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叔被山民的这番话弄得尴尬至极,他满脸通红。面对这种情况,他反而感到不知所措了。
“这样吧,”山民说,“我先看看这盒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之后再给你看。”
光叔觉得山民神经兮兮的,但是如果他是贪财故弄玄虚,其实他可以早就偷偷拿走这密码盒里的东西,不必现在这样啰嗦。
“不,光叔,我感觉这盒子里的东西不简单,而且敏哥哥在生命最后一刻对它的执念,定是有他的道理,请你务必相信我的感觉。”山民用恳切的眼神望着光叔。
光叔犹豫片刻,只有点头说:“好吧。”
两人离开了车子,回到山民的家里。
山民神经兮兮,说不能打扰他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他一个人将盒子拿到里屋去了。光叔就百无聊奈地坐在客厅看电视。
大概几分钟后,光叔忽然看见山民满脸苍白地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那盒子,全身颤抖着,似乎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光叔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怎么,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山民跌跌撞撞地走到光叔身旁,语无伦次地说:“光叔…”山民也坐到了沙发上,仍然是一脸惊惧的神情,他的嘴唇不停颤抖。
“到底怎么了?”光叔急切地问。
山民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望着光叔说:“敏哥哥死之前,就是很想回到这车上来,我知道他为了什么了。”
光叔皱起眉,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让山民如此紧张,他觉得面前这个神情慌乱的人和一开始他认识的山民完全判若两人。
山民说:“我知道了,敏哥哥在感觉到自己快死了时,很不甘心,不甘心一件他还没有来得及完成的事。”
山民摇头说:“这黑袋子里的东西,估计早就放在这黑袋子里面,外面的盒子是后来加上去用来保护它的。真正有用的东西,就是这黑袋子里的东西。”
“难道,敏哥哥死前就是惦记这黑袋子里的东西?”
山民点头道:“是的,这个黑袋子不能轻易打开,所以袋子外面又加盒子。很明显,这样做是为了让拿到这个盒子的人不至于立刻就接触到这袋子里所装的东西。”
光叔感到越来越好奇:“那么,这袋子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山民的神情又紧张起来,他将袋子重新放回到盒子里,紧紧地抱住说:“不行!你不能打开这袋子!我不能把它交给你!”
光叔赶紧道:“山民,你这就不对了,这明明是我朋友的东西。”
山民吐了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些:“光叔,请你相信,我绝不是贪财,这个袋子里的东西不能用值钱来考虑它而是……”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光叔听了后感到心里恨恨的,这山民到底几个意思?
这时,山民站了起来望着光叔说:“对不起,光叔,这个袋子我暂时拿走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把它还给你。”说完,他径直走出了大门。
光叔望着山民的背影,异常气愤,这是一种摆明抢劫的举动。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他自己心里却有种惊惶不安的感觉。
光叔追出去的时候,发现山民已经跑不见了,他感到疲惫不堪。干脆回到山民家里,一头倒在沙发上,然后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光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停在山民家大院的车不见了,他暗骂一句:“他娘的,这山沟里的野农民,拿走了袋子,怎么连车都开走了,还说不是贪财?”
光叔在山民家里翻冰箱,在山民家里煮了一锅面条吃,这时候他看到一脸严肃的本村的村支书。
“村支书,这户山民不在家,我借住这里几天,你有事?”光叔感到有些奇怪,没听说村支书和山民间有啥往来交情。
“我找你。”村支书沉着脸说:“你这些天,做了什么事?”
光叔皱了皱眉:“医院,睡觉,吃饭,抽烟等。”
村支书突然抬起头问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光叔一怔:“我不知道,我昨晚就在这里睡觉。怎么,出了什么事?”
村支书看了山民家一眼,然后缓慢地说:“今天早上,有人发现这户山民开着你的车死在了村外不远处一山林里。”
“什么!”光叔大叫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这山民,死了?”
村支书微微点了点头说:“你真的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还以为他偷走了我的车呢,从昨天下午和他分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村支书说:“发现这车的那人,也是我们村的人,我调查中得知,他发现车上的山民的时候,山民还没有死,但神经不太正常。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跟山民做了一次谈话,他了解到这样一些事情——”
村支书抽起一根烟,接着说:“他将谈话的内容大致告诉了我。其中,有两点引起了我的注意:第一,山民提到了一个黑色小布袋,据山民说,你们当时一起发现的布袋,约好由山民打开布袋先看,然后再由你来看。可是在山民看完布袋里的东西后,他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把布袋里的东西交给你了,而坚持把那布袋带走。”
“那么,我也许可以这样理解,在这那布袋里有一个你们都想得到的东西,这才导致山民看到那布袋里的东西后决定不把它交给你。对吗?”
光叔皱了皱眉,没有置可否。
村支书继续说:“第二点,山民说他很快带着布袋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你还去追了他一段,可是没有追到。
那么,你追他的理由,一定与布袋里的东西有关。之后,山民夜间又溜回来偷偷开走了你的车,于今天早上临晨时分,他最后死在了你的车里,光叔,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了吧?”
村支书用审视的目光望了一眼光叔后继续说:“我在得到消息后去现场看过你的车和山民的尸体,经过勘察,发现车上没有打斗痕迹,尸体身上也没有伤痕,车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光叔全神贯注地看着村支书,等待着他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