可以了吗？她心生一计。这样他就舍不得杀我了。就算不成功，能把形象改成一个小迷妹，也会减轻嫌疑。现在这样整天不说话、假装透明简直是欲盖弥彰。

　　这么想着，她被走进来的陈言吓了个机灵。

　　“程序的进度怎么样。”他淡淡地询问，变声器下机械的声音几分神秘。

　　在组织卧底的这几年，她已经练就了不管怎样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能力。“我不喜欢从你口中听到有关任务的事情。”

　　陈言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女。年轻貌美是她的标配，尽量低调的阴郁寡言也丝毫无法掩饰，她的翩若惊鸿。她的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秀美的颈项露着白皙若凝脂的肌肤。冷静知性，如同一株野玫瑰。

　　她卯足全部的勇气，宛若水蛇一般缠上他挺拔的身躯，搂住了他的脖子。如此放肆的举动，他却没有推开她，闻着女人独特的体香，是一股淡淡的玫瑰味。扰乱了心神，打断了思绪。

　　于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女友。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透进来，照得她的肌肤更加光洁透亮。手忍不住抚上了少女纤细的腰肢。

　　她的手拂过面具，轻轻摘下，露出下面俊秀的面孔。

　　她一直以为，陈言带着面具是因为毁容什么的。

　　她错了。

　　与那双幽深又慵懒的双眼对视的那一刻，她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