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偏心10
班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人,但是人家这么做好像也挑不出什么大错,可就让他们继续这么吃下去,好像也不舒服。
云禾安抚了一下班长,同意了江铭的提议。
江铭脸上挂着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想着什么时候加个联系方式,顺便提议一起喝一杯。云禾笑了笑,叫来服务员拿出账单跟他对账。江铭为了冲大方,眼睛都不眨的付了五千多块。
就在他以为能留在升学宴继续跟云禾有更深一步交流的时候,服务员鱼贯而入,撤了江铭和孔瑶竹吃饭的餐桌,并将两人请至单人备用房,而他们两人刚才占桌的位置,则重新替换上备用桌,上了一模一样的菜品。
就算江铭脸皮再厚,被这么操作后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去云禾的升学宴搅局,只能心疼不已的吃着桌上五千块一桌的酒席,恨不能将所有饭菜全部吃进自己肚子里。
同时暗戳戳盯着外面办升学宴的人,想背着孔瑶竹寻找机会跟云禾交换联系方式。
云禾这边的升学宴办的很顺利,大家都喝的微醺庆祝云禾考上心仪的大学。
只是在临近尾声的时候,云家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云禾在酒店办升学宴,而且成绩非常好。
以云父为首的一群人闯入云禾订的酒店,云母见她的第一眼眼眶就红了,却也只敢站在云父身后远远的瞧着不敢上前。
云父却不管这么多,大笑着走过去跟云禾的老师握手道谢,“谢谢各位老师对我家小禾苗的栽培,小禾苗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各位老师教的好。”说着他又略显责备的望向云禾,“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敢自己办,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吃了不少苦吧?”
说着他又重新招呼众人坐下,以云禾父亲的身份表明两天后会重新为云禾办一场升学宴,地点就在云氏酒店,希望在座各位能够前去参加云氏千金的升学谢师宴。
一直留意云禾那边升学宴动静的江铭停下了进食动作,心中泛起阵阵惊喜。
刚刚他一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出去,所以便想等那边升学宴结束后再重新找机会去跟云禾要联系方式,并特意留心记住了她考上的学校名。
没想随便出来蹭个饭还能遇见这样的好事?
她竟然是云氏唯一的千金?
那可是云氏啊!
他原以为云氏没有亲生女儿,只有一个孔瑶竹养在云家。吃穿不差,而且疑似有病,所以他动了些心思。
为了搭上孔瑶竹他蹲守了很长时间才跟她有所联系。
没想到云家还有一个为人低调的真千金?
这么一对比,有神经病的孔瑶竹跟云禾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若他能跟云氏千金扯上关系……
正在心里做美梦的时候,江铭便听到了外面的哄吵声。
云禾循声抬头,云父那张脸映入眼帘,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眼神满是陌生,“云先生今天过来有何贵干?这是我的升学宴,就不劳云先生费心了,请你们现在离开。”
云父根本不在意云禾说了什么,他既然会找过来,就是打定主意要将云禾接回去,她考了那么高的成绩,于云家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名声。
伸手准备拍拍云禾的肩膀,不想被云禾肩头一侧躲开了,云父也不觉得尴尬,笑着为自己圆了场,“小禾苗这孩子就是倔,三年前出了点小事故失忆了,到现在都不认我们做爸妈的,现在爸爸妈妈亲自过来找你,怎么还要拒人千里之外吗?”
在场的人大多都不知道云禾是云氏千金,只有当初去过云禾生日宴的几个女生知道当时的情况,她们心里气愤。
有这么当爸爸妈妈的吗?把女儿的生日宴随便让给别人,女儿失忆后不但没有感觉到温暖的氛围,体验到的全是冷漠,这样的家庭谁愿意待下去?
这还不算,高中三年对女儿不闻不问,现在考出点成绩来了,他们倒是一找一个准,直接将人堵在了办升学宴的酒店里。
他们这么大能耐,之前怎么不找云禾?
不觉得太功利了些吗?
云禾没惯着他们,理所当然道:“三年时间我都没有想起你们,也从来没有用过云氏一分一毫,现在自然有权利拒绝你们。而且三年前我走的时候对云夫人说过了,等到你们六十岁起,我会按月支付该付的养老费用。在此之前,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可以吗?”
云父在商场多年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小禾苗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当初他认为云禾偏执不堪,给她足够多的嫁妆就是他一个做父亲能做最多的。
而现在,云禾既然已经摆脱了当初,自然应该重新回来为云家助力。
何况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选择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再合适不过。难道她还真的要跟云家决裂,最后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吗?
想到这里,云父不由板起脸训斥云禾,“说什么胡话呢?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你也是云家的女儿,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家吗?胡闹!”
云禾怎么会看不出云父的意图?他一个重利重名的商人,又如何能放弃她这颗刚从蚌壳里发现的珍珠?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想乱入进来一个男人,进来站在云父的角度劝解云禾,“云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出事故失忆也不能跟家人断绝关系呀!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伯父?听我一句劝,既然伯父亲自来接你,就赶紧回去吧。”
说话的不是江铭是谁?
云禾嗤笑,“你是谁?”
江铭自以为温文尔雅,侃侃而谈,“你忘了吗?刚刚那桌酒席钱是我付的。”
绝口不提偷吃一事。
“原来是你。”
江铭以为云禾记得他,喜滋滋的点头,“没错是……”我。
“假装娘家人偷吃的那一桌是吧?”
江铭脸上的笑容僵了,连忙回头看云父的表情,见他神色沉稳,注意力全在云禾身上,才暗自松了口气。
无论是孔瑶竹也好,云禾也罢,他现在的本意是想巴上云家,她们只不过是跳板罢了。
江铭脸上的笑容重新扬起,和善道:“云小姐,刚刚发生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而且已经将那一桌的酒席钱全部结清,再用偷吃这种说辞,有些过分吧?”
一众师生看着江铭不要脸的样子纷纷无语,若他们不是谢师宴的话,他不就是偷吃白嫖吗?现在横插在人家父女中间,算什么东西?
云禾跟她家人有矛盾,是人家自个儿的事,用得着你一个陌生人出来说三道四的说让人家回家吗?
要真一两句话就能说清,云禾为什么整整三年都没有回过云家一次?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云氏这样的家族云禾都能视而不见,各种恩怨,外人自是不好评判。
云禾轻哼一声,眼神冷冷扫过江铭,最终定格在人群最后面的孔瑶竹身上,“不问自取视为偷,你既做出这种行径,就是默认了偷的事实,否则你为什么要出酒席钱?”
说着她冲孔瑶竹扬了扬下巴,“带走你男朋友好吗?真的有被恶心到。”
云父云母顺着云禾眼神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孔瑶竹大波浪,衣服露着腰,哪里还有之前的一丁点乖巧样子?
尤其是云母,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孔瑶竹,之前她因为孔瑶竹是她妹妹唯一的女儿,觉得她可怜没有亲人,所以疼她宠她,可自云禾离家出走那一天起,她对孔瑶竹就多了一种埋怨。
埋怨她为什么不能好好跟云禾相处,非要抢云禾的东西,云氏家大业大,真的差她那点小玩意儿吗?
要不是她处处耍小心机,小禾苗怎么会不要他们了?
就连云禾失忆忘记他们都是孔瑶竹一手造成的。
听到差点毁了云禾谢师宴的男人是孔瑶竹的男朋友,云母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多了一分,“你怎么在这?”
小小年纪不学好,不上学就算了,竟然学着她那个妈谈恋爱!
江铭不知道孔瑶竹跟云家还有云禾的具体恩怨,觉得自己表现机会来了,绅士无比的牵起孔瑶竹的手,脸上挂着淡笑,“阿姨,我是瑶瑶的男朋友,她一直太忧郁了,我就想带她寻找体验人世间各种不同的快乐。”
云母缓缓抬头,瞥了江铭一眼,红唇微动,吐出几个字:
“带她体验做贼的快乐?”
果然她就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性子,耍心机,与贼为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云母的反应让江铭诧异,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却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以极快速度狡辩,“伯母,这只是体验生活的一种,云家跟寻常百姓不同,参加的每一场宴会都极具权威,普通人望尘莫及。但是普通人的宴会,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不可及的快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白白吃这一餐,若我想要白吃白喝,只要掏一部分份子钱就可以,或者死皮赖脸干脆不掏,为什么要把整张席面全部都买下来呢?”
他在极力证明自己,豪门大家不是那么好进的,何况云家四个儿子,但只要他搭上这条线,就能让他一跃龙门。
改变一生。
云母不屑与他多说,心心念念的想多看女儿两眼,便想直接略过他多少跟云禾说上两句话,而在一旁的孔瑶竹却站不住了,一双眼睛红的像只兔子,站在云父云母面前质问他们,“江铭是我男朋友,你们凭什么诋毁他?我抑郁这么多年,你们管过我吗?你们只会天天让我进医院吃药!什么时候想过怎么真的让我开心?你们别想污蔑他!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开心!他愿意陪我疯,陪我闹,陪我走出抑郁走出没有光的阴霾!你们凭什么看不起他?”
云母心冷的厉害,蓦然想起她的妹妹,那个如娇花般的女孩子,从小更受家里人喜欢,也更会撒娇,当然,也非常黏云母。
可以说云母家里人没有一个是不喜欢她妹妹的。
可是后来,她跟着了魔一样喜欢上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说尽了好说,云母家人依旧不同意,后来……她就跟那个男人私奔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次得到她的消息,就是孔瑶竹带回来的,说她已经死了。
而现在,孔瑶竹的所作所为,好像跟她母亲的轨迹重合了,这个男人油嘴滑舌,眼睛往她女儿身上瞟了无数次,一看就知道靠不住,风流成性又没什么真本领,还想在她两个女儿之间横跳!
云母闭了闭眼,虽然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疼爱孔瑶竹,可孔瑶竹毕竟是她唯一的外甥女,就这么让她进狼窝步她母亲后尘,云母也做不到。
忍不住开口提醒,“瑶瑶,这个男人靠不住,你……”
“他靠不住你们就能靠得住吗?我千辛万苦逃出来找到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们不就是看我有病嫌我是个累赘吗?不让我上学,不愿意陪我。你女儿跟你离心,你不仅不说她脾气大,还把一切错都归到我身上!是我逼着你把我接回来的吗?是我逼着你女儿失忆的吗?你女儿失忆记不起来你们怪我吗?你说,你这么对我,对得起我姥姥,对得起我妈妈吗?!”
孔瑶竹用尽了全身力气冲云母吼出这些话,吼出她的不甘和委屈。
随后她眼里噙着泪珠,说了句“我们走”拉起江铭径直走出了酒店,
云母被吼的发愣,想上前跟云禾说话的她眼里带着一丝闪躲,之前她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到孔瑶竹身上,觉得可以将自己冷落云禾五年的事摘出来,可内心深处却清楚的知道。
云禾恨她,根本不见她。
云父还想说什么,被云禾抬手打断,“我的生日宴被你们毁了这么多次,但是生日每年一次,我不在乎。我这辈子只有一次升学宴,你确定也要将它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