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我娇养的小书生黑化了2
当然,昏迷之前,时宣手速极快的将自己的一滴心头血,滴在了徐云洲的眉间,形成了一个灵魂烙印。
煞红煞红的血液深深入在小哑巴的眉心之中,自然的形成了一个红点。
她的身体消失在小哑巴的视线之中,但并没有完全消失,反而是变成了一颗桃树,和他一样的高。
小哑巴看着桃树愣了愣,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阿……”他试图同她说话了却是在猛然间,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浓浓的血痕溢出在唇角,顺着下巴缓缓滴落在地!
小哑巴深深地呼吸着,突然浑身开始犹如电击一般的痛!连带着呼吸都仿佛沾着热辣辣的火焰!舔舐着他的理智!
身上,那痛感经久不散,不仅仅是疼痛,反而是好像被打断了骨头,撕碎了血肉,又重新组合,脱胎换骨一般的痛!
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尤其是在他的眉心之处,刚才被这个被称作‘妖孽’的女子碰过的地方,出奇的痛!
痛得他妄想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树桩上!
不知痛了多久,他才倒在了地上。
浑身虚脱无力,大汗淋漓,整个人仿佛被丢在了湖水里浸泡了好几个钟头似的!
他眼神麻木的望着那颗光秃秃的小桃树。
是久久的沉默。
苍白的小脸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他的嘴唇干裂着,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小桃树旁,低吟细语,“你就是我的妻么?”
母亲临死之前,告诉他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母亲说,他的妻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乃是天神下凡渡劫来的。
他即她的劫。
母亲窥了天命,得到的报应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母亲说他躲不过的,他的妻会是一个妖孽。
一个漂亮的妖孽。
总有一天,他的妻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他从小是个哑巴,母亲过世之后,他孤苦伶仃以乞讨为生,邻居看不下去,多次帮扶着他,让他有读书学习的机会。
算命的说,他乃可塑之才。
如今,他的妻出现了。
不仅让他能够开口说话,还给他变出来了一所房子。
真是漂亮啊。
“乖妻,你是妖孽又如何,我会对你好的。”
小哑巴徐云洲,抱紧了小桃树的树干,一字一顿得认真承诺道,“乖妻,无论你是人是树,我都会对你好好的。”
从今以后,我会是你唯一的依靠。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徐云洲微微的扯着发白的嘴唇,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他笑起来非常的可爱,沾满时宣血液的小脸上,右侧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若是露出牙齿,双侧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眉眼弯弯,充满童真与稚嫩。
从此以后,徐云洲每天除了去学堂蹭课躲避夫子的打骂、到街上乞讨与同行斗殴,还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给他的乖妻浇水、剪枯枝、晒太阳。
风来了遮风,雨来了挡雨,严寒侵袭就把最珍贵的棉衣,紧紧的拴在树干上避寒。
他可以挨冻,他不怕,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乖妻不可以挨冻。
她下凡是很辛苦的,怎么能到凡间了还要吃苦呢?
所以,每次徐云洲一有好玩的玩具,都要给院子中央的小桃树看看。
“乖妻你看!这是我抢来的蹴球,可好玩儿了~我踢给你看!”
自个儿踢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无聊透顶,于是一屁股坐在小桃树的旁边,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今日所发生过的事情。
稚嫩的童音竟然充满了恶毒,“姓王的那个臭小子,竟然偷偷改了我的答卷!这次夫子出的卷题,我分明能够获得第一,可恶的王老三量我的名字换成了他的,偷走了我的第一!”
他捏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着,眼神凶巴巴,“那又怎样?方才我回家的路上,从后面把他给揍了一顿!还抢走了他的蹴球!让他偷我的答卷!”
“你喜欢吗?你若是喜欢,我天天踢给你看!”
未曾有人回应,风来了,卷死一地枯叶,春去又秋来。
徐云洲又长大了些,个子也拔高了,十二三岁的年纪,带着稚气的面庞上,透露着几分的沉稳。
他寻了一个镇子上做会计的小活,除了读书,便是早出晚归,每天赚半吊铜钱,能够养活自己,与他的乖妻。
乖妻也长高了不少,但这几年未曾开过花。
它长的有三米多高,超出了院子的屋顶,树叶并不算多,算是桃树之中,叶子最少的那一颗。
这天晚上,邻居阿婆敲响了他的门。
“小洲啊,这是我刚买的老母鸡,你每天吃个鸡蛋,多补补身子,好长个子。”
邻居阿婆是个心善之人,前两年一家四口搬在了他的临边房子,这一住就是两年。
儿子儿媳跟着船队远出,这时间一晃就是一年半载,未曾归家。
徒留下邻居阿婆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带着两个小孙,做些针线活养家糊口。
她显然是将徐云洲当做是亲孙子对待的。
这不,买了两只会下蛋的老母鸡,分给了徐云洲一只。
徐云洲婉言拒绝,“谢谢阿婆,但我……”
“先莫要拒绝。”邻居阿婆和蔼一笑,拉过徐云洲的胳膊,语气出奇的崇拜,“好孩子,我这个老不死的不中用,照顾不了团团与圆圆,你读书好,学问高,将来若是科举中榜,还要多提携提携他们俩啊……”
“我……”
“你就拿着吧,团团与圆圆的学业,还要拜托你了,小洲。”
邻居阿婆句句都带着恳求。
徐云洲睫毛轻颤,应声道,“可,天冷,您莫要冻着,先回去罢?”
“好好好,多谢你了小洲,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邻居阿婆将老母鸡放在徐云洲的院子中,又将一些鸡蛋放在徐云洲的手中,才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重返家中。
徐云洲锁上门,第一时间去洗了手。
撩起水缸中的水,满脸嫌恶的擦拭着被邻居阿婆意外碰到过的地方。
“乖妻,对不起,我被人碰了。”
徐云洲掀起袍子,在这冷冽的风中,对着院中的桃树就是一跪。
“乖妻,你会嫌弃我么?”
“乖妻,你何时才能再来看我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啊……