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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将军的炮灰元配完

快穿女配她又美又苏 福狸君 2683 2024-07-07 10:01

  扶因忽然笑了,道:“把他们葬在一起吧。”

  她倒是低估了叶秋慈这个女人。

  原以为是个恋爱脑,没想到,骨血里还有这般烈性的一面。

  *

  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

  宗衍和叶秋慈死了之后。

  沈恒也跟着去了。

  沈恒死之前,托裴渊递消息给扶因,说,他想见见扶因。

  扶因拿了一样东西给裴渊,让他交给沈恒。

  *

  牢房里。

  不到一年光景,沈恒瘦得像个活体骷髅。

  他虽然活着,但他活着的每一日,都生不如死。

  每一日,他受体内几样毒素折磨,反反复复,无穷无尽,每一次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即去死。

  可是他舍不得,他心存幻想,也许有一天他的因因会原谅他,不计较过往的好与坏,愿意与他从头开始。

  沈恒求人唤来了裴渊,又求裴渊,他想见见扶因,哪怕只见一面,哪怕她一句话都不会与他说,他都心甘情愿。

  只要见见她,见见她就好了。

  曾经的少年长成如今的将军,和他记忆里的模样不甚相似,坚毅的面孔藏了一分柔软。

  沈恒想,裴渊会帮他。

  果不其然。

  等待结果的期间,沈恒又忍过一波要命的疼痛,他好累,好困,好想睡一觉,或许那疼痛会在他睡没多久后苏醒,但他要的不多,睡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沈恒睡着了。

  甚至,还做了自他被扶因喂下毒药,再没有做过的梦。

  他梦见了一生,却不是他的一生,而是他的因因的一生。

  苏家的娇娇女苏扶因,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是苏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他看着天真懵懂的少女对他一见钟情,悄悄藏起这份情意,她没肖想过他,却阴差阳错得了一个与他成婚的机会。

  少女怀着满满的欢喜嫁给他,然而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对她说:“娶你并非我所愿,苏小姐,我已心有所属,再也爱不上其他人,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没有揭开因因的红盖头,对她说完这句锥心刺骨的话语,他转身离开,留她独守空闺,给了他一个冰冷的新婚之夜。

  沈恒微微恍惚,不知是记忆出了偏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梦中所见,和他的回忆,有很多的不一样。

  不仅是开头不一样,过程不一样,结局也不一样。

  他带她入宫,在宗衍和叶秋慈面前,她没有主动握他的手。

  回将军府的马车上,他们相敬如宾,一路无话。

  此后,他冷落了他的结发妻子,他从不在后院歇息。即便要去周约山了,他也没有告诉她,而她呢,在他出发当天,从府里追出去,赶到门口时,他已经走远了。

  衣衫单薄的女子,站在门口,眼底蕴了浓浓情意,但更多的是哀戚和悲凉。

  沈恒心里很疼,他看着女子宛如娇花失去阳光和雨水,一天天蔫了下来。

  让她重新振作起来的,是有人告诉她,他的心有所属,是叶秋慈。

  她灰暗的眼,终是染上一抹颜色,那抹颜色,叫恨。

  恨沈恒,恨叶秋慈。

  可再恨,她也没有去害谁,但这份恨意,化作一把双刃剑,她被人利用害了叶秋慈腹中的孩子,皇帝不会放过她,深爱叶秋慈的他,也不会。

  他亲手给她灌了毒药,亦如因因亲手灌他毒一样,他对她说:“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这么贪心?”

  [将军太贪心了,心有所属还要耽误别的姑娘。]

  这就是报应吗?

  梦醒,恍如隔世。

  一边的鬓发被眼泪打湿大半,沈恒捂住眼,上下起伏的胸膛压抑着厚重的悲痛。

  他终于明白,她说的“沈将军,爱过你”是什么意思了。

  梦里的苏扶因,曾深深、深深地爱着他,少女纯粹火热的爱,被他无情的冷漠消磨掉。

  即便如此,她依旧挂念着他,他去周约山剿匪,她日日夜夜为他祈福,她给他绣了鸳鸯帕子,还去安国寺上香,给他求到平安签时,高兴地落了泪。

  他在周约山遇险,她整夜整夜睡不好觉,还去尚书府求了苏尚书,她告诉她的爹爹,她想他,她要去周约山找他,却被苏尚书拦下。

  好不容易等到他平安归来的消息,她又被皇后利用害了叶秋慈,而他归来见她的第一面,就是送她去死。

  她确确实实爱过他,可是,他不配啊。

  细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沈将军。”

  裴渊开口,“主上说,此生她都不会再见你。”

  “她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沈恒并不惊讶扶因没来。

  他挪开湿润的手,泪眼朦胧看向裴渊。

  裴渊半蹲下身子,把手里东西,递给沈恒。

  沈恒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他如遭雷击顿在原地。

  一张绣了半只鸳鸯的绢帕,被剪子剪成了两半。

  沈恒忽而癫狂地笑了起来,又如情人低声呢喃:“因因,你好狠的心。”

  他眼角泛着水光,“这都是我罪有应得的啊!”

  裴渊安静离开牢房,没有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沈恒撞墙,死了。

  裴渊看着站在桌案前,执笔作画的女子。

  他吁出一口郁气,道:“主上。”

  “沈将军,他死了。”

  他对沈恒没有多少感情,也非为沈恒遗憾。

  他只是,忍不住怪他自己。

  或许他晚离开一刻,结局就变了。

  扶因穿了一身暗紫色宫袍,显得她肤愈发的白,发愈发的黑。

  她眼也没抬,道:“过来看看,送给你的。”

  裴渊怔了怔,他走到扶因身边,目光落在桌案上面的画上。

  寥寥几下笔墨,勾勒出一只飞出笼子的鸟,鸟儿在天空中飞翔,不为所有事物牵挂。

  以画寄思,裴渊立刻明白了扶因的意思,他抿唇,“主上,冒犯了。”

  他拿过扶因手里的笔,手法生疏在纸张上添了几笔,给鸟儿画上牢笼。

  我原是自由自在的鸟儿。

  有一天,我被困在囚笼。

  你怜惜我,放我自由,还我回去无边无际,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

  但你不知啊……

  我自愿进的鸟笼。

  你才是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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