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批货本身而言,我很满意。”老夏老实地回答。
“那就好。”老雷微微一笑。
老夏摆摆手:“我们现在要谈的是关于这批货的价格问题。”
“我想,我的讯息里写得很清楚,三百万。”
老夏摇了摇头说:“不,我出不了那么多钱。”
老雷不痛快地问:“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老夏敲了一下手指:“最多180万。”
“180万?”老雷吃惊地说,老赏也在旁边气得脸都红了:“这批货可是明朝的货,工艺精湛,我得提醒你,如果不是我急着变现的话,你就是出三百万我也未必会愿意卖掉它。”
老夏沉默了几秒钟,忽然突兀地说道:“老雷先生,你要急着出手肯定有原因的,我可不是个傻瓜。”
老雷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夏咳了一声说:“你们的这批货如果是在正常状况下价值当然远远不止三百万,这我明白。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人肯出钱买就不错了,弄不好就成箱底货砸你们手里。”
老雷困惑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老夏盯着老雷说:“我听说,这批货惹来了不干净的东西,这老宅里常常会出现一些异象,对不对?”
老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佯装愤怒地说:“谣言,懒得说。”
老夏耸了耸肩说:“哪里是造谣?我也是老买家了,买货之前我都会调查一番。”
老赏早就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突然说:“既然这批货有问题,你又为什么要买?你们是串通好的。”
“谁要跟这批有问题的货的卖家串通?”老夏说,“我做这行久了,懂得处理一些有问题的货而已,才敢收进来一搏。”
老赏垂下头,沉默不语,他无话可说,心中满腔怒火。
光叔也愣在一旁,这种状况是他之前绝对没想过的。
过了一会儿,老赏抬起头问:“你是听谁说的这批货有问题?”
“我在这行也算老手了,”老夏带着嘲讽的口吻说,“有些时候,卖家越是想隐瞒一些事情,我们就越是能发现破绽。”说完,他嘲讽地望着老雷他们。
“现在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上,”老夏说,“180万,同意的话我们马上交钱交货,怎样?”
老雷摇着头说:“太少了,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现在大概也就只有我敢收这批有问题的货,错过了我,你们这批货可能要砸在自己手里。”
老雷思索了几分钟,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200万,少一分都不卖了。”
老夏眼里露出一丝贪婪的金光,他假装短暂地思考了十几秒钟说:“好,就200万。”
“现金。”老雷补充道。
“可以,”老夏说。
“那好,”老雷站起来,“我看到钱后,货马上给你。”
“那么,我把车开进来取货,我们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老雷三人换来了整整一箱人民币。拿到钱,老雷的心情骤然轻松,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想把钱分了,然后离开老宅这个鬼地方。老赏手里拿着自己的80万,陷入了深深的怨恨。他坚信老夏和老雷合伙用低价骗走了这批好货,老宅里所有诡异的情况都是他们搞鬼。之后的事情血腥而戏剧,老赏发疯似得用斧头砍死了老雷,转而将目光看向光叔,他认为光叔也是合伙骗他的其中一个人。光叔也不含糊,当机立断认为老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阿雄灵魂的蛊惑,那鸽子蛋很可能流落过老赏身上,还有那种腐臭味道,光叔认为全是阿雄搞的鬼。再之后,几番搏斗下来,老赏被光叔用斧头砍死了。光叔想起老乌龟会吃尸体,正好帮他毁尸灭迹。于是把老雷和老赏的尸体丢进了地下室,拿走了那200万,离开了老宅跑路了。
第三个地方的诡异故事讲完了。和前两个地方故事结束后不同,这一次,庄隐和老黎都非常无语,他们紧皱着眉,似乎还沉浸在那个阿雄闹鬼的扑朔迷离的腐臭老宅里。
“怎么了?”光叔笑着说,“还在回味老宅里的腐臭味?”
庄隐问:“光叔,这老宅里闹鬼的未必是阿雄吧……”
“停下,”光叔做了个手势打断他,“我从来没讲过一定是阿雄作怪,但是我怀疑就是他,因为最后老赏想杀我。”
“可是,老赏的心病在于那批货被贱卖了,他认为你们合伙坑他……”
光叔轻轻摇了摇头:“当被神秘力量影响的人的思维是不正常的,所以老赏疑神疑鬼,怀疑一切打倒一切。”
庄隐和老黎笑了笑说:“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我也懂了,光叔。”老黎说,“阿雄冤魂不散的跟你到老宅呢,然后呢。”
庄隐和老黎望着光叔,等待着他的后续故事。
“我心怀鬼胎,做了亏心事,自然会害鬼’来找我。”
不知为什么,光叔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感到后背一凉,同时打了个冷噤。光叔摇摇头说:“好了,我们今晚的谈话应该结束了。”
庄隐迟疑了几秒钟说:“我叫几份外卖过来吃,我们还想听你的第四个地方的事!”
“第四个地方的事……”光叔扬了扬眉,“不行。”
“为什么?”庄隐有些焦急地问。“因为那地方的事情很倒胃口,所以我不会再讲下去了。”
“吃宵夜的时候适合听些诡异刺激的事情,我们绝对可以再继续听下去!”庄隐说。
“我也是,我也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们都非常期待一边吃宵夜一边听你的倒胃口的第四个地方的事!”老黎也急切地说道。
“你们真的想听第四个地方的事?”光叔盯着他们的眼睛问道。
“是的,”庄隐和老黎肯定地回答。
“可是,今天晚上我想睡觉了。”
庄隐和老黎看了看时间,露出无比失望的神情。
光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这样吧,我把第四个地方的事的一些资料给你们,你们自己拿去看,好吗?”
庄隐和老黎对视了一眼,一齐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