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老虎老大叹了一声,瞪着庄隐道:“可惜白袍大师还是来迟了一步。”
天已亮了,考古队外,大街上行人很少,阿练走在漫天飞雪中,脚步虽轻快,心情却沉重。
突听身后有人唤道:“练哥哥,等一等。”
这声音很好听,竟然有股魅惑的力量,阿练不用回头已知道是谁来了。只因街道上偶有的行人都已看过来,痴痴地望着他身后。
阿练没有回头,但也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只听一阵轻微的呼吸声到了他身后,淡淡的香水味,他也不由得回头了。
丫丫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晕红,已胜过初升起的朝阳。
阿练的眼睛却冷漠得如同漫天飞雪。
丫丫垂下了头,红着脸道:“我是来谢谢你的。”
阿练道:“哦,好吧。也没什么可谢的。”
丫丫摇摇头道:“黑旗老虎的人目的性太强,做事很霸道。”
阿练道:“没办法的事。”
丫丫道:“可是你还是帮了我,而且帮了庄隐。”
阿练道:“我帮了你,但却没有帮到庄隐,我帮你,是我本身也在寻找花儿少的缘故。”
丫丫不知为何,脸更红了,她就像是走路撞到了石头,每句话所期待的反应,都被冷冰冰地撞了回去。
阿练道:“你还有事吗?”
丫丫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它本是一块诡异的肉,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多少人,对人的心思它不太了解。
阿练道:“再见。”
他扭头就走,但刚走了几步,丫丫又突然叫住他道:“等一等,我还有话说。”
阿练这次没有回头。
丫丫道:“我想问你,怎样才能再见到你?”
阿练道:“你不必再见到我。”
几天过去了,都是大雪天气,今天总算出太阳了。庄隐缩在房间里,这房间晒不到太阳,庄隐也无所谓,他喜欢睡觉,见不到阳光更好。
他全不知道黑旗老虎这些人要对他怎么样,他只是有点怀疑黑旗老虎跟黑旗任务之间到底有无关系?但没有答案,他开始想都懒得去想。
现在他被囚禁在这晒不到太阳的房间里,火木居然也好久没有露面了。但庄隐还是在怀疑,这一切都是火木暗中搞鬼,然后假装他有苦衷和无能为力。
现在庄隐只希望阿练不要鲁莽的来救他,因为他发现阿练除了棍法好,但人却有许多弱点,和人交手的经验更差,很容易被利用或者坑骗。
房间很潮湿,寒气逼人,庄隐只希望能有酒喝。可是,此刻房间里没有酒,真是悲催。但庄隐却笑了,他觉得世事就是这样才有趣。考古队本是他和日月最快乐的地方,而现在他却被人当做坏人,像条狗似的关在一间宿舍里,这种事真不堪。
宿舍的门忽然开了。难道黑旗老虎的人终于来找他麻烦?但庄隐立刻就知道来的人不是黑旗老虎的人,他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接着就看到一只手自门缝里伸了进来。这只手很大,穿的是考古队的工作服。
庄隐道:“小耳朵,是你?”
手吓了一跳,缩了回去,但很快小耳朵就笑嘻嘻地钻了进来,手里拿着三盒饭菜和一瓶酒,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喝酒吃肉,是吗?”
庄隐笑道:“你知道我想喝酒吃肉,所以特意给我送来?”
小耳朵点了点头,将饭盒和酒送到庄隐面前。
庄隐拿起那瓶酒,闭上眼睛长长吸了口气,笑道:“这是陈年的藏民酥奶酒,很香。”
小耳朵笑道:“行家,但你若真想喝这陈年酥奶酒,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庄隐道:“啥问题?”
小耳朵脸上换了一种古怪的笑容,先得有些阴沉。他瞪着庄隐道:“我问你,几年前你和日月队长究竟发展到什么关系?她是不是很喜欢你?”
庄隐脸色立刻也变了,心里高兴,脸上皱眉道:“这是啥问题?”
小耳朵道:“我有什么不该问,队长的事,我身为得力下属,当然必须知道。”
庄隐无奈道:“你难道不明白,日月大部分心思都在工作上,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想法?”
小耳朵道:“别转开话题,休想瞒我,什么事都瞒不住我的。”
小耳朵表情疑惑的说:“她听到你的事,有时候就躲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考古队即使遇到很困难的事情,她都没有这么出神过,我问你,这是为了什么?”
庄隐的心已绞住了,果然八字力量作妖,日月怎么可能对他毫无感觉?
过了很久,庄隐沉重地叹了口气道:“我告诉你,考古队也算是国家单位工作,为了日月领队的前途,这种事情不能乱说。”
小耳朵脸色发白,一言不发。
突听门外一人道:“小耳朵?是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很熟悉,但庄隐和小耳朵一听到这声音,吓得脸色立刻变了,小耳朵赶紧藏起古怪的笑容,面上又露出了那种认真工作的下属遇到领导时候的表情,道:“队长,是我在这里,我带了饭和酒来给庄隐。”
他说着话时,日月已出现在门口,她脸色发红,情绪激动。
但等到看到小耳朵严肃的表情时,她目光变得正常起来,道:“庄隐现在不该喝酒,你现在该回去工作了,有个很重要的事情。”
小耳朵故意说道:“庄隐一定受了冤枉,我们为何一直关着他?”
日月轻叱道:“这是考古队里重要的事情,不许乱说,快去做你的工作。”
小耳朵竟回头向庄隐意味深长一笑道:“庄隐,我走了,明天我再替你送酒肉来。”
庄隐望着小耳朵脸上的笑容,菊花一紧,却不由得有点高兴。
只听日月叹息了一声道:“我本来只担心小耳朵心高气傲,会对你不满,现在我才放心了,他对待工作上的事,的确公私分明。”
庄隐无语,淡淡一笑。
日月也没有看他,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本来至少对我还是一个守信的人,现在为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