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女配她只想当海王100
扶因直接去了风小山头。
傍晚时分,天有些凉,晚风撩过茂密的枝叶,发出哗啦哗啦的细响。
扶因还没落地,就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小孩子如银铃般的笑声,她微眯双眼,从寻阳剑上跳了下去,缓缓踱步往屋门紧闭的屋子。
“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一把锁。”扶因低声道。
她虽然没有在这里住,但这里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把聂风眠和墨君遥放在一起,是她刻意而为之。
没蛊虫,怎么养蛊呢。
扶因轻轻推开门,里边的人听到开门声,笑声戛然而止。
屋子很小,但很亮堂,屋里有三个人,分别是墨君遥、闻人璧和柳书白。
闻人璧和柳书白坐在墨君遥两侧,墨君遥坐在中间,三人脸上的笑在看到扶因渐渐消失。
“大、大师姐。”闻人璧怯怯地抿了抿唇,她不自觉地往墨君遥身旁侧了侧,小脑袋垂下,不敢直视扶因。
墨君遥似乎感觉到了女孩的害怕,他轻轻拍了拍闻人璧的肩头,随后他抬头问:“大师姐,有事找我么?”
“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扶因仿佛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般,三两步走到桌子前,在墨君遥的正对面坐下。
她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风眠呢?”
闻人璧和柳书白都在这,聂风眠却不在。
“聂师兄么?”墨君遥露出恍然的神色,反问:“他不是去看试炼大会了吗?”
闻人璧小小声地说道:“聂师兄去看试炼大会了。”
“哦——”扶因勾了勾唇,她笑盈盈看着闻人璧,看上去极为和善:“你是怎么知道的?”
“聂、聂师兄问我要不要去,我、我说我不去。”闻人璧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扶因:“这样么?”
“大师姐有何贵干?”柳书白有些不客气。
扶因看了柳书白一眼,却没理会他,她忽然起身,走到墨君遥面前。
“你……”扶因伸出手,却感觉衣服被人扯住。
她回头,看见闻人璧像只受惊的鹌鹑,紧张兮兮地抓着她。
“大、大师姐!”
“我不会伤害他的。”扶因转身,把闻人璧的手拿开,她半弯下腰,看着闻人璧道:“你这么害怕我么?为何?”
为何?
小女孩委屈地咬着唇瓣,她一脸纠结,细声细气地道:“我、我没有害怕。”
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害怕。
扶因双眼弯弯:“我帮他看眼睛。”
闻人璧眨巴眨巴,终于不结巴了:“大师姐,你会帮君遥哥哥治好眼睛吗?”
“也许。”扶因弯着眼,笑意却不达眼底。
蕴着灵力的手掌抚上墨君遥的双眼,她看着他,从她走进这间屋子开始,他的反应简直无懈可击。
和闻人璧柳书白如出一辙的惊讶。
她起身时,他脸上一闪而过一丝紧张。
太合理太正常了,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指缝的灵力渗进墨君遥的双眼,缓缓通往他的经脉和丹田。
一如既往的堵塞,基本没有修炼灵力的可能。
扶因收回手,目光在墨君遥脸上停留了一晌。
闻人璧开口问:“大师姐,君遥哥哥的眼睛还好吗?”
扶因摇了摇头,墨君遥的眼睛跟他的经脉状况一样,都很糟糕。
难道不是他?
“没有办法了吗?”闻人璧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扶因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你问她做什么?”柳书白忍不住了,他不耐烦道:“我们还不如去找岑师叔,岑师叔才会治病救人。”
砰!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扬起了灰尘,闻人璧被迷得睁不开眼,她再次睁开眼,看见柳书白被扶因踩在地上。
闻人璧慌了:“大、大师姐,柳师兄!”
扶因踩着柳书白的肩胛骨,她看上去没怎么用力,柳书白却涨红了一张脸。
“知错了吗?”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扶因的眼神很冷。
柳书白小脸通红,他不服气:“你有本事踩死我!”
扶因加重了脚上的力气,柳书白痛得叫出了声,闻人璧很害怕,但她冲上前抱住了扶因的腿:“大师姐不要啊!”
“还不认错么?”
修仙界不是人界,以强者为尊,谢泛比多少大能都年轻,但不管是谁,都得尊称他一声“仙君”,这是尊重强者。
同个门派里的,不论强弱也有长幼之分,扶因很少摆出大师姐的架子,但不代表她能容忍柳书白对她蹬鼻子上脸。
“我不——啊!!!”
“大师姐!大师姐!”闻人璧死死抱着扶因不撒手,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大师姐放过柳师兄好不好?柳师兄你认认错,求求你跟大师姐认错!”
柳书白疼得浑身哆嗦,他用力地喘着气,却缓解不了一丝的疼痛,那是骨头快被踩碎的痛,他从未这般痛苦过。
他宁愿谢扶因直接把他杀了!
“柳师兄!柳师兄!你快认错啊!”闻人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墨君遥也坐不住了,他摸索着往前,一脸着急:“求求大师姐放过书白吧,他知道错了。”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大师姐,这会儿毫不留情地把柳书白踩在脚底。
扶因垂下眼睑,看着地上疼得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柳书白,看着他上下嘴唇颤抖,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我……错……我错了!”
肩胛上的重力骤然间撤去,疼痛没有加剧了,可还是很疼很疼。
柳书白一脸眼泪鼻涕,嘴里不停地念叨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师姐,求求大师姐,求求……求求你……”
内心深处涌上一股莫名的荒凉感,扶因知道那是原主残留的情绪。
呵。
多可笑啊。
谢泛交到她手里的师弟师妹们,每一个她都以真心相待,她以为真心会换来真心,结果呢?
只有冷眼。
扶因眼前闪过很多画面,那是上辈子的谢扶因的记忆,谢泛把受了重伤的柳书白托付给了她,她一勺药一勺药喂养的师弟,最后对她刀锋相向。没有一点怜惜。
而眼下痛哭流涕的柳书白……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只能打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