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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密室与不在场证明

流沙中的侦探 木万一 2249 2024-07-07 09:47

  那之后,男人回家越发频繁。

  他想杀死妻子,却又不愿自己为了这么一个虚伪的女人遭受狱牢之苦,因此产生了制造密室、伪装自杀的犯罪打算。

  而公司最后投资的失败,让男人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突然的顾家,一方面是为了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另一方面就是通过更加和谐的假象把之前的吵架伪装成夫妻间常有的小拌嘴,进而降低案发后自己的嫌疑。

  而妻子也有自己的计划。

  她继续维持着自己贤妻形象,只在私下不断用言行激将,好让男人一时冲动后戴上离婚犯错方的头衔。

  夫妻二人不谋而合,互相逼真着演技,只有被利用的女佣始终不明实理。

  万般思索之后,男人终于有了个大概。他没有告诉妻子公司已经回天乏术,而是借口旅游,把妻子女佣一并支开,在房子里按照计划倒腾起来。

  在房子二楼的走廊上将一条钓鱼线对折后从扶手的间隙垂下楼,然后把钥匙通过钥匙圈和线联系在一起,具体方法是让钥匙圈的环卡住钓鱼线的一小段。

  之后持着线的两端沿着地面拉到房间穿过假想的妻子的皮带孔,并从悬窗丢下楼去,这就完成了密室的制造。

  实施起来就是在窗外的楼下拉线,让线带动钥匙透过房间门隙回到屋内,因为有皮带孔的限制,钥匙会在这里与钓鱼线分离,线会被拉出窗外,而钥匙则会落在房间之中。

  手法的前提是妻子当天穿着可以系皮带的裤子,而且最好是宽松点的,这样就有很大几率落到皮带正下方的裤口袋里。

  如果没落入也没关系,只要将垫脚用的椅子横倒在尸体与房门之间就行,这样钥匙会落在椅子后面,让警方排除直接从门缝将钥匙丢回房间的可能,只不过密室的可信度没那么高罢了。

  光有这些还不够,他必须得让自己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彻底洗脱嫌疑。

  因此把线丢下楼之后,他让其沿着墙面穿过一楼水管与墙、地之间的空隙,一端系上悬窗支架的替代物丢回二楼房间,一端通过围墙排水口拉到外面的车子底下。

  之后返回房间,让替代物代替支架支撑悬窗,锁上房间门,把之前垂到一楼客厅的钓鱼线拉直,延伸到玄关门,在关门前将线圈扣到门的锁舌上。

  最后一步就是回到围墙外,在绳子上系负重的泡沫之类的漂浮物——当然体积不是很大,将它们一起塞到路面排水盖板地下,所有的犯罪手法就都完成了。

  实施起来就是女佣打开了玄关的门,然后由于下水道水流的拉力,线圈脱离锁舌,打开了制造密室的开关,最后所有的工具又顺利地随着下水道的水流销声匿迹。

  手法的前提是女佣当天有确定的出归时间,以及是个下水道流水湍急的雨天。

  女佣只在周三周日有一段确定的时间,所以男人理想的犯罪时机并不好等。

  之后的反复实验中,男人确定了钓鱼线大致的长度,还得出了几个可以降低计划失败的几率的方法。

  其一,悬窗支架的替代物用一定程度的纸棒,这样即便在回收犯罪工具时支撑物卡在了围墙排水口,也能在雨水的作用下溶化,随积水流入下水道。

  其二,出门前,把客厅的电视打开,并将声音调得稍大,这样可以保证女佣进门后的第一时间朝电视看去,并且能够掩藏钥匙拖地的声音。

  其三,通过地下渠道购买适量迷药,在保证犯罪过程中不会有较多争斗的同时,避免数小时后被尸检出药物残留。

  其四,把自己的车子停在房子旁的停车位,可以挡住下水道排水盖板。

  其五,实验时在一些死角的位置垫上毛巾,在妻子回来之前,借口家中遭贼换门换窗,可以减少、抹去这七天下来的痕迹。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等待雨天中的星期三、星期日的到来。

  ……

  10月29日凌晨,男人听见了窗外的雨声,一下子从浅梦中清醒,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他偷偷下床,把妻子第二天要穿的裤子换成了可以系皮带的,之后便装作无事人继续倒头大睡。

  天亮之后,他临时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应酬晚宴,地点挑选在离家不远处的北岸酒店。

  当然地点的选择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早已对酒店的监控设施了如指掌。

  傍晚,他让助理开车来接自己,并且按时到达酒店。

  在应酬宴上,估摸着女佣大体出门时间,佯装拿文件走出酒店,打的回到家中杀害了妻子。

  布置好一切后,再若无其事回到酒店。

  不过这过程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当他勒死妻子之后,发现她穿的并非是自己设计的裤子。

  得亏男人是个能稳住气的人,要是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一点与预想不同的事情就会手足无措,留下很多线索痕迹。

  他格外的冷静,在小心换下妻子的裤子后,才继续按照计划实行。

  只不过在或多或少的张皇中,他犯下了几个错误。

  一是随手把妻子原本的穿着塞进了房间衣柜的衣海里,二是布置的时间比实验时的略长。

  后者让计划差点失败,而前者成为了这起完美犯罪的唯一破绽。

  回到酒店,他喝的很尽兴。

  曾经创业的酸辛、辉煌,如今事业的回天乏术;曾经温柔贤惠的妻子,如今虚伪冰冷的尸体。

  这些都被男人抛之脑后,他从未如此轻松过。

  那天晚上,他拌着醉意,渐渐沉溺在了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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