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里,帐篷,静悄悄的,整个洞窟里只有庄隐一个人。
“你在做什么,身后冷冷的声音,”让庄隐吓了一跳,猛回头,看到张贫穷愤怒的脸孔。
“我不告诉过你嘛,要找那个月光洞窟,”张贫穷有些吼叫起来,“就这么一点小事,你也不能为我们这些人做吗?”
庄隐当时是说过要去找月光洞窟,可是现在他又有些犹豫不决。他自觉理亏又不知道怎么跟张贫穷说,“没意思,我只想,去那个月光洞窟真的会有一些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
“那里有绝对有,”张贫穷非常严厉地回答,“那地方一定有问题。尽快找到,不然越拖越麻烦。”
但是,我有些害怕了,庄隐心里隐隐滚着不安的感觉,张贫穷的质问反而加重了他的疑问,庄隐走前一步:“你这是怎么啦,我还在害怕呢,你需要这么大声?吓着了我怎么办?”庄隐脸皮很厚的说。
张贫穷紧闭双唇,忍住怒火,他转而温柔的安慰庄隐:“我只是很想你快点去月光洞窟,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就算我急了点,也很正常嘛?我们的食物本来就带不多,现在快没有了,请你不要生气…”张贫穷悲从中来,竟忍不住哭泣起来。
张贫穷痛哭流涕的样子,庄隐反而有些慌了手脚。他孤身一人在外做事,知道世间贫穷疾苦多,有些人终年劳苦,就是混得很差,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太残酷了。何为混得很差的,张贫穷完全符合庄隐关于失败人生的具体表现。无论如何,庄隐都不希望任何一个混得很差的人在过分的惨痛。
“是我不好。我一开始是说过会去找月光洞窟。但是我越想越害怕,吴银两就是在里面中邪的,”庄隐拼命道歉,他很想听听张贫穷是怎么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连你都害怕了,难道我就不害怕吗?”
张贫穷哭了一会儿,觉得庄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他拉庄隐去看一些东西,那是一个洞窟中的小洞窟,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是透过一道一人宽的缝隙进去的,那窟中窟只有半人高的入口爬进去,洞窟里面有十平米大小,一个孤零零、空旷旷的石壁洞窟。
张贫穷拿出随身携带的水瓶,往里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水含在嘴里,噗的一声,在洞壁上喷了出来,他喷了好几口在洞壁的一面石壁上,渐渐的那石壁居然显现出了一些黑色线条,黑色线条组成原来无法看到的壁画。壁画线条很简单,大约勾勒的是一个畸形的婴儿从刚出生活到了一千多岁的壁画。
张贫穷抚摸着这些神秘的壁画,“我感觉这壁画里画的都是奇迹。这畸形婴儿真的活了一千多岁了,你说这哪有人能活过一千岁呢。可在这片古寨遗址里,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它还不是长大了,就是身体畸形,身体畸形根本不影响它成长,”张贫穷唠唠叨叨的说着畸形婴儿这那样的,说月光洞窟里藏着的就是这个东西,像很崇拜某种宗教力量的那种神神叨叨的感觉,怪怪的。
庄隐心想这可能跟这张贫穷有研究风水易学入迷有关,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钻研一门技术到深入的程度也算是相当幸福的事吧,黎老师就是这样的人,但是连黎老师也在这片古寨遗址里失踪了。
庄隐仔细端详着壁画里的畸形婴儿,黑漆漆的脸孔,带深深的病容,看起来就像个变态。如果它在这片古寨遗址里活了上千年,那应该是很寂寞吧。庄隐搔了搔头,又想起那只千年老怪释比,释比在这片古寨里活了上千年,他现在被吞没在山体的哪里呢。
庄隐在心里琢磨着,那只脚步轻轻的脸上有灰黑色毛的动物,难道它就是这壁画上的畸形婴儿。每次庄隐在这片古寨遗址里遇到它,都感觉它是远远的跟着自己,就可以听到很轻缓的脚步声开始在山路上走动,然后停在某一地点。虽然他一直没搞懂,为什么这只动物的动作可以如此迅速,从没有被他看到过全形,但那种被监视、窥探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
不管庄隐在帐篷里,还是去拉屎,甚至就是在他煮茶吃面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在阴暗的角落投射过来的某种视线紧紧地盯着他。他知道,不管他回头看多少次都看不到什么,但这种奇怪的尾随和窥探真的要让他神经衰弱了。
有好几次,庄隐想问队伍里的其他人有没有听到这些脚步声。但是在教授的洗脑下,其他人都是怀疑他跟失踪的人有关系,他们鄙视的话让他到舌尖的问题都咽了下去。只有教授说过一次,在眼睛孔洞窟外听到过洞窟里有脚步声以外,所有人可能都没有感觉到那种脚步声。庄隐心想,难道在古寨遗址里的脚步声都是他的幻觉。而张贫穷说,据他感觉,这片古寨遗址里所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没有所谓的幻觉。
庄隐默默地在古寨遗址里来回的走,心中念头很多。张贫穷离开他之前还交代他记得去找月光洞窟。庄隐对着这片古寨遗址几百个洞窟发呆,主要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尝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无法出这片古寨遗址。所以说明知道月光洞窟那里可能有问题,他是要继续下去。庄隐精神颓靡地回到帐篷,看到狼人野,心中一动。
“狼人野,你有没有在这片古寨遗址里感觉到有脚步声时不时地跟着你、监视你?”庄隐问。“我其中一个洞窟里捡到了几张像日记的东西,里面就有这样的事情。”庄隐从衣兜里把失踪摄影师李志辉写的那几张写《古怪的它》给狼人也看。
狼人野看了那几张《古怪的它》,“还有这种事情。”狼人野耸耸肩说,“有脚步它都不敢跟着我狼人野,它就不怕我反过来追着它打吗。这种事情在这片古寨遗址里还真有诗情画意呀。”
“哦,”庄隐无精打采地坐下,“如果它是跟着狼人野,反而给狼人野追着满古寨遗址里打就好了,打得鼻青脸肿最好,他倒要看一看,它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怎样,你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狼人野嘻皮笑脸地问,“说来听听。”狼人野这家伙也很喜欢看到别人倒霉的事情。
庄隐就知道狼人野不安好心,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但是他也想跟狼人野分享一下他的破事,说不定狼人野还能想到点什么。
但听完庄隐讲的那些被跟踪、监视的事情,狼人野是有些兴趣索然。“怎么样,你说的就是这《古怪的它》的翻版故事吧,你说这片古寨遗址里真有一个跟着人走的变态。我就没感觉,我也没有听他们说起,就你被跟踪了。”
“就是呀,所以就怪呀。”庄隐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