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温暖照耀在整个城市。一群鸟儿从钟楼那里飞来,落在了窗边。窗边的帘子轻轻的向里飘,拍打在了一团被子上。
被子里的人睡得很不安稳她动了动,白净的脸上一对眉毛微微皱起。
时雪又在做那个梦: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自己的床边,他的周围黑的看不见光,时雪只能看到他那一双眼睛宛若星辰。
因为他看向她的目光温柔恬静,无边的黑暗并没有让时雪害怕和焦虑。
不一会他就凭空消失了,接着又一个白衣人顶着满头的银发坐在了门口的凳子上。他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什么,长长的头发遮挡着他的脸辨不清性别。
突然白衣人站起来向她走来。被子里的时雪双手紧紧的攥着,她害怕极了。
梦里的他缓缓的靠近,时雪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动不了也喊不出声。
房间里静得可怕。“叮铃叮铃”,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时雪猛地睁开眼睛。
背部冒着冷汗,窗户的风吹过来有点凉,迷糊中的时雪清醒了一些。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手机铃声还在响,她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铃便看到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放下手机时雪坐在床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心想:最近自己做梦更加频繁了,那个黑衣男子已经好几次出现在她的梦中,是自己认识的人吗?
又想着今天和家人约定好要去爬山的,于是先抛开了这些杂乱的思绪。麻利的捯饬好自己,打开卧室的门就向餐厅走去。
到餐厅后她看到时母已经做好了早餐往外拿盘子,她的父亲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也坐到了餐桌旁。
时雪小跑到厨房门口从时母手中接过手里的盘子,拿了包子啃了一口便问道:“早上好啊,老爸老妈。我哥已经出去了吗?”
时父放下报纸,将桌上的小米粥盛到小碗里“来先喝点粥,这两天看你脸色还是很不好。是不是前段时间学习累着呢?”
时雪嘴里含着包子,嘟嘟囔囔的回道:“没有,昨天晚上又做恶梦了。”她说完后时母也坐到了餐桌上“你当你哥和你一样是个小懒虫吗?”但看着时雪蜡黄的脸,有些心疼的说到:“这两天考试也考过了,是该好好放松一下。要是觉得累了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天,等过两天再约朋友爬山怎么样?”
时雪让她母亲不要担心,身体没有不舒服,只是前两天高考复习睡得太晚。今天自己会和哥哥一起出去,让他们放心。听到时雪的话后时母也就放心了收拾好东西后准备去上班,时父也收拾好之后走向了门口。
时雪看着父亲要出门,便让他等自己一下也上楼收拾好了背包走出了家门。时雪的父亲是一名警察,母亲是小学老师。还有一个哥哥在市里开了个手工定制鞋店,平常去上课放假后才会开店营业。一家子生活算不上富裕,但在X市里也算是小康家庭。
从家里出发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警察大队,路上时父一直嘱咐时雪去爬山了小心点。路上还特地给她哥时维维打了电话叮嘱多照顾时雪一些。时雪再三保证自己会听哥哥的话也会小心的,时父才放心的走向了单位。
时雪和时父分开后就坐了公交车向北山出发,她联系了自己的好友王丹丹。听说她快到北山公交站了,就给她哥打了电话过去。
在X市北山最高,在节假日前来野炊、登山的人数不胜数。所以他们选在清晨,这时候人还不多。时雪他们在山脚汇合之后就向山顶出发。好友王丹丹和时雪并排走着,她哥和王丹丹男朋友陆川旭走在最前面。
王丹丹和时雪是从小到大的玩伴,陆川旭是通过时维维认识的王丹丹。有一次时雪和王丹丹带着时母做的点心来X大找时维维,时维维正和陆川旭在操场打篮球。
十八岁的王丹丹长得非常漂亮,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迷住了陆川旭。最后软磨硬泡的向时维维要来了王丹丹的联系方式最后王丹丹考完试后就发起猛烈的追求。最后两人走到了一起。
他们爬到半山腰已经快中午了,来爬山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时雪他们有说有笑突然听到一声喊叫。循声望去前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好像出了什么事。
时维维让他们先在树底下休息一下自己跑过去看看,留了陆川旭呆和时雪他们呆在一起。时雪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时雪远远的看见人群脚下好像有红色斑斑点点的印记,还没走到跟前就闻见浓浓的血腥味。
有人举着电话说着什么。人群里围有人捂着口鼻冲了出来,蹲在道牙子上呕吐不止。
时雪走近才听见举电话的那人正在报警,身边的人正在打急救电话。人群中议论纷纷。
时维维正好出来,时雪刚要开口。就被他挽起胳膊往回走,她挣扎着想要过去一探究竟却被董伟伟拉住不能离开。
他推搡着时雪往前边走边说:“前面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看的,等过去了我在给你慢慢说。”时雪只好作罢。
中午太阳也大,他们几个一合计也就下了山。下山后时维维才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原来前面那里出了人命,死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看样子是刚死不久。
听第一个发现的人说是他爬山爬累了就去亭子打算歇一会。走到亭子后他从背包掏食物不小心把水杯子打倒在旁边的草丛里。
发现里面好像有动静,扒开一看发现有个人倒在里面浑身是血。发现的时候人还活着,到后面就慢慢没气了。
肚子上被人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都能看得见内脏了。时雪看向他哥面上苍白,估计那画面对他冲击也挺大的。拿出了手上的水让他喝几口缓一下。
在自己身边出了这种事情,他们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和受害者不认识,但任凭一个大活人在自己身边就那么没了。他们四个也就散了各自回家。
时雪和哥哥告别他们后往家里走去,这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城市的晚上灯火通明,但想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她还是有一点害怕。时维维看着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时雪,知道她可能害怕了。安慰说不害怕,快到家了。
夏天夜晚的风虽不及白天那样炎热,但吹在人脸上还是热热的,时雪走在马路上脑袋里全是今天看到的场景,中午她虽没有看到现场。
但想起那似枝条粗的蜿蜒血迹,和哥哥说的话。就算时维维在身边但走在车水马龙的市区里,她心里还是发怵。
回家的路上有一条深深的小巷,平常小巷的灯是亮着的。但今天就连旁边的高楼暗暗的没有一抹灯光,小巷里也黑漆漆的。时雪走到巷口看向里面总觉得今天的巷子又黑又深好像走进去会把人吞掉的感觉。
她紧紧抓着时维维的胳膊,到了分岔路口后时雪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她,她回过头由于距离较远手机灯光照不到。只能看到对方个很高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时雪吓得拉着时维维的胳膊小跑了起来:“哥,后面好像有人跟着。”
时维维回过头看了什么也没有,觉得她今天可能是吓着了。便安慰她说不要害怕,其实他心里也害怕呀。又想到中午的命案,又反拉着时雪跑的更快了。兄妹俩拼命的跑着好似有什么人在追赶。
时雪被她哥拉着跑着,不由主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要回头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头刚好抵在了一块小石头上撞晕了。
这下可吓坏了时维维,他连忙抱起时雪向医院跑去。看着时雪头上一直往出来冒血的小窟窿,慌慌张张的向父亲的单位跑去。
不一会,就将昏迷中的时雪送去了医院。去了医院以后,伤口包扎了也做了各个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就是不见时雪醒来。医生让他们先办理住院手续然后住院观察,一直到早上九点时雪才醒来。
一大家子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